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名大魔導士的魔法咒語唸完,高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顆燃燒着的巨大石頭,這顆和先前砸在我們隊伍的那顆巨型火石一樣,想來先前的魔法就是他發出來的。
巨大的火石朝着我直直的衝擊而來,不敢大意,立刻側身前腳成弓形,後腿拉直緊緊的踩在地面上,雙手抱胸,右肩膀高聳,頭低側,做出了自己感覺最好的防禦姿勢。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住這顆火石,但我知道我不能躲,我的強項是力量和防禦,如果我不能抵抗住這顆火石,就算我再怎麼躲也是沒用的。火石瞬間就已經飛落到我斜上方,我已經感覺到這火石的高溫,立刻拋開所有的雜念,集中精神,緊繃肌肉,聚集力量,身體微微後仰一點,在火石與我身體接觸的前一剎那,我運用全身力量撞向了那顆火石。
‘嘣...哄...哄..哄.哄哄’整個大地都微微顫抖了一下。先前那顆火石飛落的角度大概只有三十度,落地後是直接朝前方慣性的翻滾撞擊,而砸向我的這顆,角度卻是七十度左右,所以剛與地面接觸,就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而我就身處於爆炸的正中心。
一個小型的蘑菇雲由地面慢慢升起,爆炸時出現的衝擊力,連二十多米外(直徑五十米,而我身在中間,所以我與四周的距離約爲二十幾米)的敵軍士兵都站立不住,紛紛被這衝擊力給擊倒,雖然沒受到什麼實際的傷害,但幾萬人同時向四方倒下的場面,那是相當壯觀的。
倒下的士兵們慌忙的站起來,紛紛瞪大着眼睛死死盯住包圍圈中心,爆炸後形成的濃濃黑煙讓士兵們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不知道被這顆巨大的火石撞擊後,還有沒有點殘渣剩下來。
此時漂浮在空中的那名大魔導士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這複合魔法炎石墜落的威力,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六級的土系魔法‘召喚隕石’加上六級火系魔法‘烈炎天火’,所組合出來的魔法‘炎石墜落’單體殺傷力高達八級。
他主修的是火系魔法,輔助魔法爲土系,而他現在能法出最高的複合就是八級的炎石墜落和羣攻的八級魔法隕石墜落,雖然隕石墜落的傷害輸出要比炎石墜落多幾百倍,但論單體攻擊,隕石墜落就遠遠比不上炎石墜落了。他就不信腳下那小子真能抗住這八級單體強烈性殺傷魔法,就算是一名九階的熾騎士在不用神聖鬥氣防禦的話,也會被這炎石直接炸成灰。
濃煙慢慢風微風吹散開,一個站立着的高大人影在煙霧中慢慢清晰起來。
‘吸...’周圍看清楚的士兵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他們看到了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
一個高大魁梧、上身**、周身漆黑、披頭散髮,低着頭,身上還冒着陣陣黑煙的男人,胸口的起伏表示着他依然活着。
空中那名大魔導士也是緊鄒眉頭,能只靠身體就抵抗住八級單體魔法攻擊,這是什麼慨念,這是大陸上還從沒出現過的慨念,這個人很可能將被載入史冊裡,成爲一個新的記錄,就算以前哪個十階的存在和現在的教皇也沒這個本事。此時他內心裡非常激動,激動到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因爲他不但見證了這震驚世界的一幕,而且這個記錄還是由他而來,所以他的名字也一定會被記錄到將來的歷史裡面,他能不激動嗎?
我緩緩擡起頭,用血紅的雙眼死死盯着四周。四肢慢慢伸暢開,‘嗷......’如野獸般的咆哮聲從我嘴裡吼了出來,這是我聲帶受傷後再一次強制性的吼出聲音來,吼完這聲,我知道我的聲帶基本上已經破裂了,以後能不能恢復語言都說不定。可是沒辦法,壓制在體內的憋氣、悶氣、怒氣、等等氣息要是不發泄出來的話,對自身身體更是不好,很有可能會因此而累積成內傷,到時候傷的就不止是聲帶這麼簡單了。
很多周圍的士兵都被我這聲給嚇得站不穩腳,險些跌倒在地。
但更多的士兵還是拿起武器,慢慢的向我圍了過來,想要再次擊殺我。
空中的大魔導士卻突然郎聲道:“全都給我退下,讓他離開,年輕人,我真沒看錯你,我帕瓦斯羅過了進百年,從沒佩服過什麼人,就連那些九階的絕世強者,我也不佩服他們,而你,年紀輕輕,但我打心眼裡佩服你,你讓我認識到一種新的境界,一個靠身體來戰鬥的境界,你值得我的尊重和佩服,我代表我以前對你所做的事,向你道歉”說完後,那名大魔導士慢慢降到了我面前一米的地方,現在我要是想殺他的話,只需要擡擡手就可以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殺他,因爲人家都這麼說了,而且當一名魔法師來到你的面前時,就表示人家不會再向你出手了,要是現在我再殺他,一定會遭到世人的唾罵的,這樣的傻事我纔不做呢。
大魔導士來到我面前,將右手手上的法杖交到左手上,然後左手背在身後,右手輕放在左胸的心臟位置,對着我深深鞠了一躬。這是法師對待別人的最高禮數,就連帝王級別也別想受到八階法師這樣的禮數,看來我面子可真夠大的。
他慢慢擡起頭來,看着我微笑道:“年輕人,我叫帕瓦斯羅,是西羅帝國的副席宮廷魔法師,我爲我剛纔對你所出的事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看着眼前着老人真誠的微笑,我真懷疑剛剛向我發動那麼變態的魔法的,會不會是別的其他什麼人,可人家都以法師最高禮數來向自己道了歉,我也總不能逮着人家就不灑手吧,於是我冷然的點了點頭,我也很想說話,可我現在聲帶都破了,能說個屁的話。
見我點了點頭,帕瓦斯羅很高興的笑了笑:“呵呵,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小兄弟,以後你有什麼事就來西羅的首都,西羅皇城找我,你可以隨便跟人打聽一下我的名字就可以知道我住在那了,記住了,我叫帕瓦斯羅,可別忘咯”。
我又輕輕的點了點頭,帕瓦斯羅雖然覺得我不說話,對他很沒禮貌,但還是微笑着道:“好了,小兄弟,你可以離開了,我保證沒人會去追擊你,我這就不送了,以後有空記得來西羅皇城找我”說完又對我身後的西羅士兵喝道:“都給我閃開,誰也不許爲難他,要是讓我知道有人膽敢追擊他或者其他什麼的,我一定滅了他全族”。
身後的西羅士兵紛紛退讓出一條空閒的道路出來,帕瓦斯笑了笑,對我微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了看眼前的帕瓦斯,又看了看周圍迷濛的敵軍,既然他們要放我走,我當然轉身就走拉,難道我還留下來過年不成。
慢慢的,我的身影脫離了他們的視線,看來他們真的是放我離開了,搞不懂他們這唱的是那一出,但他們肯放過我,我這條命也算是檢回來了。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帕瓦斯羅肯放我走,爲的是將來載入史冊時,多寫一下他的好話而已,只靠本身,不借外力而抵抗住八級單體複合攻擊魔法,這樣的事件,是一定會被記錄下來的,而我卻全然不知,還傻不拉唧的以爲是哪個帕瓦斯羅良心發現而放了我。
我慢步走在回科威特要塞的路上想着,我是回去繼續當兵呢?還是應該離開了,本來打算當兩年兵的,現在卻做了五年了,哎...看來我是該離開了,離開後我該上那兒呢?扭了扭兩個肩膀,肩膀上立刻傳來了陣陣疼痛,媽的,哪個大火石可真變態,看來我的實力還是太差了,得好好磨練磨練才行。
磨練?對啊,我可以去找一處好的地方,然後好好鍛鍊兩三年啊,到時候,像今天這樣的魔法,對我來說就應該更沒任何威脅了,想到這裡,我微笑起來,打起精神,大步朝太陽落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