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兩個風系武十發出慘號聲的時候,後而興沖沖擊到的武士們尚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們只知道,就要打下男爵領了,不但可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把分錢,更有很多女人等着他們去玩,回去之後,還有高額的獎賞!
那是真正的前撲後繼,馬隊的速度本來就快,武士們又過於興奮,結果幾十個騎士蜂擁而來,接着成片的變成“黑人”不管是光芒武士,還是天賦武士,一個都沒拉下。
天地間陡然響起了一片片鬼哭狼嚎聲,眼看着那些武士掙扎着、嚎叫着,身體越來越矮小,最後化作飄散的飛灰,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哪怕是身爲對手的鄧肯男爵,也一樣噤若寒蟬。
“…閣……閣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高登一邊後退一邊勉強堆出笑臉。
“…你讓我丟臉了……”費德士的吐字放得極慢:“我……該怎麼去而對小姐呢?”
“…您說的是……哪位小姐?”高登道,如果跪下求饒能得到對方的寬恕,他會毫不猶豫的跪下去,至於武士的尊嚴和準則,那全都是狗屁,他從來就沒信過。
只是,沒有人知道,高登在一階極限武士的位置上呆了十幾年,是否有心態方面的原因。
“…死吧!”費德士陡然發出一聲怒吼,身形如炮彈般直衝高空。
高登本以爲還能和對方聊幾句,陡然傳來的怒吼,把他嚇得打了個哆嗦,待他回過神來,費德士已衝上幾十米的高空。
隨着費德士雙手的動作,一條條粗壯的火舌噴涌而出,數以千百計,在天地間不停攪動着。這個村子的面積不算小,但從費德士身體中噴涌出的火舌,竟然遮住了村莊的天空,擡眼望去,到處都是灼目的媽紅。
真紅之舞!
高登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是知道常識的,修煉真紅之舞極其困難,通常情況下,一個火系武士修煉了真紅之舞后,將再沒有多餘的源力去修煉其他秘技,可對方剛纔明明釋放了一個暗焰,在聯想到剛纔費德士雙瞳中閃動的火焰,高登有一種如墮冰窟的感覺。
下一刻,費德士已擡手下壓,萬千條火舌凝成一股十幾米寬的火柱,轟然而下。
高登手下的武士們,還有男爵鄧肯的武士們,都紛紛向外逃去,就連雷蒙也抱着歌頓筆直衝向村外。
高登知道,別人都可以逃,唯獨他逃不掉,在這最後一刻,他倒是表現出了幾分血氣,怪叫一聲,金黃色的光芒猛然綻放,接着光芒凝出一層層巨型鱗片,鱗片越集越多、越集越厚,以至於他的身影完全被吞沒了。
地龍守非!
這是地系極限武士最強的防禦秘技,防禦力要比磐石守護強大得多,但這種秘技有些不好看,被其他系武士戲稱爲地龍之蛋,當一個地系光芒武士成功突破屏障之後,朋友間相互祝賀的第一句話往往是,該去下蛋了吧?當然,雷蒙總有一天也得去下蛋的……
真紅之舞是火系極限武士攻擊力最強大的秘技,威力遠超陰狠的暗焰,而地龍守護卻是地系極限武士最強的防禦秘技,最強對最強,誰能更勝一籌,就要見分曉了。
轟……在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中,大地劇烈顫抖着,一圈肉眼可見的衝擊波裹挾着十餘米高的煙塵,向四周席捲而去,整個村莊的房屋好似都是沙子蓋的,煙塵捲到哪裡,哪裡的房屋便成片倒塌,而房屋上燃燒的火焰也化作無數流光,隨着煙塵捲動着。
分兩個方向試圖往村外撤退的武士們紛紛栽倒,馬兒也承受不住劇烈的震盪,嘶叫着伏在地上。
其實這倒是一個選拔武士的好辦法,依然能站着的,都屬於強者,而坐着的、躺着的、還有昏迷不醒的,就是廢材了。
在高登原來的位置上,已出現了一個寬達十餘米,深有七、八米左右的大坑,令人驚訝的是,高登就躺在坑底,而且他的上半身還保持完好,至於他的下半身,那就沒辦法做評價了。一縷縷鮮血從他的腰部流淌出來,還有成條的內臟,他的眼神也變得格外茫然。
費德士慢慢舉起雙手,一條條粗壯的火舌空中捲動着,再次把天空染得一片媽紅。
隨着他的雙手下壓,萬千條火舌同時貫下,高登手下的武士有近百名,橫着的、坐着的、奔跑着的、什麼樣的都有,而費德士的攻擊,竟然把他們全部都籠罩在裡而。
轟……,地面又一次顫抖起來…但這次的震盪遠不如上一次m費得士第三次舉起手,目米冰冷,搜尋着殘餘的武士,他是真的怒了,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而在山丘的另一面,一道白色的人影正激丵射而來,正是索菲亞,她內心異常焦急,因爲在一般情況下,費德士絕對不會釋放真紅之舞,那意味着遇到了勁敵!
一道人影從廢墟中穿丫出來…一邊拍打着滿頭滿身的灰塵,一邊向空中看去,而費德士立即捕抓到漏網之魚,反手就要下壓,結果卻一下子愣在那裡。
秋奧在出神,火狐朱迪絲和費德士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難道這纔是真紅之舞真正的威力嗎?費德士也在出神,怎麼回事?難道憤怒還能讓他產生幻覺麼?
“…秋奧,你沒事?”一個顫抖的聲音傳來。
“…沒事。”秋奧急忙道:“…歌頓怎麼樣了?”
秋奧沒事,那麼歌頓就要有事了,剛纔雷蒙抱着歌頓奔逃,他一直強忍着沒說話,因爲秋奧發生意外,最難過的人肯定是清醒過來的歌頓,甚至可能一生都要活在懊悔之中,所以他不想再打擊歌頓,可現在秋奧沒事,那麼雷蒙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這個蠢貨!”雷蒙把歌頓扔在斷牆旁,用力搖動着歌頓的身體:“…總是這麼衝動!總是這麼衝動!!媽的,都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別和我裝死,起來!”
“…雷蒙,他的手……”秋奧叫道。歌頓的一隻手臂已經狂曲了,也不知道是摔斷的,還是雷蒙救歌頓時,全力一撲砸斷的,而且歌頓雙眼緊閉,顯然已昏迷不醒了。
這時,費德士的身影從空中落下,他靜靜的看着秋奧,突然道:“…剛纔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你……”
“…我也不知道。”秋奧苦笑道,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所賴以安全逃生的,絕對不是秘技,或者說,不是現有的秘技,而屬於他的獨創。
“…你……”費德士輕籲一口氣:“算了,別的我不管,只要我能給小姐一個交代就好。”
這時,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秋奧!秋奧!!!”
“…我在這。”秋奧回道。
索菲亞的身形快速穿過一片片狼藉的廢墟,還有瀰漫着的煙塵,一眼看到秋奧好端端站在那裡,雖然衣服上多出了幾十道淡淡的血痕,搞得灰頭土臉的看起來很狼狽,但神色還算不錯,索菲亞長鬆了一。氣,轉頭看到歌頓,不由一驚:“…歌頓怎麼了?”
“…“哼!小姐,等他醒了您自己問他吧。”費德士怨氣難消,口吻自然顯得很不友好。
“…他受傷了,我們先把他帶回去。”索菲亞隱隱明白了什麼:“…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等一等!”隨着說話聲,邸肯男爵帶着卡帕斯走子過來:“…您是事菲亞小姐吧?”
“…您是……”索菲亞看了卡帕斯一眼,立即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您是鄧肯男爵?”
“…您真是聰明。”鄧肯看了費德士一眼,接着視線從秋奧等人身上掃過,雖然已經見識過了對方強大的實力,但他的神態卻是不卑不亢的,當然,也不是故作高傲:“…索菲亞小姐,您的朋友受傷了,不止是胳膊,您看他的腿。
秋奧幾個人看過去,果然,歌頓的一條腿擺放的姿勢有些古怪。
“…您的朋友已經不適合在旅途上顛簸了。”鄧肯男爵道:“…如果方便的話,您不如帶着您的朋友們到我的城堡去,暫住一段時間。”
“…這個…………索菲亞看了看秋奧,她在徵詢秋奧的意見。
“…其實……我也想表達一下我的感激之情。”鄧肯男爵輕聲道:“…您的朋友救了我、救了我的武士,而且還是因爲我,才讓您的朋友們陷入了險境,希望您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否則我會很難安心的。”
對方的姿態已經放得這麼低…索菲亞也不好拒絕了,而且,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清澈,在她的容貌面前,能讓眼神始終保持清澈的男人,實在是不多,至少,這證明了對方的品格。更關鍵的是,他們不知道歌頓受了多重的傷,確實不方便繼續在路上顛簸了。
“…好吧,那就打擾您了。”索菲亞回頭對費德士說道:“…去告訴武士們,準備出發吧。”
“…是,小姐。”費德士應了一聲,旋即向山丘飄去。
索菲亞的視線又落在歌頓身上,喃喃的說道:“雷蒙……說得還真是沒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