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黎~。”他迫切的跑到手術室門口,心急如焚的想將門打開,掰了好幾下卻怎麼都打不開。
“千黎!”他拍打着手術門,妖孽的臉早已蒼白的毫無血色,額頭上浸出大大的汗珠。
“衛城,手術室門口是不允許大聲喧譁的,你這樣會醫生受到影響。”安瑞兮忙將他拉到一邊。
“怎麼會這樣?不是好好的嗎?”衛城望着緊關的大門,好幾次想衝進去都被安瑞兮拽了回來。
“這件事應該問你纔對,明知道千黎懷孕了,怎麼能放她一個人在家。”坐在長椅上的諾彬陰陽怪氣的來這麼一句。
衛城順聲看去,這才注意到渾身還帶着血跡的諾彬。江猛趕了過來,正好聽到諾彬說的話,頓時衝上去就想理論,被衛城一隻手擋住。
“別多事。”他冷冷掃了江猛一眼,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諾彬的衣領,臉上又恢復了平常的冷漠。“那你說怎麼回事。”
“我救了你老婆,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諾彬不以爲然的嗤了一聲。
“你小子別蹬鼻子上臉。”江猛低喝,不允許任何人冒犯衛城半句。
衛城冷冷收回手,狹長的眸子眯了眯。“那你說家裡沒人是怎麼回事?”
諾彬理了理衣服,漠視衛城眼中的已經燃燒的怒火道:“我去的時候你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千黎暈倒在地上。”
“家裡怎麼可能會沒人?”衛城一個眼神落到身後的江猛身上。
江猛硬着頭皮上前,解釋。“保鏢是昨天才撤走的,就算這樣,家裡還是有下人的。”
“有下人那我去的時候人在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夫妻感情究竟怎麼樣,但你畢竟是她丈夫,如果是個男人,就不應該讓她一個女人每天受這樣的苦。”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少管閒事!”衛城再次揪起諾彬的衣領,雙眸猩紅,渾身散發着明顯的怒意,這是他發怒的徵兆。
“所有沒用的男人都喜歡用這句話來逃脫責任,你不愛她就離婚好了,何必鎖着她不放。”
“找死!”諾彬話剛說完,衛城拳頭便已經對準他那張英俊的臉重重砸下去。
“外界都把你傳得那麼神,就我看,也不過如此。”諾彬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臉上多了幾分嘲諷之意。
在他心裡,罪不可觸碰的地方就是千黎,這點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衛城舉起拳頭正要再次上前揮下去的時候,被安瑞兮一隻手給拽了回來。
“你們別吵了,有什麼事等待會兒再說吧。”安瑞兮冰冷着臉,看着這兩個大男人。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她第一個反應過來,但衛城卻快一步衝上去。
“我老婆怎麼樣了?”衛城焦急的趴在千黎身邊,心疼的撫着她慘白的臉。
“病人搶救及時,孩子跟大人沒什麼危險,但孩子很不穩定,這幾天一定要好好休養。”徐醫生拿下口罩,衝護士揮揮手。
衛城渾渾噩噩,跟着護士走進病房,江猛後來叫了他好幾次都沒有回神過來。
“少爺,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不知道衛城有沒有聽見,江猛依舊站在後面將事情都彙報一遍,將周秘書打電話催他去公司的事情隱瞞。
跟衛城這麼多年,他對千黎的在乎不止一點點,公司的事對現在的衛城來說完全不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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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彬站在門口揉着被打的臉頰看着裡面,安瑞兮不知道何時走到了他身後。
“你可是個大明星,出現在這很容易引起一些記者。人家都結婚了,你看穿了也沒用。”
“什麼?”諾彬莫名其妙的看着安瑞兮。
“我說的你懂。”安瑞兮笑着走開。
江猛正好從病房裡面走出來,聽到這句話,目光嗖的落在了諾彬臉上。‘砰’地一聲將門帶上,徹底隔絕諾彬跟裡面的空間。“還不走,要我們派人送你嗎?”
“你不過是衛城的一條狗,還敢這麼跟我說話。”諾彬雙手酷酷的插袋,依靠在門上,似笑非笑。
“你也不過是個戲子,還敢打我家少夫人的主意。”
“屁話,你以爲千黎是誰,是個男人就得稀罕嗎?”諾彬鼻嗤一聲,不以爲然的轉過身,剛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讓你家少夫人趕緊把我項鍊還給我,下個月我就要去國外了。”
諾彬將衣服拉高,遮住他半張引人注目的臉,快速消失在走廊。
他剛走,千素急急忙忙便趕了過來,江猛立即將她攔住。“安夫人,少爺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你還是明天再來吧。”
“千黎是我女兒。”千素指着緊關的房門,還想衝進去,卻還是被人高馬大的江猛攔住。“安夫人還是請回吧。”
千素透過窗戶往裡面深深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那就辛苦你了。”
*
昨夜一場大雨,窗外的大樹上還掛着未乾的雨珠。陽光四射,映在樹葉上泛着閃亮的光芒。
他坐在病牀前,緊握着女人的手,妖孽的臉上看着有些憔悴。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江猛進來了好幾次,但衛城坐在牀邊依舊一動不動。甚至連水都沒喝一口,深深望着她,目光呆滯。這種表情,在衛城的臉上幾乎可以算是奇蹟。
“千黎。”他欣喜的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小手彈動了兩下。
女人緩緩睜開蒲扇般的睫毛,映入眼簾的第一張臉便是衛城帶笑的臉龐。她努力動了動脣,才勉強扯出一絲微笑。“你怎麼在這?”
“這是醫院,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衛城說着就要站起來,她立即將他攔住。“我沒事,就是全身沒什麼力氣,你能不能扶我坐起來?”
“餓了沒有?想吃點什麼?”對於昨晚的事,他絕口不提。
“你是不是沒吃飯?”千黎看着他,咳嗽了兩聲,這一咳,牽動着她身上也疼。
“你別動,我去讓江猛給你買,醫生說了,你現在胎兒不穩,不能隨便行動。”衛城體貼入微的幫她拿起被子立在牀上,扶着她小心翼翼的靠着。
“我真的沒什麼事,你不要總是我快死了的模樣。”她手下意識撫着自己的小腹,想到之前的一幕,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孩子呢,孩子……”
“我不是說了嗎?孩子沒事,只是胎兒不穩,你別激動。”衛城按捺住她,連聲安慰。
“我能不能進來?”門被推開一條細縫,方靜真手裡拿着東西,從門外貓進一個腦袋,臉上還帶着曖昧的笑意。
“進來吧。”千黎咳嗽了一聲。
“看衛少的表情一定是又不想看到了,你只需要好好看着千黎就行,我這人懶散,你也看不住我。”方靜真一邊說一邊將準備好的吃食放在桌上。“衛少,你還是吃點吧,要不然孩子一生下來沒了爹,千黎都要考慮太年輕是不是能改嫁。”
“衛城,你快去吧。”千黎推搡着他,衛城卻坐在原地始終沒有挪一點地方。“你的嘴巴太不乾淨。”
千黎眼看這倆個人要吵起來,於是便拉住方靜真的手。“湯是你親手堡的嗎?”
方靜真臉色一紅。“哪裡,是你母親讓我給你們送過來的。”
“醒了嗎?”徐醫生走進來,看到病房裡的這麼多人,又看到了一張生面孔,他禮貌的衝着方靜真笑了笑。
“徐醫生,辛苦你了。”千黎認出了這個給她治病的英俊男人,禮貌的露出一抹笑容。
“這是我份內的事,應該的。”
“這個帥哥不會是婦產科的吧?”方靜真指着徐醫生,上下轉了兩千。
“怎麼了?”徐醫生不解的看着方靜真。
“沒…沒事。”方靜真尷尬的擺了擺手,嘴裡小聲嘟囔着。“婦產科怎麼要男的。”
“總統都不分男女,醫生還分男女嗎?男醫生還能做女醫生不能做的事。”徐醫生衝着方靜真微微一笑。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方靜真敷衍的笑了笑,心中卻把徐醫生罵了千百遍。女人在婦產科檢查身體,那些男醫生可沒少佔便宜。
“徐醫生,我能出院嗎?”千黎擡起頭看着面前親和的男人,蒼白的臉上看起來很是單薄,讓人感覺楚楚可憐。
“出院幹什麼?不準出院!”衛城從旁邊走過來,冷冷將方靜真看過去。迫於強勢的霸氣下,方靜真只能默默的離開。
“醫院的氣味我聞着難受,只想出院休養,衛城,我想出院。”她親暱的拉住他的手,本就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加上現在的一副病態,衛城冰冷的表情只堅持了一下,便無奈的妥協。
“家裡有專業醫生,讓他們到時候給你看看。”男人理直氣壯,即使話說完,也沒感覺自己說錯了什麼。
“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打我電話,我都可以去看。”
“用不着。”衛城一口拒絕,陰冷的眸子掃過徐醫生臉上。“沒你的事情,現在可以走了。”
“衛城~。”千黎不動聲色地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說話不要那麼衝。
徐醫生一笑了之,又衝着她微微一笑。“有事情的話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謝謝。”千黎笑望着徐醫生走出去。
徐醫生一走,衛城頓時一張臉黑成鍋底。“他怎麼對你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