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慬掃視四下,靜默轉身,跟在侍女身後。
不多時,陳茉就知道了。
陳莉道:“她要酒做什麼?”
德馨公主道:“莫非想學陶淵明,半醉之時作詩文?”
陳茉姐妹知得譏諷。
東施效顰,惹人笑話。
陳茉勾脣: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陳蘅要酒,她就敢下手。“稟德馨公主,臣女內急,告退少時。”
這一次,她定會讓陳蘅“名動都城”,她視破了她與夏候滔有私情又如何,還不是得照着她的佈局嫁給夏候滔。
只要陳蘅嫁了,這一生纔是的精彩纔剛剛開始,她與陳蘅的爭鬥、算計就真的開始了。
“去吧。”
陳茉出了長廊,尋着侍女離開的方向,大門內有茶肆,二門內便有廚房。她候在二門處,不多地,侍女抱着一小壇酒,懷裡又拿了一個空碗過來,陳茉低着頭,看着草叢,“這可是珍珠耳墜,怎麼就不見了呢,一定是掉在這裡了。”
侍女停下腳步,“女郎,你這是……”
陳茉拿出一隻珍珠耳墜,“我的耳墜子掉了,尋不回來,這一隻也不能戴,且罷,我將這耳墜子送你,你若找到另一隻,也都送你了。”
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侍女接過耳墜子,有豌豆大的珍珠,是難得一見的上等好珍珠,“可是……我家女郎讓我取酒送過去。”
“我的侍女替你送去。”
這,不是她的侍女,而是她買通的德馨公主侍女。
她手指的方向,是德馨公主的侍女。
就算事發,也沒人懷疑到她頭上。
“有勞女郎。”
侍女將酒罈與碗給了陳茉。
慕容慬瞧到此處,一轉身進了廚房,挑了個一模一樣的酒罈與碗出來。
德馨公主的侍女往賽場方向移去,未出曲橋,慕容慬撞了過來,“你這人,走路沒長眼嗎?”
“對不住,對不住……”慕容慬快速地將她懷裡的酒罈與碗換了,側退兩步。
侍女罵咧道:“這是哪家的侍女,不男不女的……”如果不是他有胸,她都要懷疑這是個男人。
慕容慬待她走遠,啓開酒罈,聞了兩下,驚道:“情海生波?”
這是媚\藥?
他就知道陳茉不會有好心,在酒裡下藥,如若陳蘅飲下,今日還不得出大丑。
他藏好酒罈,佯裝無事地踱回賽場。
完成書畫的郎君用號牌的底端沾了墨,往紙上一按,捧往涼亭,請博士們點評。
陳蘅已繪好了畫,她瞧了一眼,捧了酒碗,“噗——”的一聲噴到畫上,立時原本水墨丹青多了幾分春雨迷濛之感,她提起筆,在另一隻裝有清水的碗裡,洗罷了筆,開始輕點水墨畫。
她的舉動,立時引來了無數人的矚目。
陳茉譏笑不語。
德馨公主道:“醜人多作怪。”
杜鵑看得癡迷,在陳蘅這裡一點,那裡一塗之下,丹青奇蹟般地有了層次感,淡墨、濃墨,她她飲了一大口酒,再次噴下,重選了一支筆,沾了墨汁寫下“春雨斷橋人不渡,小舟撐出柳陰來。”
落筆,拿出手中的號牌,學着其他人的樣兒,沾了墨汁按到畫上,立時出現篆體的“女郎書畫會三號”字樣。
這號牌還可作印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