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地板,就好似一塊堅硬的生鐵,重重地砸上去,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裂了,那是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齜牙咧嘴,那個人在地上翻過着,嘴角不多時便溢出了鮮血。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好奇的,滿臉堆滿了笑容,站在人羣中指手畫腳;有幸災樂禍的,差點就鼓起了掌;有滿心歡喜得,大概是曾經受到這幫無恥人的欺凌。
“他媽的,大白天的,不做人做鬼啊?縮頭縮尾的。”
看到兩個人受到不着蹤跡的傷害後,第三個人鼓足了勇氣,一聲虎嘯般的怒吼,震得在場的人耳朵都嗡嗡之響。
很顯然,這是一個有實力的傢伙,不比前面兩個人,都是嘴上放刁。站在人羣中,一股強大的氣勢,以狂風捲落葉之勢,向着四面猛然之間散發開來。
“啪——”
**裸的威脅。一聲清脆的聲音之後,那個人的嘴巴上依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掌印,赫然入目。
那個人沒有臉色突變,反而出現了一種奇特的笑容。嘴角**出一個怪異的笑容,用手輕輕地摸着自己火燒火燎的嘴巴,然後森然地看着人羣,直到看到秦豫的時候,他停住了。
“爲何如此做?”
語氣森然,似千年冰山下的寒氣,讓六月的溫度都不禁下降了好多。在場的人們,不自主地緊了緊衣服,手臂上了,汗毛因爲冰寒而不自主的戰慄起來。
“看你們不爽。不需要理由。”秦豫倒是面帶着笑容,一副悠然自得地樣子,好像打人,就是一種應該。
在場的人,都將頭齊刷刷地扭向了秦豫,驚訝地看着一個年過二十的小夥子,都不禁搖搖頭。也許是一種惋惜,還帶着一點譏諷,笑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笑他不知死活爲何物。
“那我也看你不爽,是不是可以送你去地獄了?”第三個人露出了一種陰冷地笑。
這是一種狂妄的冷笑。這種算是強者的人,爲什麼會自甘墮落地成爲別人的奴僕呢?還厚顏無恥地跟着紈絝子弟幹一些天怨人怒的事情呢?想來想去,秦豫最終給出一個解釋,那就是爲了錢。
“如果你有這個能力的話,你也可以的。”秦豫絲毫不弱地回答着,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那個人不再說話了,只是冷眼盯着秦豫,顯得很是慎重,而秦豫卻是一臉輕鬆,根本沒有半點擔心。這讓那個人變得疑神疑鬼,害怕秦豫有所倚仗,那可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臧亮,去,給我殺了他!回頭,本少爺賞你黃金百兩。”那個少爺驚恐地看着秦豫,捂着兩邊的嘴巴,還感覺着火辣辣地疼痛。
“哥,不要動手了!我們還是回去吧!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夙緣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秦豫的衣服,輕聲細語地說道。
“讓你傷心,本是死罪,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必須要受到懲罰。”秦豫對着夙緣笑了笑,然後鄭重地說道。
剛烈的拳風,透着寒冬臘月的風寒,似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臧亮的身形化影,幻影幻形,靈動飄逸,似水中錦鯉,如風中鯤鵬,時而出現在右側,時而出現在左側,變化多端。
“給你一招。蝶影拳,直接送你見閻羅王。”
聲音飄渺,無蹤無際,似一線相傳,又如八面齊響。蝶影,蝶影,似碟如影,於飄忽靈動中透着幻影迷蹤,讓人捉摸不透。這讓夙緣很是擔心,皺起了眉頭。
“出來——”
魔幻掌出,天色鉅變。黑霧驟起,天昏地暗。詭異的力量遊走在四周的空間,一隻巨大的黑色手掌透着讓人心寒的魔力。探出巨掌,直接把臧亮一掌拍飛,重重地砸在地上。
胸口宛如巨石相堵,沉重難受,呼吸也不由得難受起來。一陣氣血翻騰,臧亮吐出了一口鮮血。眼神卻驚訝地看着秦豫,顫音道:“你是,是怎麼看到我的本身的?”
“萬變不離其宗。蝶影出,身影留。”秦豫指着臧亮身下,被夕陽拉的很長的影子。
臧亮低下頭,看着黑色的身影在夕陽下,鑲上了一層燦燦金邊,不由得搖了搖頭。說的對,縱然自己蝶影使得爐火純青,終究無法出神入化,化有形爲無形,做到天地同身。
“喂,臧亮,起來啊,起來殺了他!”那位少爺激動地呼喚着臧亮,恐懼混合着急切,讓那個少爺變得一無是處。
“公子,他的修爲比我強。我殺不了他。”臧亮低着頭說道,他怕看到那個少爺的眼睛。
“你這個廢物。我養了你這麼長時間,現在居然告訴我,你的修爲不行。留你還何用?起來”少爺將恐懼化爲了熊熊怒火,咆哮着。
“現在該輪到你了!說,你想接受怎樣的懲罰?看在臧亮的面子上,給你自己選擇。”秦豫說着逼近一步,這讓那位少爺感覺死神在一步步走來,全身不自主顫抖着。
“你不能殺我,我是鎮國將軍的兒子,殺了我,你就是死罪。”那位少爺在臨危之時,也不忘炫耀一下,因爲透過這個名號,讓敵手知難而退。
“我沒說殺你,只是讓你選擇一個活罪。”秦豫說着,再度向前走近一步,這讓那位少爺瑟瑟發抖。
“我不要,我不要選擇。”少爺就好像瘋了一般,拔腿就跑。
“想跑?休想。”秦豫身化迷影萬萬個,如浮光掠影,讓人無法看透起本身,只知道眨眼之後,那位少爺倒飛了回來,重重地砸在夙緣的腳下,口吐鮮血。
“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少爺懇求着,全身無力。
“既然你不選擇,那就讓我幫你選。你剛剛用腳踩碎了東西,那我就斷你一腳,作爲懲罰。”秦豫森然的說道。
“啊——”
一身殺豬似的慘叫,刺破了緊張的氣氛。少爺抱着右腳,在地上不停地翻滾着。齜牙咧嘴,疼的眼淚都不自主地滾落下來,悽慘喚起了人們心中的憐憫,大家都不覺地用着異樣的眼光看着秦豫。
“哥,我們還是走吧!”夙緣拽了拽秦豫的衣角,小聲地說道。
秦豫溺愛地笑了笑,然後轉頭就走!繼續瀟灑地逛着夕陽下的武國。大家也陸續散開了,那些手下,攙扶着那位少爺準備去大夫,而那位少爺卻大聲說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一般只有死人知道我的名字。你還想知道嗎?”不遠處的話語,傳進少爺的耳朵裡,冷颼颼的,就像寒冬的西北風,沒有一絲溫度。
“不是!我是想待會兒派人去送禮。”那個少爺朗聲說道,卻是滿臉苦笑。
“送禮不必,謝謝啊!”秦豫笑嘻嘻地朗聲迴應着,這讓衆人相當的無語。難道真的是不打不相識?可這個打,也未免太過火,直接斷去一腿。
叫賣聲不斷,香味撩的夙緣胃部難受,他們走到了一家臭豆腐店旁,看着油鍋裡噼裡啪啦的臭豆腐,夙緣感覺整個胃都隨着動起來了。
“小姑娘,要不要來一點?很好吃的。”約莫五十來歲的一個男人,不過,生活卻讓他顯得蒼老了許多。他一邊拿着鐵叉翻着臭豆腐,一邊和夙願說道。
“怎麼賣的啊?”夙緣盯着那些被炸了金黃油亮的臭豆腐問道。
“一個銅板十個。便宜,小本經營。”那個人笑着說道,然後把那些炸好的臭豆腐裝在了一個鐵盒子裡,放上一些自制的香料,不過,確實香味撲鼻。
“哥,我們弄點吃吃吧?”夙緣看着秦豫的眼睛,懇求道。
“老闆,給我來兩個銅板的。”秦豫說着便遞上了兩文錢,而夙緣則笑嘻嘻地看着秦豫。
“好嘞。您稍等啊!”有生意了,老闆顯得開心又勤快,笑呵呵地和秦豫誇着臭豆腐有多麼的香,不多時,二十個金黃色的臭豆腐配上老闆自制的香料,真可謂美味可口。
外酥內軟,咬上去還泛出一些香油。香料,辣中帶着香,鮮中帶着甜,真的非常好吃,夙緣就像小孩子一樣,一手拿着一個,低着頭,快速地吃着。
可片刻之後,夙緣風捲殘雲似的狼吞虎嚥卻停止了,那臭豆腐的特殊味道勾起了夙緣兒時的回憶——“哥哥,那是什麼東西啊?好臭哦!是給豬吃的嗎?”小夙緣拽着一個小男孩,指着面前的臭豆腐,疑惑地問道。
“這是臭豆腐,是給人吃的。這個東西啊,可是生臭熟香,很好吃的。”小男孩笑着說道。
“不知道熟了會是什麼味道?吃到嘴裡會不會碎哦?”小夙緣歪着腦袋,說着心中的疑惑。
“你真是個傻孩子。吃到嘴裡當然會碎了,不碎怎麼吃下去啊?你想吃了?”小男孩有人像如今的秦豫一樣,溺愛地摸着夙緣的秀髮,笑呵呵地。
“不想,不想!我只是想知道它是個什麼味?是不是像你說的,可香了?”小夙緣雖然想吃,卻在極力地狡辯着,但話語卻在後面留下了長長的口水,這讓小男孩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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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給我兩個銀盅的臭豆腐。”說着小男孩便送上了錢,然後拿來了兩串臭豆腐,和小夙緣一人一串,吃的樂呵呵的。
甜美的回憶,勾起心中的傷懷,夙緣莫名的留下了淚,只是淚中攙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