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后,咧着嘴對着他就做了一個鬼臉,剛纔還熱鬧無比的病房此時卻安靜的像是無人之境。
看到地下被折成幾半殘碎的銀行卡,心一下就變的沉甸甸的。
我往牀上躺了半個小時,心裡一直反覆回放着許深霖那句走開,越想越來氣,越想越覺得憋屈,我實在剛纔沒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他憑什麼用一副我欠他幾百萬的嘴臉?
我滿肚子的氣憤在牀上滾了一圈,滾到腦袋是暈的,下午的時候被護士喊我進去做了一個腦部檢查。
宋濂得知我住院了,匆匆趕來見我腦袋上纏着紗布,一屁股坐在我牀邊問我怎麼回事,這幾天我一直被許深霖北極一樣的態度給氣到了。
將手中的雜誌翻地嘩嘩作響,面無表情的說,“沒事。”
宋濂見我心情不好,自顧自坐在一旁說,“我聽說你這個傷又是蘇茜給你整的?”
我說,“不小心砸到的。”
宋濂一把將我手中的雜誌給搶了過來,說了一句,“放屁!宋文靜我之前怎麼和你說的?蘇茜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嗎?我和你說,就算你今天將自己全部家產都白拿給她,等你破產的時候她還會站在一旁冷冷的嘲笑你,你別以爲她是會感恩的人,蘇茜腦袋裡面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神經,你犯不犯賤,她是你親媽還是你親爹,老公被她搶了,你憑什麼在她面前裝的跟個孫子一樣?你告訴我怎麼想的。”
我懶得和宋濂糾結蘇茜的問題,自從那天在病房裡大吵一架後,我覺得我們之間以後基本上是不用想重歸於好了,她現在應該恨我入骨。
可宋濂卻反反覆覆在我耳邊唸叨蘇茜怎麼怎麼的,怎麼怎麼的,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將她從我病房裡面驅逐了出去,自己躺在牀上反反覆覆掏出手機看有沒有未接電話。
可等了一夜,別說電話了,就連一條垃圾短信都沒有,我等到半夜十二點半,看見手機閃爍了一下,立馬從牀上一翻而起就想第一時間去看是誰發來的。
最後一看,10086發過來的繳費信息,氣憤的將手機關機,然後拿着被子將腦一蒙,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醫生將檢查報告拿出來給我看,說我腦袋沒什麼事,就是這幾天要注意別沾水,並且記得三天來醫院換一次紗布,便批准讓我出院。
我出院的時候正在醫院收拾這幾天住院的東西,宋濂依舊拿着昨天我那本雜誌在哪裡翻的作響,一邊瀟灑的吃着別人送給我的水果,坐在那裡跟老太爺一樣,而我這剛出院的病人卻像個丫鬟婆子,我剛想瞪她一眼,讓她也過來幫我收拾一下。
本來正看雜誌看的興趣頗濃的宋濂,臉上表情變化有些大,將手中吃了一半的水梨往地下一扔,什麼都沒管抱着那雜誌就哈哈哈大笑,整個人興奮的跳了起來。
自從那鑽石戒指丟掉後,宋濂實實在在萎靡了很多天,甚至茶不思飯不想,時刻想着那不翼而飛的幾百萬,好久都沒見她這樣興奮過的。
我站在那裡有些疑惑,宋濂激動的語無倫次走上來一把抱住我說,“貴的東西就是好!你看!戒指找回來了!居然找回來了!”
宋濂在我眼前作死亂蹦,我被她蹦的眼花繚亂,有些沒明白情況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宋濂將雜誌攤在我面前,指着銅版紙紙質的雜誌上一行報道和圖片說,騙她鑽戒的那小姑娘大概是逃竄到廣東那邊去了,纔沒幾天就拿着這枚鑽戒去典當行典當。
這顆鑽戒聽說是國內唯一一顆粉鑽打磨而成的,在中國就只有三枚,其餘三枚已被全部出售,而這一枚是許深霖在一次慈善晚宴上一位上流名媛的謝老太手中所競拍到的,財經報道大肆報道了此事,因爲這枚鑽石戒指是當時全場競拍價格最高,卻沒想到幾日之後出現在廣東某處小典當鋪,那典當行的老闆問那姑娘哪裡來的,那姑娘說別人送的,許深霖買這枚鑽戒的時候業內的人基本上都是知道的,那老闆覺得可疑,既然許氏集團總經理出手闊綽送鑽石,如果這姑娘釣了個富商就沒道理要用鑽石來出售,老闆通過層層關係和許深霖的助理取得聯繫,並且又將那姑娘的資料發了過來,徐達看了一眼說送的不是這個人,那老闆以爲那姑娘是偷的,立馬就報了警將人給抓住,這才登報了出來。
宋濂一邊興奮的說,“真是沒想到買個貴的東西,還有種好處!”
宋濂在那裡整個人笑的特別癲狂,她笑完之後見我半點反應都沒有,疑惑的問了我一句,“怎麼了?”
我說了一句沒事,然後滿腹心事的想,許深霖不會真以爲是我丟掉的把,這條新聞正好是昨天登報的,而他也沒有和我提過隻字半語,如果不是今天宋濂發現我幾乎都以爲這枚鑽戒找不回來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是他的,還是他的,像他們這樣的人買個什麼東西都人盡皆知,出現在典當行立馬就有人知道出了問題。
他到底會怎麼想?是不是真的在生我氣。
我心裡有些揣揣不安,出院後宋濂把我東西給帶了回去,我去超市買了一些燉湯的東西在廚房裡忙了一個下午大概夜晚八點的時候。
宋濂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手中提着滿滿的飯菜,撇着眼說,“你真要去找姓許的?”
自從上次許深霖對江南城動粗,宋濂一直認爲許深霖我不是個什麼好人,就算知道他和我求婚了,並且我結婚戒指都收了人家的,宋濂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讓我考慮清楚,她說,像他們這樣的男人閱女無數,我們這樣的女人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朵油菜花,聞聞就扔了。
宋濂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面無表情的,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同意我和許深霖在一起,我也沒有顧忌她,婚姻是我的事情,她怕的我不是不知道。
我也沒和她多說什麼,換了鞋站在玄關處讓她夜晚記得關門,然後提着一下午勞動成果開始整理好情緒打算裝孫子給許深霖賠禮道歉,不管他接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