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幾年，也沒找到聖地，他們……都快要尋不下去。”
白昊繼續道：“師祖說，我們的先祖是來自聖界，是上古的神仙，因爲一場劫難，我們隨着聖城來到了此處，聖地有回聖界的法子，我們得回去。”
陳蘅不語。
這件事，她原不想告訴白昊。
白昊道：“我是金氣血脈，孃親也是，是不是爹也變成金氣血脈了？”
陳蘅點了一下頭。
白昊微微揚頭，“我纔不想做皇帝呢。”
“若你不做皇帝，這可怎麼辦？尋找聖門是要緊，可邪教找了百年，不也沒做找到嗎？”
白昊道：“師祖說過，機緣到時，自能尋到。”
“我看你，快變成一個小神棍。”
“我要告訴師祖，說你罵他是大神棍。”
“我哪有罵他？”
母子二玩鬧起來，陳蘅直哈得白昊咯咯大笑。
朱雀大街上，兩側的百姓頗多，百姓們立在兩側看着浩浩蕩蕩的隊伍。
“這是什麼人出宮了？”
“聽說是皇后娘娘回衛國府省親。”
“小殿下聰慧異於常人，北燕將來有福了。”
“可不呢！最近國庫充盈了好幾筆銀子。”
衛國府大門敞開着，大門兩側整齊地站着僕婦、下人，袁、莫兩家的婦人們攜着兒女靜立在側，男人們又站在另一邊。
關關道：“不是說一早就回來，怎麼還沒瞧見姑母，上回看到姑母還是去年冬天呢。”
謝氏輕斥道：“安靜些！”
“皇后娘娘駕到！”
一聲高呼，有鞭炮聲起。
陳葳領着陳闖、陳賢，莫四郎、莫十一郎迎到大門外，袁延壽今兒也過了府中幫忙。
鳳輦緩緩行來，如雲的宮娥，撐華蓋、擡箱子的內侍，前後更有護送的侍衛，浩浩蕩蕩，好不威風。
衛國巷的另一頭，早有附近人家的下人、僕婦們遠遠地張望着。
“臣恭迎皇后娘娘鳳駕！”
陳蘅挑起車簾，望着陳葳的時候眼睛有些溼潤，“二兄、四表兄、十一表兄、延壽，自家人勿須多禮！”
陳葳垂首道：“珠蕊閣已備好，是照着永樂府的閣樓預備的。”
“二兄有心了。”
陳蘅下了鳳輦。
所有的孩子看着她身邊的白昊，俱是不由自己的往後退了兩步。
莫五姑娘道：“關關，聽說小殿下把護國公、太平候都騙得光屁股、沒衣服，他……他不會騙我們吧。”
光聽聽外頭的傳言，着實有些可怕。
她們可是姑娘，要被騙成這樣，也不要活了。
白昊一眼就看到袁東珠身邊的小姑娘，那眉眼好生熟悉，仔細一瞧，可不與自家孃親長得有些相似，他不由得衝着陳敏微微一笑。
這一笑，關關幾個小姑娘眼睛就瞧直了。
莫五姑娘道：“他要敢騙我，我也認了，表姑肯定會給我做主的。”
騙她脫衣服，她就嫁給他。
謝氏、袁東珠、莫大夫人等齊齊向陳蘅行禮。
陳蘅道：“自家人，勿須多禮，長嫂、二嫂、大表嫂一道入府話家常。”她對身後的秀羣道：“把禮物擡進來。”
“諾——”
她要回孃家，禮物照了厚的預備。
表兄表嫂、兄嫂、侄兒女們個個有份。
知莫十一郎愛字畫，送了他一幅皇帝的墨寶，莫十一郎看到上頭的大印，抱着就不撒手。
陳蘅送了一本慕容慬寫的字帖送給陳葳。
陳葳反覆問道：“這是給我的？”
袁東珠道：“是皇后給我們家的傳家寶，將來留給阿闖，代代傳下去，呵呵……”
白昊安靜針坐在陳蘅的身邊。
看小馬唱禮，將衣料、字畫、首飾珠寶等物一一贈送給孃家人。
他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往陳敏身上瞟。
真是奇怪，二舅家的女兒居然長得像他孃親。
這小姑娘該不會是孃親生的吧？
二舅幾個孩子，就這小姑娘長得特別順眼。
陳敏亦發現白昊總看她，她眨巴着眼睛盯了過來。
陳闖心裡打着鼓，他很懷疑，不是說小殿下騙了護國公、太平候，怎的今兒瞧着這小殿下，與他差不多，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孩子。
陳蘅笑道：“關關，帶着昊兒與你的弟弟妹妹去外頭玩罷！我們大人說話，你們聽着也枯燥。”
關關戒備地看着白昊。
白昊微微一笑，笑容乾淨無害。
謝氏催促道：“關關，你是長姐，還不領着弟弟妹妹出去，小殿下第一次來，你可是主人家。”
關關福了福身。
莫家五姑娘很是熱情地奔過來，笑盈盈地道：“小殿下，我是莫家五姑娘，我比你長，你可以喚我五表姐。”
白昊最討厭表姐什麼滴，“豈不知，孔子當年曾拜七歲牧童爲師……”
他一面說，一面走，陳闖是對這個表弟很好奇，但因不熟，不敢輕易說話。
待走到外頭，莫五姑娘一臉沮喪，“好嘛好嘛，不當以年紀辯長幼！那我喚你昊表兄。”
莫四姑娘面有鄙色，“五妹，你有沒有立場，他說了幾句，你就服輸了，不以年紀論長幼，哪論什麼？如果兒子的才華見識比父親高，難道兒子不叫兒子，要喚父親？”
白昊微微一笑，“我幾時說過，不以年紀辯長幼？我只是說孔子拜七歲牧童爲師之事。”他又是一笑，看着被陳闖牽着小手的陳敏，“我孃親生的妹妹，怎的跑你家來了？”
陳闖警鈴大作。
關關道：“你是說五妹妹嗎？五妹妹明明是二嬸生的？”
“她怎麼是二舅母的，是你們誰看着二舅母生出來的？”
幾個孩子你看我，我看我。
白昊道：“你們都沒瞧見，是因爲聽別人說的，豈不知，耳聽未必屬實，但我卻有證據可以證明小妹妹是我的，她是我孃親生的。”
陳敏扁着小嘴，原來她不是孃親生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生的。
陳賢忙道：“不是，她是我娘生的，是我妹妹。”
白昊道：“我說兒女肖父母，我長得像我父親，這妹妹明明長得像我娘，你們自己說，她是不是長得像我娘、當今的皇后娘娘，我早前就聽說邪教鬧事，該不會是跑到宮裡把我妹妹偷走……”
“再說了，自來只有一胎孿生了，你們查查史籍，史上可有生一胎三兒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