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們差一點就被抓到了。【..】
那個時候,四爺與葉寒勇已經兩天沒吃沒喝,身體虛弱得厲害。
明知道遊牧族的人要尋過來了,倆人也實在是沒有逃跑的力氣了,就算是跑了,也怕容易被人抓到。
後來還是四爺想到辦法,把自己跟葉寒勇淺埋在沙子之中,以此避人耳目。
當時,四爺給了葉寒勇一根中空的小木管子,讓葉寒勇靠此呼吸。
直到確定遊牧族的人走遠了,葉寒勇掙扎着從沙子裡坐起來時,這才曉得,這種小木管子,四爺只找到了一根。
但最後,四爺給了他,自己卻沒有用。
葉寒勇一急,死命把四爺給挖了出來。
也正是如此,四爺才死裡逃生,沒被生生憋死。
就是在這種山窮水盡的情況之下,居心叵測的黃嬌帶着水和糧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不管黃嬌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而來,至少在這一點上,黃嬌是實實在救了四爺與葉寒勇的命。
要不是有黃嬌帶着的水糧出現,四爺與葉寒勇當真會如木爾赤所想的那般,成了死亡之丘的亡魂。
從這一點上,無論黃嬌抱着什麼樣的心態出現,四爺是絕不可能取了黃嬌的性命。
更何況,現在他跟葉寒勇算是欠了黃嬌兩條人命了。
就這一點,其實葉寒勇心裡也是明白的。
只是瞧着黃嬌的表現太過明顯,老圍着四爺轉,一副要跟自家姐姐搶男人的意思,葉寒勇就忍不住心裡火得厲害。
“如果你死了,萱兒不會高興的。”
葉寒勇說得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四爺卻只是平平淡淡地答了一句。
也是四爺這句太過真實的話,直接把葉寒勇給嚥着了。
四爺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葉寒勇不是葉寒萱的親弟弟。
如果,葉寒萱能夠少在意葉寒勇這個親弟弟一點點。
哪怕葉寒勇是自己的小舅子,四爺也未必肯出手。
當然,葉寒承的存在,正好說明了這一點。
葉寒承受傷,四爺不是沒有機會出手,而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分神出手。
哪怕柳輕煙已經死了,葉寒承一副改邪歸正的模樣。
就衝着柳輕煙母子三人以前所做過的事情,葉寒萱與這三人之間就絕沒有合解的那一天,便是死了亦是如此。
爲此,葉寒承遇難,四爺沒有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錯了。
在戰場上,四爺的性命絕對要比葉寒承這麼一個小將的命來得重要多了。
明白這一點之後,葉寒勇直接被四爺的回答嗆得說不出字兒來。
這個時候,黃嬌已經一臉嫌棄,用一塊布包着一堆東西回來了。
這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牛拉的糞。
在荒涼之地,想撿些柴來燒,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在這種地方,他們唯一能用來做爲火源的,便是曬乾的牛糞。
“虧得姐跟我提過這東西竟然還有這樣的用處,否則,這幾天我們真不知道要怎麼熬過來。”
葉寒勇知道黃嬌十分嫌棄這些東西。
但三人之中,黃嬌的身份是最低的,又是黃嬌趕上門來要伺候他們的。
爲此,黃嬌再嫌這些東西髒,爲了生存下去,也只能跟着撿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這種地方,牛糞的可燃性,當真是幫了了他們的大忙。
“……”
心裡原本就彆扭得緊的黃嬌一聽葉寒勇這話,臉直接拉下來。
是她辛辛苦苦把這些東西撿回來的,不誇她幾句便也罷了,竟然還提到那位四王妃。
想到葉寒萱不過是動了動嘴,就被誇到現在。
相反,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拋去所有的堅持,照顧四爺和葉寒勇卻連一個好字都得不到的。
越想,黃嬌越覺得委屈。
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來這邊吃這樣的苦,就只能得到這樣的話嗎?
“萱兒自來聰明。”
聽到葉寒勇誇葉寒萱,四爺反s一般地跟了一句。
事實上,若不是葉寒萱擔心葉寒勇會發生什麼狀況,給葉寒勇科普了一下游牧族的情況。
否則,這幾天哪怕是有黃嬌帶來的水糧,他們三人也是熬不下來的。
其實,針對這個情況,葉寒勇心裡也有些小小懷疑的。
他跟葉寒萱明明從小是在良城長大的,並未來過金風關,更是沒有接觸過遊牧族的人。
哪怕葉紀譚這個親爹有與遊牧族對戰的經驗。
可是以前那會兒,葉紀譚這個當爹的心裡只有葉寒憐和葉寒承兩個孩子。
關於自己過往的英雄事蹟,葉紀譚就算是要講,也只是講給葉寒憐和葉寒承聽。
至於自己跟姐姐,連旁聽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正是如此,他姐到底是從哪兒知道的這些東西。
莫說是他姐了,他總覺得,要是換作他爹來,他爹知道的也未必有他姐多。
看到自己那個足不出戶的姐姐,所知所想比葉紀譚這個有實戰經驗的人還多。
哪怕葉寒承再木訥,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四爺是何等聰明的人,只是一眼便看出了葉寒承眼底的疑色。
葉寒萱的底細別人不清楚,四爺卻是清清楚楚的。
葉寒勇會有這樣的懷疑,在四爺看來,並沒什麼奇怪的。
只要對葉寒萱有足夠的關心,葉寒萱的異樣之處其實不難察覺。
哪怕之前江紫蘇鬧騰的理由聽着很牽強,但事實上,江紫蘇說的卻也是對的。
“寒勇,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怕葉寒勇會在葉寒萱的面前提起,四爺直接說了一句。
“……”
葉寒勇一頓,莫明地看着四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答不上話來。
“什麼秘密?”
之前還在委屈的黃嬌一聽到秘密這兩個字,直接來了神。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麼淺顯的道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葉寒勇還沒整理好心中的思緒,一聽黃嬌湊這個熱鬧,直接瞪了瞪眼睛,警告了黃嬌一眼。
“不問就不問。”
黃嬌眸光閃了閃,不甘地垂下頭說了一句。
已經上過戰場染過血的葉寒勇褪去青澀,已有了肅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