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歌頓出手的同時,高登手下的武士們便要向歌頓衝過來,接着驀然發現對方身邊又多了兩個人,馬上止住腳步。
高登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釋放出了地之踐踏,等於表明了極限武士的身份,但那陌生武士再次發動攻擊,意味着根本不懼怕他,顯然有些不正常。
和高登截然相反的是,約克男爵身邊的卡帕斯看到秋奧等人,當即露出了喜色。
“小子,這個麻煩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高登冷冷的說道:“馬上滾,我可以放過你這一次!””我草。“雷蒙當即怒了:“老子就見不得你這種狗丵娘養的!今天就不走了,你能怎麼樣?!”
高登的視線從秋奧等人身上一一掃過:“你們真的要找死了?”
“誰死還不一定呢。”歌頓冷笑道。
“好、好……”“高登氣急反笑,不過眼前這幾今年輕人的神態有些古怪,似乎根本沒把場中近百名武士放在眼裡,那種從容與鎮定絕對不是裝出來,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放緩了。吻:“幾位,你們是冒險者吧?這裡的事情本就與你們無關,聽着,多管閒事是活不長的,你們最好馬上離開這裡!”
“老子天天管閒事,好像沒什麼問題啊。”雷蒙冷笑道。
這句話有些無恥了,歌頓不由側頭瞟了雷蒙一眼,是你天天拉着我,不讓我管閒事纔對吧?
高登實在忍不住了沉聲道:“爲什麼一定要和我們做對?””爲什麼?“歌頓冷笑一聲,用手指向那些村民的屍體:“刻苦修煉,走上強者之路,難道就是爲了去欺凌那些弱者麼?!”
高登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那你說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守護。”歌頓一字一句的說道:“守護那些珍愛你、並且你也珍愛的人。”
高登突然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甚至笑得流出了眼淚:“哈哈哈……”自從軍荼明大帝摧毀了神域之後很久很久沒聽過這種蠢話了,哈哈…“””竟然有武士敢嘲笑這句話。”歌頓眼中的殺機越來越濃了。”神域都不存在了,這類屁話還有意義麼?“高登再次大笑:“小子,你不應該做冒險者,而應該到天空之城去,那幫老傢伙以前就喜歡做神域的奴才,也只有他們才能把神域的警示當真。””你不但侮辱了神域,還侮辱了天空之城!“歌頓臉色鐵青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說得不對麼?神域的神武者撒泡尿,天空之城的老傢伙們都能當美酒喝下去……””歌頓!“秋奧察覺歌頓的神色不對,立即大喝。”去死吧……”“歌頓突然怒吼一聲,身形筆直向前撞去,雙手不停揮動着,足足有八道烈焰斬破空飛出,幾乎首尾相連,向高登射去。
歌頓不是怒了而是徹底瘋狂,他甚至完全忘記了雙方間的力量差距。
高登眼中露出一縷奸笑,右腳同時擡起,既然對方不聽勸說,那麼幹脆早點除掉,此時此刻,他很佩服自己,幾句話就讓對方自己送上門來了。
歌頓的攻擊太過突然就連隱在暗處的費德士也是被搞得措手不及等他想插手時,高登的脾已徑落在了地面上。
起……”一聲巨響傳出,在高登身體周圍出現了無數道極細小的裂痕,並且裂痕正在快速向外擴展着而歌頓竟然視而不見,一邊繼續向前飛射,一邊不停釋放着烈焰斬。
秋奧的風之優雅同時釋放出去,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接着一個折轉,出現在歌頓身邊,藉着風之優雅的衝勢,用肩頭重重撞在歌頓的肩膀上。
秋奧已用出全力,歌頓當即被撞得橫着飛了出去,而秋奧也飛向了相反的方向,就在這時,高登釋放的地之踐踏已經襲到。
秋奧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完全走出於自然反應,才全力以赴的去救歌頓,當時也來不及思考,到了此刻他才發現,歌頓獲救了,而他卻陷入了死局。
如果腳尖能點到地面,他可以再次釋放風之優雅,可現在他橫向飄飛着,無法控制方向,只能眼睜睜看着一道道銳利的勁氣襲來。
也許是瓦西里和他說得太多的緣故,每到關鍵時刻,他總會想起瓦西里的話,身爲風系武士,風是你唯一的戰友,想了解風,首先要學會傾聽,隨着瞭解的加深,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原來你就是天地之間一縷無憂無慮、隨心所欲的風,那時你可能會有些困惑,因爲你不知道是你變成了風,還是風兒有了知覺、才變成了你。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來歷和過去嗎?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秋奧體內的根輪、真知輪和正輪瘋狂震盪着,他的意念已全部散發出去,歌入無窮無盡的天地中。
地之踐踏引發的勁流速度非常快,可在秋奧眼中卻很慢很慢,當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動作更慢,而體內源力的震盪,卻達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尤其是他的正輪,如果用,“來形容地之踐踏的速度,那麼正輪的震盪頻率絕對超過了一百。
勁流越來越近了,首先被絞碎的是他飄飛的袍角,接着他的前胸、褲子出現了一道道縫隙,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肌肉正在緩緩裂開。
突然,根輪、真知輪和正輪的震盪同時停止,而秋奧的身形也向後飄飛出去!
時間似乎在逐漸加快,但秋奧能清晰的感應道,已侵入身體的勁流,如湘水般向後退卻着,因爲他的身體正逐漸飛離地之踐踏的籠罩範圍!
這電光石火之間,在場的人沒有誰能看出其中的奧妙,地之踐踏快速擴張着,而秋奧的身體也在快速後退着,他的速度竟然超過了地之踐踏的攻擊速度,這也是他感覺自己在緩慢飛離的原因。
不過在其他人眼裡,秋奧的速度快到了極點,而且,是被地之踐踏轟飛出去的。
雷蒙額頭已冒出冷汗,他的表情格外痛苦,因爲他正面臨着一個極難選擇的難題,是救秋奧還是救歌頓。
等到秋奧已經飛出去了,雷蒙終於做出了決定,秋奧的落點是瓦礫堆,而歌頓卻飛向那羣敵對的武士,救不救秋奧是沒有意義的,如果秋奧傷勢輕,自然能活下去,如果秋奧的傷勢沉重,他過去也沒用,但“以一個風系武士的脆弱防禦力,能抵擋得住土系極限武士的殺招、地之踐踏麼?
在身形展動間,雷蒙的眼眶已經變得潮溼了,如果是早幾年,他剛剛離開那些姐妹,也許他此刻已經掉淚了。
“歌頓!!”雷蒙怒吼一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想喊的人是秋奧。
眼看着歌頓跌落過來,一個武士已奮力揮出長劍,正劈中歌頓的腿,火系光芒武士的防禦力也不怎麼樣,歌頓被撞得頭暈眼花,還沒等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已感覺到大腿上傳來的痛楚,接着他又感覺到自己墜落在堅硬的地面上。
高登手下的武士們蜂擁而上,面雷蒙已全力發動磐石守護,一路橫衝直撞,終於在最後一瞬間,撲倒在歌頓身上。”讓開!“高登大喝一聲,接着縱身向歌頓和雷蒙撲去。
那些武士們知道高登還要釋放秘技,哪裡還敢在原地停留,呼啦一聲向外散去。
“救他們!跟我上!”鄧肯一個翻身跳下戰馬,大步向前衝刺,不過,他是一名地系光芒武士,速度永遠不是他的強項,等他趕到,歌頓和雷蒙早就被殺掉了。
高登一邊發出獰笑聲一邊擡起腳,就在這時,他的身形突然僵住了,接着一點點轉過去,看到一各人影站在瓦礫上,正靜靜的看着自己。
在那條人影的雙瞳中,有兩團火焰在翻騰着、燃燒着,高登陡然感覺一陣驚悸,那是源力具現化的象徵,這種境界,也許他一生也無法達到。
“高登!”鄧肯發出怒吼聲,他希望能吸引高登的注意力,可接着便聽到侍衛長卡帕斯的疾呼聲:“大人,看後面……”
邸肯驀然停下腳步,發現在村子外,正有幾十騎武士吶喊着衝殺過來,而衝在最前面的人他都認識,一個是九階風系光芒武士,一個是十階風系光芒武士,邸肯有一神遍體冰涼的感覺,這裡所有的人都逃不掉了……”
費德士一步步走了出來,而高登卻在一步步後退着,費德士心中已恨極,恨歌頓太沖動,牽累了秋奧,又恨自己聽從了索菲亞的話,要給幾今年輕人磨練的機會,現在,悔之已晚!
“閣下是……”“高登勉強露出笑容。
費德士沒有回答,只舉起了自己的手。
從村外衝進來的馬隊已經接近這裡,爲首的兩個高階風系武士大笑着:“鄧肯,久違了啊……““說完他們乾脆跳下戰馬,釋放風之優雅,電射而來。
在這個地方,十階風系武士已經算是可以無所忌憚的存在了,當然,他們的速度也符合他們的實力,極快無比,接着便在剎那間變成了兩條炭黑色的人影,但他們沒有察覺,落在地上尚在放聲大笑,笑了幾聲,才發現不對勁,彼此對視了一眼,接着便分頭仆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