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十)

乙兒剛走到宴會門口,就看到宋氏領着蕭清荷正在嚴厲的說些什麼, 蕭清荷委屈的低垂着腦袋, 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趕緊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是宴席散場了,蕭清荷和周以世說完話分開之後,就回了宴席, 把乙兒給弄丟了,宋氏當然要責怪她了。

“明明知道你表姐人生地不熟的,你還讓她陪着你出去, 現在人沒了,說出去豈不是讓其他夫人笑話我們蕭家。本身就不該給你姨母添麻煩, 你可真是會給我找事做!”

宋氏有些心煩, 今日宋側妃全程都帶着如欣, 那副樣子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是打算親近如欣了。

她本來也已經打算好了, 蕭家想要靠昊霖光耀門楣是很難了, 她姐姐既然深院寂寞,想要收養個孩子, 她自己的荷娘是不捨得的,但是好在雪丫頭聽話懂事。

等到時候送給姐姐收養之後,那說出去也是瑄王府的半個主子了,以後婚配總是會看在瑄王府的面子上。

到時候許個好人家,總能提攜一下昊霖,也不至於昊霖和荷娘沒人庇護了。

尤其是雪丫頭自己好像也有這種想法, 還天真的以爲別人看不出來她那點小心思,不過是她願意推波助瀾,不然就她一個庶女憑什麼每回都能一塊來王府。

就像上次算計荷孃的事情,她以爲沒人知道,其實找人去稍微查一下就知道經過了,不過是看在她這些年的情分上沒有撕破臉皮罷了。

只是沒想到,如欣才和宋側妃相處這麼一會,宋側妃就已經偏愛她的多了。

宋氏正打算和宋側妃說明情況,讓下人去找找看乙兒去了哪裡,乙兒就走了過來。

“舅母,表妹,乙兒在這裡。”

一聽到乙兒的聲音,蕭清荷的眼睛一亮,趕緊蹦跳着跑過去挽着乙兒的胳膊,“表姐,你去了哪裡啊,荷娘可擔心了。”

乙兒抱歉的到宋氏跟前行了個禮,這確實是她的錯了,剛剛因爲要找哨子纔會突然走開了,後來又見到了叔父就把表妹給忘了,真是不應該。

“是乙兒錯了,讓舅母和表妹擔心了。”

宋氏想說什麼,又覺得對着她說什麼都是沒什麼用的,好在人回來了那就好,“既然都回來了,下回仔細些就好了,那我們回去吧。”

宋側妃來送她們出府,本來如欣也要跟着一塊回去,可宋側妃說剛剛碰到王爺,王爺對她今日這一身打扮很是滿意,竟然今晚要留宿她的院子了。

她想讓如欣幫着再陪她幾日,一開始如欣也很猶豫,畢竟是初次見面,又是在王府這種地方,她一個人有些膽怯。

但走之前乙兒偷偷的給她卜了一卦,是大吉。如欣思考了很久,難得有人認可她的眼光,而且還是側王妃,沒準以後她真的能往這方面發展,最後還是留下了。

乙兒有家人,會算卜有一身的本事,她也有自己的善緣,和想要做的事情,她也不希望成爲乙兒的包袱,以後能有幫助到乙兒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一切如常,只是沒了如欣一路上就沒了說話的伴。

乙兒還是和表姐坐一輛馬車,說來也奇怪,蕭清雪好像對乙兒特別的感興趣,一路上總是話裡話外的想問些什麼。

比如她剛剛去了哪裡見到了誰,乙兒愣了好一會纔想起來回答,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來說這麼複雜的一段過程,只能用一句迷路了給代替了。

蕭清雪問了一些總是被這麼四兩撥千斤的打回來,就沒了興致。

就這麼一路無話的回去了。

回去之後乙兒連做夢都在想,叔父什麼時候來找自己呢,這麼想着想着就會露出開心的笑。

第二日,蕭樑忠還是和往常一樣去部上,剛走進他們負責的小院,就感覺到同僚們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轉。

蕭樑忠還以爲是他今日官服沒有穿戴好,趁着同僚們去做事的時候,偷偷的整理了一下,又覺得好像並不是這個原因。

剛坐下準備處理昨日未處理完的事情,就看到馮侍郎笑得一臉開懷的走了進來,“蕭老弟,快快把手上的活先放下,隨本官去書房有事要同老弟商議。”

蕭樑忠露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他不過是有個小小的員外郎,哪裡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他商議的。

“馮大人可是有什麼東西需要交代給下官的,下官手頭還有許多案子未寫完,不若讓其他大人前往?”

可沒想到馮大人卻哎了一聲,“這些事情自然有其他人會處理的,哪裡需要你來做啊,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蕭老弟還是與本官去商量要事要緊。”

蕭樑忠就看到原本總是明裡暗裡擠兌他的同僚們,一哄而上就把他桌案上原本堆得很高的案冊,全拿走了。

這真是邪了門了?難道是昨夜的夢還未醒?

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肉,好像是疼的啊,怎麼這周圍的人都怪怪的呢。

對了,他想起來了,今日出門之前,在母親的院子裡見到了乙兒,乙兒看到他穿着官服準備出門的樣子,還說了句奇怪的話。

好像是福運當頭,近日將會有喜事。

他還以爲的小孩子的玩笑話,聽一聽也就過了,難不成是真的有什麼喜事不成?

等到他進了書房,才發現裡面坐着的是左右侍郎,以及幾位郎中,只有他有個官職最低的小員外郎。

而其他人好像對他的出現一點都不奇怪似的,還招呼着他坐下,然後他們就開始說關於近期部內的要事,偶爾還會聽一聽他的意見。

真是讓蕭樑忠受寵若驚了,試探着回了兩句無關緊要的意見,竟然還被頻頻說好。

這真的是哪來吹來的風,他都懷疑是外頭下紅雨了。

等到散場之後,馮侍郎還特意的把他給留了下來,“蕭老弟這些年在我們禮部勤勤懇懇,本官與右侍郎早就想給蕭老弟提升了,等明日本官就將奏章交與陛下,若是沒有什麼問題,下月起老弟就能替補原先劉郎中的位置了。”

這番話聽得蕭樑忠又是激動又是奇怪,他每日處理的事情都一樣,怎麼突然就升職了呢,原先劉郎中致仕的時候他還有過期盼。

後來聽說是爲了隔壁新來的哪位大人家的郎君挪位置呢,也就熄了盼頭。

怎麼今日突然就成了他呢?這事可真是奇怪了。

蕭樑忠表示了自己的驚訝和感謝馮侍郎的提拔之後,就準備走了。

而馮侍郎有些猶豫的將人叫住,“蕭老弟真是深藏不露,何時竟然與顧大人相熟,竟然瞞着老哥我,也是不厚道了,若不是今日上朝只是碰上了顧大人,還真是不知道這層淵源呢。”

蕭樑忠就更是莫名其妙了,“啊?哪位顧大人啊?”

“自然是帝師顧大人了,還能有哪位顧大人!”

蕭樑忠懵懵懂懂的出了書房,還有些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時結交了帝師,他自己都不知道啊,那可是日日伴君的人物,他這樣的小官怎麼可能高攀的起。

得了消息,其他同僚都紛紛來恭喜他,還要他請客擺個宴席。

蕭樑忠自然都說好,還有些不習慣起來,他都許多年沒與同僚一塊喝酒吃飯了,自然稱好。

等到時辰到了出部署的時候,外頭還停了一輛青蓬頂的馬車,馬車前坐了個虎頭虎腦的童子,一看到他就衝着他笑。

“蕭大人,我們等您多時了。”

等到掀開布簾之後,裡面坐的人就露出了正臉,蕭樑忠震驚的楞在原地,世界變化的太快,他有點跟不上了!

蕭樑忠坐着馬車一起回了府上,下馬車的時候還險些被絆倒,小心翼翼的在前面領着路,“顧,顧大人,裡面請。寒舍簡陋,還望大人多多包涵。”

馬車上坐的人自然就是顧洵,駕車的也就是許久未見的小童。

顧洵回去之後思來想去,怎麼才能順理成章的見到乙兒,還不用每回找藉口,就想到了直接與蕭大人說明原委,他與乙兒的父親是忘年之交,姜裕恆曾拜託他代爲照顧乙兒。

對外就稱是蕭大人幫他找到了遺落的東西,上門道謝,一來二往的有了交情也就不奇怪了。

蕭樑忠卻想起來了,之前乙兒好像就是讓他找顧洵,可是他哪裡敢真的去找啊,就怕是乙兒搞錯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蕭兄府內溫馨整潔,別有一番雅緻,何來簡陋只有,說到簡陋還是小弟府上更是不可見人。”

蕭樑忠爽朗的笑了起來,原先他還以爲顧洵肯定是如傳言的那樣高冷不可接觸,一路上相處過來卻很快的放下了心絃,帝師不虧是帝師,說話風趣永遠都不會冷場,只要他願意,和誰都能成爲朋友。

這種人,纔是真的人中龍鳳啊。

蕭樑忠的笑聲還未到院中就傳了進來,這會正是用晚膳的時候,乙兒正在蕭老夫人的院子裡陪她用膳。

宋氏也帶着蕭清荷和蕭清雪在一旁服侍,還以爲蕭樑忠一時半會還沒回來,就聽到了他的聲音,趕緊出院去迎。

就看到蕭樑忠帶着一風姿卓越的郎君一道走了進來。

宋氏眼前一亮,除了當年乙兒的父親,就着月光和燈火,她還是頭次見到如此好相貌的少年郎,“老爺您回來了,這位郎君是?”

“賢弟,這是拙荊,夫人,這位就是當朝帝師顧大人,今日來府上做客,你快讓廚房備些薄酒,我一會要與顧賢弟好好暢談一番。”

在這京中,當官的人家誰人不知顧帝師之名,宋氏下意識的又快速的掃了一眼顧洵的樣子,果真是相貌人品都俱佳,難怪世人都道是個謫仙一般的人物,此言不虛。

“見過嫂夫人,在下冒昧上門打攪,備了些薄禮,童兒將東西拿出來。”

小童趕緊帶着兩個下人,把原先準備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雖然說是薄禮,但樣樣都價值不菲。

宋氏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總感覺今日的夫君與往常不通,已經有許多年未曾見過他笑得如此的開懷暢快了。

蕭樑忠笑夠了,纔想起來顧洵哪裡是真的來找他的,是來看乙兒的!

趕緊收了笑,“賢弟,屋內是家中老母還有家裡的幾位丫頭,不妨屋內一敘。”

顧洵馬上就明白了過來,笑了起來,“既然來了府上,自然是要拜見老夫人的,還望蕭兄引薦。”

屋內乙兒早就聽見了舅父的笑聲,她也高興了起來,她就說嘛,今日一早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舅父的頭頂飛旋着喜鵲吱吱叫。

給舅父卜了一卦,果真是大吉,現在就聽到了舅父的笑聲,看來是真的有好事發生了,真是開心!

結果從屋外走進來的舅父身後還跟着一個心心念唸的人!

是叔父!

顧洵一進屋就看到了乙兒,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指在脣上一點,噓了一聲。

乙兒的大眼睛彎彎得笑着眯了起來,她明白了!這是他們兩人的秘密哦!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也還好吧,乙兒14歲了,古代及笄前後談婚論嫁也正常的,等過完年15歲了都是大姑娘了呢。

畢竟古代人的平均壽命也短很多嘛,可以自行代入一下,16歲就是現在的法定結婚年齡差不多吧?

(可以這樣設定吧)

感謝三腳貓爪紙的□□=3=麼麼噠~

感謝蕭清和、隨遇而安君、南八的營養液!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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