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再次以馮庸爲將,駐守城池,一方面安定人心,一方面招兵買馬,自同燕康杜林遠兵發柴桑。
滾滾桑水貫通南郡,上連荊楚各水系,下通交州大河,揚州水脈,澤潤一方土地。
望着那遠處黑點一般的城池,劉越對杜林遠抱拳說道:“林遠此行,定要珍重!萬事皆以性命要緊吶!”
聞劉越關切之言,杜林遠以笑對道:“主公莫憂!有主公書信在手,大軍在後,半日之內,臣必爲主公拿下柴桑!”
說罷,杜林遠騎着一匹馬,晃悠悠地向柴桑行去。
“大哥,這白麪臉能信得過嗎?”燕康同樣看着遠去的杜林遠滿臉不信說道。
“康弟!此等羞辱稱謂可不能於人家面講啊!”劉越瞪了他一眼說道。
“人無信不立,我信林遠必爲我帶來喜訊!”
…
遠在他們看不見的半空中,一旁一瘦,一文一武打扮的兩個鬼神正注視着劉越。
胖護法神說道:“果然是潛龍啊!只是征討兩縣,便有大才來投,天命也!”
瘦護法神打開摺扇同樣感慨說道:“不錯!此人不愧爲神尊欽點,屈尊於粗鄙,非常人能及也!”
“只是他這兵馬越多,氣度愈發威嚴,軍煞之氣匯聚,就是我等也無法近身了…”胖護法神苦着一張臉說道。
此世人道之力自然非同凡響,大軍過萬,那匯聚的鐵血殺伐煞氣可以令法術失靈,鬼魂破散,十足可怕。
瘦護法神點點頭,不在言語。
…
…
代郡,揚縣,李家。
“父親…天下英雄皆以反胡,我家在不起兵,恐落後於諸侯,到時爲時晚矣!”一個青年低身於中年男子身側苦苦勸道。
“只是…只是…這走錯一步,我李家二百年基業可就毀於一旦了!”中年男子面色猶豫掙扎,來回踱步說道。
“我家有鐵甲五百副,死士八百人!只要父親一聲令下,這揚縣區區幾百縣兵何足道哉?正值此刻義軍與荊州大營之兵征伐拉鋸,實在是天賜良機,父親絕不可錯過啊!”青年再次勸道。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哎!也罷!景兒,爲父此生以你爲傲,你文韜武略皆超常人,是我李家的麒麟兒,這事,就交給你了!”
最終,中年男子還是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十幾年準備不就是爲了今天嗎?
早在十幾年前他妻子產子時就夢有黃龍入腹,坊間術士言生子必爲人中龍鳳,有真龍之命!
如此結合如今之亂世,他內心中也已深信不疑。
“父親!兒這便下去準備!”李景心中一喜,立即告退。
在李家另外一間客房之內,兩個玄衣長袍的男子正在議事。
“師兄,南郡有變!有劉越造反,殺郡守,斬郡丞,已經奪了城池,且兵發其他縣城。我以師門觀氣之法看之,發現此子竟然是青紫之氣,實在是不可思議!”
“什麼?這怎可能?十五年前師門幾斤千辛萬苦方纔找到了如今之荊龍,便是李家之子李景!李家底蘊二百,先輩多積德行善,祖上曾結緣於地龍,方纔如今有荊州地脈龍氣垂青,得有李景承荊州龍氣而生!想那李景也不過青紫之命,怎麼又冒出一條潛龍?你莫看錯乎?”另一個玄衣道人一臉地搖頭不敢相信。
“此事我怎敢欺瞞師兄?欺瞞師門?我以陰神發誓,這是千真萬確,絕無虛言!”男子雙指向天,言辭鑿鑿說道。
這言一出,道人信了幾分,不由點點頭。
一般修士以自身陰神賭咒發誓,那就絕對假不了了,上蒼爲證,若是違背誓言,最後絕對沒有好下場。
道人眯起雙眼說道:“青紫之命,這絕非一般草莽龍蛇!難道是荊龍有兩條?亦或是外州修士手段?”
“不不不…不對!”想到這裡,他又堅定搖頭。
“一般龍氣爲地龍天龍,這千百年來,歷王朝末年,難見上蒼欽點之天命。也只有地脈龍氣恩澤,自選潛龍,各修士宗門全力而爲之,只能在這上下功夫…這青紫之命毋庸置疑就是一州之潛龍纔能有的標識,若真是全紫之命,那就是一統天下的真龍纔能有的命格了…”道人摸不到頭緒,自言自語。
“可除了那輔胡魏的雪龍山一脈之外,天下一十二州,一十二家宗門不是都已經商量好了嗎,各家在本州之內自選潛龍,在之後爭霸天下中各憑本事。又怎可能是他州大宗插手?”另外一個道人說道。
年長的道人點點頭,之後冷靜下來說道:“南郡乃是膏腴之地,荊南之精華,本是打算在潛龍取代郡之後再下之,作爲糧倉腹地,有兩郡在手,荊州有望,現在出了這差子,可是如何是好?”
年輕道人未曾說話,一副以他馬首是瞻的表情。
在思慮了片刻之後,中年男子說道:“這樣,先不急,待之後你和師妹去打探一番,具體查清楚再說。”
年輕道人點點頭。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兩人默契地不在說話。
“請進!”
“兩位先生!”
原來是那李景走了進來。
“原來是公子。”
兩個道人面對李景表現出足夠的尊敬。
“兩位先生,父親已經同意我之計劃,家中死士令牌,全交我手了!”李景低聲喜道。
“好!好啊公子!此乃喜事,該速速起兵!”年長道人說道。
“嗯,我想也該如此,只是在這之前,還要和兩位先生做最後商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