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後師團長猛立擡頭,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似的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大聲道:“沒錯,不用一口糧,餓食敵軍將,渴飲刀頭血,困睡馬鞍旁,來啊,立刻給我將所有新鮮的敵軍屍體給我開膛破肚,打整乾淨,給我生火烤着吃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堅持到援軍的到來,才能活着回去”。就這樣,每次擊退西羅的進攻後,戰士們就將他們的屍體聚集起來,然後統一打整乾淨,生火烤着吃,剛開始的兩天,有些戰士還是不肯和不敢吃,又連續餓兩天後,餓到那些不敢吃的戰士也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而那些西羅士兵也只是試探性的攻擊,他們知道我們自身帶的糧食不多,又被他們圍困在上山二十多天了,所以每次進攻都只有幾千人而已,主要是來看看我們餓沒餓死,就算沒餓死也應該失去戰鬥能力了,可每次他們攻上來的時候,我們的戰士便如虎狼一樣朝他們撲來,每次西羅進攻的部隊都有幾百上千人被我軍擊殺掉,我們不但沒失去戰鬥力,感覺比以前更加勇猛了,這讓西羅的總指揮官愛哥諾爾很是摸不着頭腦。
從我們離開科威特要塞已經整整一個月過去了,本來最遲是兩週便會回來,可這都一個月了,卻連第五師團的人影都沒見到一個,這讓特羅達爾元帥心裡萬分着急,他知道五師團一定遇上什麼麻煩了,他也想調動大軍去和西羅正面交鋒,可人家根本不給他機會,每次大軍出城數裡後,就會遭到西羅幾十萬騎兵的偷襲,而每次正準備和對方大幹的時候,人家又跑了,反正自己的大軍剛準備前進,人家就來偷襲,而大軍準備戰鬥時,人家拍拍屁股就跑了,這讓我們的特羅達爾元帥鬱悶之極。而特羅達爾元帥派出的探子,沒一個回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沒有探子的情報,特羅達爾元帥也只能退回科威特要塞了,反正他只管守就行了,進攻也只是自己的一時激動而已。
可五師團只帶了兩週的乾糧,這都一個月了,還不見回,特羅達爾元帥坐不住了,最後讓第八師團所有戰士輕裝上陣,並帶足一個月的乾糧出城尋找我們。
而我們第五師團現在可輕鬆了,渴了有血喝,雖然很腥很鹹,但也有得喝,餓了有肉吃,雖然是人肉,但全部都放在火上那麼一燒,燒到烏漆抹黑的,也就看不出來是人肉了,拿起來就啃,困了隨便找個地方倒頭就睡。
到現在,只要一見到西羅的士兵上山來,我們的戰士就像見了寶似的瘋狂撲了過去,現在戰士們都聰明瞭,很多有隻將對方的頭顱砍掉就行了,而身體其他地方几乎都不會去砍,要是砍爛了,那是會影響質量的,所以幾乎都保持着屍體的完整,只是少了棵腦袋而已。
又過了幾天,山下突然傳來震天的打鬥聲,師團長立刻叫我們六營團下去開開怎麼回事,現在我們六營團可是五師團中的王牌營團,戰鬥力可是所有營團中最強悍的,而且還有我這個變態的營團長神打呢,我爲什麼變態?這還用說嗎,連吃人肉這樣的想法都是我想出來的,我不變態誰變態。
整個六營團還有活着三千多人,他們在我的帶領下,嗷嗷叫着朝山下衝了下去。在殺掉幾批來擋道的小股敵軍後,我們衝到了半山腰,在這裡就能清楚的看到山下所有的情況。此時山下的敵軍約有五六十餘萬,他們正圍着一股爲數大約爲十萬人的部隊,這隻部隊我認識,是咱們戰烈軍團的第八師團,師團長叫‘德儂’,這一定是軍團長派來解救我們的援軍。想到這,我不敢怠慢,立刻帶着身後的三千多戰士,朝着圍在入山口上的敵軍衝了下去。
我們這邊戰鬥一打響,立刻就被圍在敵軍中央的德儂師團長注意到,他馬上就帶着部隊朝我們這邊衝殺過來,很快我們就在入山的小坡上匯合了。
“德儂師團長,我是第五師團第六營團的營團長神打,我軍現在被圍困於卡卡爾山頂上,已經斷糧半個月了”我隨手劈開一個擋在我前面的敵軍對德儂師團長大聲喊道。
德儂師團長騎馬幾步衝殺到我面前:“先不說這些,等我們匯合以後再做突圍的打算”說完又轉身大聲吼道:“所有士兵聽令,現在隨本師團長殺上山去,給我衝啊”吼完又對我做了個‘走’的表情後,率先朝山上衝去了。
兩小時後,我們和八師團回到了山頂,我們師團長也帶着剩下的兩萬餘戰士在那裡等着我們,在我們衝到山腰的時候,師團長就已經看到了,他知道是援軍來了。
“德儂,你們總算來了,你們要是再不來,五師團可就要從戰烈軍團中除名了”我們師團長老遠就對着德儂師團長大聲訴苦道。
“非爾遜,我們來遲了,讓你們受苦了”德儂師團長飛身下馬,幾步來到我們師團長身邊,雙手緊抱着我們師團長非爾遜的雙臂道。我們師團長叫非爾遜。
非爾遜雙眼閃着唏噓的淚花道:“不遲,不遲,你們來了就好,好了就好”。
“非爾遜,你們餓壞了吧,我們帶了一個月的乾糧,先分給戰士們讓他們先吃飽再說”德儂生怕非爾遜真哭出來,這樣會影響到部隊的士氣,所以立刻轉移了話題。
“我們不餓,剛吃過沒多久”非爾遜偷偷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的淚水傻笑道。
德噥滿臉疑問,忙問道:“你們不是隻帶了兩週的乾糧嗎?現在都一個多月了,難道你們帶了兩個月的乾糧?”
哎..非爾遜輕嘆一聲,低沉道:“我們拿來的乾糧呀,連這山上的草都被我們吃完了,現在我們吃的是...是...你跟我來吧,讓你看看我們吃的是什麼”非爾遜說完就轉身撥開身後的戰士走了過去。
德儂也好奇的跟了上去,他很想知道第五師團是靠吃什麼維持了這麼久。
德儂來到我們吃飯的地方,見很多火架上都還烤着許多黑漆漆的肉,他腦子裡更是迷糊了,這光凸凸的山上那來的肉啊?他打趣問道:“非爾遜,這是什麼肉啊?還真有點香,我還以爲你們斷糧很久了,沒想到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哼..不錯,這肉是香,要不是被逼到了這地步,我寧願吃野草,也不願意吃這肉,你不是想知道這是什麼肉嗎?現在我帶你去看看,這肉是從什麼身上割下來的”非爾遜自嘲着朝前面走去,德儂也隨着跟了過去
非爾遜帶着德儂來到一個大坑旁,仰頭閉着眼睛指了指坑下面。德儂好奇的望坑下看去,可看了一眼,德儂就是受到了定身法一樣,被定格住了,而他表情更像是吃了一隻死耗子一樣,面如土色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德儂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轉身嘔吐起來。他是一名將軍,可以說殺過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而見過的死人更是數不過來,可今天他見到的一幕,卻好象靈魂深處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一般,他看見的,已經不能用地獄兩字來形容,他看見的景色,是打靈魂處傳來的恐懼,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一個訓練場大的坑裡堆滿的屍體,準確的說是沒有頭顱的骨架和遍地的內臟,骨架上還掛着唏噓的鮮肉,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不是腐爛的,而是被人用刀剃割後所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