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書最重要的一週,一刻都不敢鬆懈。我沒鬆懈,你們呢?
*****
“嘖嘖,堂堂郡王就這麼點氣量,情何以堪!”
王策咂咂嘴,如此一說。幾乎再一次把安陽郡王氣到吐血。
以王策爲人添堵的本事,安陽郡王不是第一個被氣到吐血的人,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王大年。念一念你的調查結果!”
“來了。大人。”王大年從外邊匆匆趕來,急忙取來一份文書,慢慢的念出來:“演武前幾日,京城各權貴府中,共有二十五名真武高手突然消失。”
“其中,至今未現身的,只有十八名。其中四名,乃是被派遣到外地,行蹤已經被證實。”
“剩下的十四名真武高手,分別是來自恭王府兩名,忠王府兩名……洛王府一名……安陽郡王府一名,延邊郡王府一名……”
洛王等人無不臉色微微一變!
王策慢條斯理的摩挲寶劍:“王大年,繼續。”
“是!”王大年肅然凝重:“按大人所說,我們派人前往鬼界。只找到五具完整的屍體!”
王大年忽然頓住,王策眉目一動,嚴厲道:“繼續說!”
王大年幾乎是硬着頭皮,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王策王參領在演武當日,人在鬼界時,被十餘名真武高手伏擊刺殺。那些真武高手,正是近日來各府中失蹤的人!”
王大年輕輕的顫抖起來,是因爲恐懼。
如同一記重磅炸彈,猛烈的衝擊波,將每一個人都衝擊得幾乎暈眩過去!
王策在鬼界演武的時候,曾經被十餘名真武高手刺殺伏擊!這對某些人不是秘密,但知曉的只是那不多的幾個,每一個都從沒說起過。
很多人都隱隱感到,甚至真切清楚,王策和皇室有過節有樑子。但是,只要一天沒捅出來,那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東西,始終有一點緩衝。
此時,王策一舉掀開蓋子,就意味他和皇室,再也無法假裝沒事了。
這不是官場的套路!很少有官員會如此赤裸裸的表達絕對水火不容的敵意,哪怕撕破臉都要在表面僞裝沒事僞裝微笑!
震撼無數人的時候,沒有人注意王策的神色間蘊藏一抹淡然的笑!
皇室鐵了心要他王策的命,可皇帝只保他,卻在是否處理皇室這一點曖昧。態度曖昧下去,不利的是王策。
跟皇室鬥下去?天天提防暗箭?我有這扯淡的功夫,還不如刷牙洗臉呢。王策快樂的笑着。看看登爺和薩哥防美帝暗算,過的那是什麼悽慘日子。
皇帝遲遲不肯跟皇室徹底決裂,那他就不介意推一把,補上一槍。
有老顧,大不了瀟灑的離開北唐。既然隨時跑路,無法無天肆無忌憚就沒什麼做不出的。王策眯眼,流露一抹神秘。皇帝,你會挺我到什麼地步?
……
……
鴉雀無聲中!
啪啪耳光重新以豪氣干雲的方式出現。王策泛着快意,掄圓了胳膊,一記記的耳光送的是痛快無比。
南衙特務和供奉,無不有一個感覺,他們的少年參領一定是膽子長毛了,果然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猛人。
甚至隱隱爲幾位郡王感到同情,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這個混世魔王級別的少年。
不過,揍郡王的耳光,真的從沒見過呢。不如,偷偷看一眼?就看一眼,沒準往後跟孫子還有吹噓的呢。
就一眼!每一個特務懷着忐忑的心情,一眼看去,就收不回目光了。話說,雖然是少年參領在抽耳光,爲什麼他們也覺得很過癮?
抽王爺的耳光,這輩子能見一次就是撞大運了。何況,有這位跋扈的少年參領,南衙多半會更加的蒸蒸日上,聲勢更大呢。
好像挺刺激的!王大年忘了恐懼,只一心一意的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忽然覺得自己能看見,將來有一天南衙會在王策的率領下,成爲北唐一手遮天的最大勢力!
王大年肯定有一雙穿越時空位面的眼睛,他看見的絕對是錦衣衛或東廠。
就是公報私仇了,就是打臉了。你奈我何!
王策底氣足得很,一直以來,充當前身替罪羔羊的怒火,悉數發泄在一位王爺兩位郡王臉上。可憐的老臉,修煉幾十年,一朝功力功力全廢!
北唐,東洲,乃至九洲!
只要王策樂意,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就算不靠老顧,亦隨時能復活一支戰靈軍出來。天下之大,他哪裡去不得?
一些怒火發泄了,王策又忽然覺得,前身幹缺德事後,留給他來面臨的種種,其實不賴。至少讓他的生活變得更加刺激了,這是他想要的精彩。
因爲上一世的經歷,王策其實有一些任性。說穿了,他有時候是一個相當彆扭的傢伙,喜歡安寧的享樂,又享受冒險和刺激。怕死,又不怕死,這本身就彆扭。
孃的,這得多麼深厚的臉皮,才能讓我的手都麻木了!王策鬱郁的甩甩手,輕聲說:“安陽郡王,當日忠王府有一隻老螞蚱很蹦,不是你吧。”
安陽郡王的臉腫脹不堪,眼裡的怒火已經流淌出來,聞言頓時一驚!
王策嘆了口氣:“我總是心軟,真討厭自己啊。”
南衙特務大驚失色,洛王三人都看不出人樣了,這都還叫心軟?看來,他們往後要多多適應一下少年參領的高標準高規格了。
“不好玩,我們走。”王策搖搖頭,一臉氣爆人的無趣:“把酒樓查封了。”
酒樓掌櫃大駭,連忙趕過來,悄悄塞了一把東西:“王大人,此乃三皇子的產業,手下留情。”皇子又如何?王爺的臉都打了,掌櫃倒是知趣。
王策義正詞嚴,儼然海瑞附身:“你敢賄賂本官!本官哪裡像是缺金銀了!”
掌櫃恍然,趕緊收起來:“明白明白,明日一定拜訪大人!”
南衙特務感慨,跟這少年參領幹,真是好福利。連三皇子都敢刮下一層油水來,跟他幹,肯定沒錯。
走出門外,王策忽然撓頭,回首:“忘了知會幾位,先前抓的那個斗笠男,是刺殺忠王的兇手,看來恭王涉嫌刺殺忠王。沒辦法,我只好派人去恭王府查抄證據了。”
在恭王府查抄證據?查抄好處纔對吧。南衙特務喜上眉梢,又要發達了。這一會,他們都希望談季如趕緊退休,讓王策來率領南衙了。
安陽郡王再也沒忍住,氣急暈厥過去!
……
……
在深沉的夜色中,一時的喧囂落下帷幕。
寂寥如煙花的某一些人,在瞭解榮華樓發生的一切之後,有人發出一聲無法挽回的嘆息,有人發出一聲無法挽回的咆哮!
也有人發出一聲身不由己的輕笑!
“身不由己!”王策忽然在腦海裡盤桓這一個詞。
一個亂局當中,很多人同樣是身不由己。那唯一能解開亂局的線頭,是在誰的手心裡握着?
誰纔是坐莊的那一個?
就像股市的波動,大多數人總是不知道誰在坐莊,大多數人也不知道該什麼時候解套。
我該幾時解套斬倉?王策抹平眉頭,吸了一口涼茶,悄然沉入黑暗中!
洛王等都陸續返回了,帶着恭王的屍體。
安陽郡王府的最後一抹燈火熄滅!一條灰衣影子猶如蝙蝠一樣悄然從安陽郡王府中滑翔出來,沒入黑暗。
“你的真身終於出現了!”
王策自言自語,半帝王魂悄然出現,帶着他悄然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