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非常時刻,兒子跟女兒只能選擇一個的話,柳輕煙當然是選兒子。
“娘?”
感覺到柳輕煙不走了,心裡正焦得快冒火的葉寒憐擰了擰眉毛看着柳輕煙:
“姨娘,你別信爹的話,我自有辦法保住景博侯府,甚至是不會讓承兒吃虧的。”
葉寒憐眸子一轉,馬上明白柳輕煙的心節在哪裡,所以逞強說着大話。
柳輕煙擡起頭,遲疑地看着葉寒憐。
對於女兒的本事,她不是不知道。
若不是因爲女兒的關係,她不可能回來,兒子也不可能進國子監,就連二房能回來,都是借了女兒的光。
可是……
“二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李公公可還在外頭等你呢。”
不等柳輕煙糾結出一個,於嬤嬤卻是踩着疾步,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於嬤嬤繃了繃繃臉色,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二小姐,請吧,莫再讓李公公等急了。”
說完,也不等葉寒憐的回答,於嬤嬤有禮地伸手把柳輕煙拉開葉寒憐的身邊。
柳輕煙一離開葉寒憐的身邊,跟於嬤嬤來的兩個粗使嬤嬤有眼見的直接走到了葉寒憐的身邊,把葉寒憐架了起來。
之後,兩個粗使嬤嬤二話不說,“提”着葉寒憐就往侯府門口走去。
一看到這個情況,葉寒憐馬上明白自己將要面對什麼,徹底慌了:
“爹,救我,姨娘,救我……”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鬧了半天,誰都沒有我這位祖母出手果斷狠辣。”
聽甘草形容外頭的情況,葉寒萱勾起嘴角,笑了笑。
當葉老夫人把這份冷血、無情用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她還是比較狠的。
可是今天看到葉老夫人把這一套用在葉寒憐的身上,她又覺得挺出氣兒的。
無視聖旨,這一條大罪,很有可能讓景博侯府傾覆。
那麼在意景博侯府的葉老夫人怎麼可能會像葉紀譚這般拖拖拉拉,還搞不定一個才及笄的小姑娘。
“石竹,你去聽聽,皇上到底給了葉寒憐一道什麼樣的聖旨,可得讓我們驚喜一下。”
葉寒萱往石竹的嘴裡塞了一顆糖,讓石竹去聽消息。
“是,大小姐。”
石竹眯起眼睛,笑得極爲快活,這顆糖真甜,都甜到她心裡去了。
不多久,石竹便把聖旨上的內容告訴了葉寒萱。
葉寒萱一聽聖旨的內容,樂得哈哈大笑:
“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險,替皇上多得那麼大的一批糧,甚至還給他找了那麼一個人才。
現在看來,當初所有的付出還算是值得的,算皇上還有點良心。”
聽到石竹說,皇上在聖旨上直接不客氣地指着葉寒憐這種偷盜嫡長姐的行爲十分不好,犯了七出之條的偷盜罪。
葉寒憐這還沒有嫁人呢,在孃家就這般手腳不乾淨,何以爲婦?
皇上這道聖旨一出,多少青年才俊要對葉寒憐退避三舍。
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就絕對不可能再接近葉寒憐,甚至會帶有色眼鏡看葉寒憐。
至於果郡王跟三皇子,葉寒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還真不好判斷。
果郡王可是她要把葉寒憐湊成對的男主角,自然不能讓果郡王給逃了。
而三皇子,她不着急,她絕對相信,皇帝的兒子皆是有大抱負之人,能忍人所不能忍心。
爲此,就算就今天葉寒憐的名聲壞透了,以後還有許多的大戲等着她瞧呢。
“大小姐你不知道,這一次二小姐怕是要哭斷腸了。
奴婢倒是要看看,以後她還有何顏面出門,便是出門也得帶塊遮羞布啊。”
一想到葉寒憐聽到聖旨的內容,一副脆弱地快要暈過去,最後真的“暈過去”,石竹便樂不可吱。
“真的啊,可惜我沒看到。”
甘草聽了石竹的描述,心裡也是樂得歡極了,語氣卻還帶着一點點的遺憾。
剛纔她光是聽石竹姐姐那麼一說,都那麼高興,要是自己能親眼見上一見,聽上一聽,一定會更爽的。
“放心吧,以後肯定還有機會。”
石竹意有所指地拍了拍甘草的肩膀,暗示道:
“大小姐,你說二小姐領了那麼一道聖旨,果郡王得多心疼二小姐啊?”
就像石竹說的那樣,果郡王此時的確心疼,都快活活疼死了。
原本打算得好好的,因爲葉寒萱在四爺的耳邊吹了吹風,樑、楊二人就被換了下去。
果郡王不得不派衛思用一種見不得光的身份去了豐城,然後把那批糧草偷運出來。
實在是因爲糧草太多,要上百車,如果沒有收稅的糧隊的掩護,行事太過困難了。
果郡王之前還在愁,衛思賢這個辦法行不行,會不會太冒險,誰知道,還沒冒呢就遇險了。
看着負傷而來的衛思賢,又聽到四爺運了翻倍的糧草回來,果郡王差點沒氣暈過去。
因爲果郡王清楚地知道,四爺這多收上來的糧草,其實全本都是他的東西!
“本郡王千叮囑萬叮嚀,此事絕不能出任何差錯,爲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到衛思賢只是臉上有一道箭狠,果郡王不客氣地拍桌問了一句。
衛思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裡全是憤怒與不甘心:
“說來,當真是我們倒黴透了。
屬下已經讓於廣明儘可能地去找一些老實木分的百姓種糧、收糧,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就把那些人殺了。”
“是於廣明心慈手軟了?”
果郡王皺着眉毛看衛思賢:
“從五年前開始,他用牢裡的那些犯人去山谷開墾土地。
開完土地之後,他殺那些犯人,可是沒有半點手軟,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啊。”
“回主子的話,自然不是於廣明心軟了,而是於廣明用了一個不該用的人。”
衛思賢把江天麻的身份與葉寒萱的關係說了出來,就因爲一個江天麻,他們的計劃纔會失敗,甚至是曝光。
“於廣明怎麼會用到江天麻!”
一聽事情的來龍去脈,果郡王臉色更加難看,恨不得於廣明能起死回身,然後再把於廣明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