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凡意識陷入昏厥後,從百丈高空下一直墜落。
風聲呼嘯!
若是真的墜到地上,哪怕他肉身強悍,摔不死,也會身受重傷。
然而在即將墜落到地上之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忽然托住了他的身體。
銀髮青年宛如風中一片落在,輕然地飄到他的身前,修長白嫩的十指覆着靈氣,將葉凡完全包裹,也將他身體仔仔細細檢查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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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銀髮青年古井不波的雙眸,慢慢現出一絲驚色:
“元丹境?他竟然只是元丹境?”
“他身體的丹田氣海十分遼闊,堪比通玄境中期,卻遠遠不能滿足煉丹的條件!”
“而且這小子身上也沒有封印的實力,莫非他的師父是一名九品之上的煉丹師?”
銀髮青年將葉凡的情況都查探了個清楚,他察覺到葉凡體內有五顆元丹,丹田氣海堪比通玄境,但這似乎並不能讓他過於驚訝,在數百年的歲月中,他見過太多的奇才,已經見怪不怪。
唯一讓他驚訝的是,葉凡竟然只是元丹境,而且體內沒有封印任何的實力?
雖然有些實力高強之人,會在自己優秀後代身上,附上一道分魂。
但作用一般都不大,只有短暫的記憶,並沒有實際的幫助,並不會說藉助精神力的力量,強行提高弟子的修爲,那只是世俗無知之人,以訛傳訛的謠言罷了!
在修爲沒有達到突破洞天,達到神遊境時,分魂並沒有任何實力,而且隨着距離越遠,分魂和主人的聯繫就越得越渺小,甚至隨時間的流逝,還會漸漸消散。
所以強者分出神魂,依附在後代子孫身上,完全是出力不討好,不僅削弱了自身的實力,還幫不上多少忙,除非還在弟子體內,封印了部分實力,這樣才能真正起到真正作用。
然而銀髮青年將葉凡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發現他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封印,和其他人的靈氣殘留,臉色疑色越來越濃。
而這小子身上也沒有任何封印的實力,換句話說,那人是以元丹境的修爲煉製九品丹藥,這怎麼可能?
即便有他們太乙宗門的寒星丹閣相助,最多也只能煉製七品!
哪怕這小子有五顆元丹都一樣,丹田氣海堪比通玄境中期,可境界擺在這裡,根本不足以維持九品丹藥的煉製。
因爲只有通玄境小極位纔有可能煉製九品,而在通玄境小極位,單獨煉製九品靈藥,已經是了不得的天才。
至於要在通玄境小極位之下,煉出九品丹藥,哪怕對所煉丹藥瞭解十分透徹,成功的把握少之又少,因爲九品丹藥的變數太大,除非那人是傳說九品之上的煉丹師,而且還是神遊境強者。
銀髮青年越想越不可能,因爲無論是九品之上的煉丹師,還是傳說中的神遊境,根本不可能在這裡誕生,只有在上位面纔會存在,也就說他的師父很有可能是上位面的人。
而那人能煉製九品丹藥,完全是藉助了這小子身上分魂的力量。
銀髮青年越想越覺得不靠譜,因爲在這裡一旦達到神遊境,就不能出手,不然會遭到這方天地強行抹去,若是那樣,那人又如何能借助魂力煉丹?
銀髮青年想繼續檢查一下葉凡的儲物道具,看看能不能從葉凡的身上找到更多的線索。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葉凡身上的儲物道具,竟然都設下了強大的精神禁制,那精神力一點都不弱於自己,甚至猶有過之,如果強行探查,恐怕會毀於裡面的東西。
銀髮青年心裡又是一陣駭然,他的修爲,堪稱這世界第一強者,而他的精神力,哪怕是九品煉丹師都比不上,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勁敵?
“那傢伙究竟是什麼人?爲何本座從來都不知道?”銀髮青年眉宇緊皺,惴惴不安。
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的強者,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基本是瞭如指掌,哪裡有強者,哪裡有強大的煉丹師,都逃不過他們的感知,哪怕是上面下來人,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之前冒出來的傢伙,他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着實讓他感到一絲恐懼,莫非這下位面又來了什麼強大的人物?
“令牌?那是這小子的令牌?”
銀髮青年在葉凡身上搜索無果後,忽然將目光投放在寒星丹閣之中,他敏銳地看見,在寒星丹閣中央的卡槽處,竟然插着一塊小小的令牌。
銀髮青年單手一招,那塊令牌瞬間落到他手上,他拿起來打量了一下,正是太乙宗門的令牌。
太乙宗門的令牌上,只簡單地寫有弟子的名字,還有他們所獲得的貢獻點。
雖然沒有讓他懷疑消散,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起碼證明了這小子的身份,而他也可以順藤摸瓜找出這小子背後的師尊。
但他完全不知道,這其實是葉凡留下一種迷惑手段。
畢竟之前葉凡的身份可是“師尊”,如此傲氣的師尊,面對敵人,自然是第一時間備戰,怎麼會理會徒兒的令牌?
“譁!”
遠處忽然傳來道道破空聲,銀髮青年見狀,朝昏迷的葉凡輕輕揮袖,一道白光閃爍,葉凡瞬間消失無蹤,因爲葉凡已經被其收入了他的空間中。
“老祖!”
近百道身影聯袂而來,看見銀髮青年後,全部恭敬地站在一旁,躬身拜道。
“老祖,那人現在何處?可曾查出他是什麼人?”太乙宗門的大長老,手持一根柺杖走上前去,佝僂着身軀,神色焦急地問道。
“老祖,那人竟然敢在我太乙煉丹,完全無視了我們太乙宗門的規矩,必要將其揪出,還要將其後面的勢力尋出來,給他們一個教訓!”
“我們太乙在這半年內,接二連三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如今又有外來煉丹師,明目張膽地在我們太乙煉丹,完全是將我們太乙尊嚴踐踏在地,若不給他們一個教訓,被外人知道,真以爲我們太乙好欺負。”
“不錯,太乙尊嚴不可冒犯,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
其他長老和尊者,也相繼出聲,義憤填膺,雖然那場雷劫浩蕩,必然是九品丹劫,煉丹之人必然是九品煉丹師。
九品煉丹師固然珍貴,可那又如何?
在沒有得到主人許可的情況下,敢在別人地界煉丹,就是對別人的一種羞辱,換了小門小派或許會將他們供着,可太乙宗門不是什麼小門小派,誰敢褻瀆,誰就要死!
“夠了!”
銀髮青年揹負雙手,星眉劍目,氣質脫俗,宛如降世謫仙,看着衆人一臉憤怒的表情,淡淡地開口。
他的聲音並不大,也沒有發出什麼強大的氣息,但在他開口的剎那,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敬畏地看着他。
“那人的身份,本座已瞭然於心,他與我太乙是故交!”
“不過他不喜歡叨擾,並且跟本座保證了日後不會再如此!”
“此事日後需要再提,爾等可聽明白了?”
銀髮青年雙眸如劍,宛如神祗,身上恐怖的威壓籠罩在所有人身上。
“老祖放心,今日之事,我等必當守口如瓶!”
“沒錯,我等絕不會泄露此事,請老祖放心!”
“請老祖放心!”
……
那些人無論在太乙宗門,還是在外,都是足以稱霸一方,支撐一個門派長達千年不衰的頂尖強者,如今在銀髮青年強大的威壓下,神魂劇顫,連忙表明立場!
銀髮青年滿意地頷首,“爾等都散了吧,免得給弟子們帶來空慌!”
話音一落,在場的長老和尊者,都感到身上的威壓驟減,不由鬆了口氣,一個個躬身拱手,化作長虹離去。
就這般,原本會掀起一場驚天風波的丹劫,在銀髮青年幾句話下,就被風輕雲淡地壓下。
“葉凡?真是有意思,這個名字,本座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看來是要去查查你的底細了!”
銀髮青年在他們離去後,取出袖中的令牌,望着上面的名字,滄桑的眸子露出思索之色。
隨後收好令牌,整個人化作一道長虹,前往太乙宗門一處殿宇之中。
那處殿宇,正是弟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