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我們是不是認識?
九月中旬的天,連下了幾場大雨,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爲誰哭泣。
時光匆匆,轉眼三個月早已過去。
早上沐煙打開窗戶的時候,卻吃驚的發現原來被她放飛的那隻燕子竟然在她和容珞的臥室房檐下安了家。她一打開窗戶,它就飛到了窗臺上,即使被雨水淋溼了羽毛,它還是歡樂的衝她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小傢伙腳上的紅色絲線依舊還在,錯不了。
她不知道這隻燕子是如何找到她的,看着它溼漉漉的羽毛,沐煙可以想象到它在狂風暴雨中依舊堅持找尋自己的執着。
她和容珞的臥室是向陽的,不下雨的時候格外溫暖,燕子的巢就駐在那裡。
“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裡很溫暖?”白皙的手指輕輕戳着燕子堅硬的鳥喙,狀似無意的問話卻讓她的脣角揚起一抹罕見的溫柔笑意。
“冷嗎?”感覺到肩上一暖,沐煙回頭看到容珞將一條純白色的披肩搭在她的肩頭。
深灰色的開司米毛衣,清爽的黑髮,讓他看起來愈發的俊美。感受着他懷抱的溫暖,沐煙閉上眼睛,呼吸間竟是他身上的味道。兩個人皆沉默着,容珞從她背後抱着她,和她一起聽着窗外‘沙沙沙’的雨聲,一切都顯得格外溫馨。
黑色的賓利車在雨中緩緩行駛,雨絲飄搖,雨點‘噼裡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
朝陽報社門口。
“少夫人,到了。”阿九撐開黑色的雨傘,示意可以送沐煙進去了。
沐煙點頭,還沒從座位上站起身就因爲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停止了動作。
陌生的號碼在屏幕上閃爍,沐煙眉心輕蹙,“喂。”簡單的發音讓手機另一端的人有些侷促。
“沐煙小姐,你好,我是謝楓的哥哥謝宸。”特意自我介紹中加上了另一個人,沐煙敏感的注意到,接下來的話題一定與那個男人有關。
她沉默着,沒有說話,聽着對方把話說完。
直到手機上顯示通話結束,沐煙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裡,她看着已經站在車下等她的阿九,緩緩道,“阿九,去謝家。”
“什麼?”阿九有些吃驚。
“走吧。”依舊冷靜的語氣,讓阿九疑惑的收起傘來,到駕駛位子上繼續開車。
車窗外的雨依舊下着,透明的雨珠撲撲簌簌的,雨景一片寂靜。
從隨身帶的挎包裡拿出那張華麗的燙金邊生日邀請函,沐煙耳邊全部都是謝宸剛剛說的話。
“不論你有什麼原因,一個月前謝楓親生的生日宴會名單上確實有你的名字,每個人都回來,我希望沐煙小姐不是例外。”
“你憑什麼覺得我就非去不可?”
“畢竟他爲你受過很重的傷。”在心裡,而且永遠都不會痊癒了,當然後面的話謝宸沒有說出來。電話另一端,他的笑聲有些蒼白,“我相信沐煙小姐不是那種喜歡欠別人什麼的人?你過來吧,有些事情你能知道也好。”
“少夫人,要去謝家?”阿九開着車,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嗯。”她一貫的風格,從來不想虧欠別人什麼。
“可是,今天謝家好像有宴會。”阿九貌似聽管家顧銘說過一次,可容珞向來不出席這種公共場合的宴會,所以與自家少爺無關的具體是什麼宴會他也不知道。
“是。”她依舊簡簡單單的回答着。
“少夫人要不要回去,換一下身上的衣服?”畢竟是要到正式場合,不穿正裝還是很失禮的。
“不用。”上次從茶話會回來換下的海藍色禮服就丟在車上,等一下換上就好。
謝家的停車位置上,關上車門,阿九下車恭敬地撐着傘守在一旁。
寬敞的車廂內,沐煙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上次從茶話會回來收起的藍色禮服,因爲擔心容珞看到她腿上的傷口,她回來的時候又換回了出去時的長褲。
海藍色的紗裙,完好無損,除了不起眼的裙襬處染了一點殷虹外,看起來就像是嶄新的。
在那樣劇烈的香檳爆炸中,她身上的禮服得以保護的如此完好,完全是託了某人的福,裙角的那抹殷虹,沐煙明白是那個人的血。
她至今都不明白謝楓爲什麼要豁出全部來救她。
她對那個男人毫無印象,如果不是他經常出入容家,沐煙似乎連有過這樣一個人都不知道。
從小的暗黑生存方式讓她以一種極端的記憶生存,涉及自身安危的人她一個都不會忘記。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她向來劃分的很清楚,然而那些遊走在好壞之間的人羣,她從不會去記憶。冷硬的生存方式,看似絕情殘酷,可實際上是迫不得已。以前的殘酷生活決定了她現在的處事形態,當然所有的人之中總會有例外,例外只有一個,是容珞。
將邀請函遞給進入口的侍者,當女傭從托盤裡拿出一杯冒着氣泡的香檳遞給她的時候,沐煙搖搖頭,沒有去接過來。
她沒有想到自己進去後,最先遇到的就是謝宸,因爲這個男人救死扶傷的職業使他身上慣有一種溫文爾雅的柔和。
“沐煙小姐你能夠來,我真是很高興,不論如何,還是要說聲謝謝。”
“不用。”
謝宸諷刺,“沐煙小姐似乎對誰似乎都這麼冷淡呢。”似笑非笑的語氣,從一向柔和的謝宸嘴裡說出來別有一番深意。
沐煙依舊錶情淡淡的,突然想到自己到這裡來的原因,開口問道,“他怎麼樣了?”
謝宸還沒有說話,就聽到熱鬧的宴會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連一旁的樂隊也停止了奏樂。
宴會大廳正中央擺放着立式的麥克風,一個身影漸漸靠近,男人身材挺拔,雙腿筆直修長,暗黑色的襯衣,衣領敞開露出性感的鎖骨,戴在脖子上的銀質飾品閃閃發亮。上次茶話會事故後,得知被送進醫院並無大礙後,她就一直沒有見過他。沐煙看着宴會中央的人,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雖然沒有很深的印象,可他出現的次數過於頻繁,她隱約還是有些記憶的。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希望大家可以在今天玩兒地盡興。”性感清亮的嗓音有些微微的沙啞,迷人的眼眸看了一下茫茫的人羣,櫻花一樣的脣瓣浮起一絲笑意,“下面我就在座的各位美麗小姐中,挑選一位做我生日宴會的開場舞舞伴。”
璀璨的水晶大吊燈照出的光芒灑在謝楓的身上,天皇巨星的魅力絕對不是虛假的,他的話音剛落,無數的名流貴族女人面上都流露出激動的神色,其中不乏謝楓的影迷。
因爲他一句話突然轟亂起來的大廳中,不知哪個女人忍不住興奮的心情,驚歎道,“謝楓真是太迷人了!”林婉站在人羣中,世家大族從來就不缺少極致英俊的男人,容家與她同輩的每個男子相貌都出色的不止一點半點,尤其是自己堂弟容珞絕世的風采如果不是因爲他太過冰冷,絕對勝過謝楓太多。可有那一瞬,她竟然也被站在宴會中央的這個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
暗笑的瞬間,她卻驚訝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林雨辰竟然站在了自己身旁,“哥!”她驚喜地差點尖叫出聲,再也沒有閒心去理會謝楓爲什麼會吸引這麼多人的原因。
冷豔高貴的阮薔穿着黑色的禮服,雖然作爲影視界的紅星不應該出席這樣的場合,可她還是來了。因爲整個娛樂界都將阮薔和謝楓作爲金童玉女,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工作,這個站在宴會中炫目無比的男人根本不會理會她分毫。他對她總是禮貌到絕對的生疏,生疏到像是陌生人。
可爲什麼此時那個平日裡她一點都不敢宵想的男人正朝着她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人羣紛紛讓開,大家好奇的想要看到能夠和謝楓一起共舞的是個怎樣的女人。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了,不變的是男人脣邊那一抹美得驚心動魄的笑容。
阮薔莫名的緊張起來,和無數著名的男星合作過的影視界天后現在臉上慌亂無措就像是一個小女孩兒。她的心臟在狂跳,血液沸騰,連臉上該做什麼表情都不知道。璀璨無比的燈光炫目的讓阮薔有些微微的眩暈,她清楚的看到謝楓是真的朝她的方向走過來了,他是真的想邀請她在他的宴會上跳第一場舞嗎?幸福來得太容易,她怔怔的站着,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了,只聽到心臟‘砰砰砰’的瘋狂跳動聲。激動中,阮薔臉頰緋紅的向前迎上了一步,她滿臉期待的等着他過來牽起自己的手。
可是,謝楓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繞過她從她身後竟然穿了過去!
阮薔激動滾燙的血液彷彿被凌空澆灌下來的冰水瞬間沖刷了一樣,臉色從緋紅轉爲煞白。她呆呆的站着,爲了剛剛的行爲窘迫的有些擡不起頭來。尷尬中她突然反應過來,急忙追隨者謝楓的身影看向自己的身後。謝楓微笑地走向了那個與大廳炫目燈光比起來,無比晦暗的角落,他站在那抹纖細的海藍色面前,很久很久都沒有再動。
沐煙蹙眉,她一向不喜歡成爲矚目的焦點,可因爲這個男人刻意的到來,她已經被萬千的目光注視着。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到這裡來。臉上的神情極致冰寒,她利落的轉過身,就向着門口的地方慢慢走去。
“喂,等一下。”
謝楓在她背後喊她,可她卻越走越快,腳步越來越急促。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到這裡來,如果不是因爲那次欠他的,她絕對不會來這裡。好想回家,她感覺風很涼,她想容珞了。
角落裡逐漸昏暗下來的燈光照在她纖細的身影上,冰冷的卻帶着絕情地味道,謝楓突然伸手,似乎有什麼在他的生命裡流逝,頭很痛,他固執的伸着手,像是想要努力抓住什麼一樣,如果不牢牢抓住,他也許就會心疼到死。
“不要走!”他有些固執地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對方無情的甩開。
“放開!”低喝出聲,最討厭被人碰觸,沐煙的眉心緊皺。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其實謝楓也不知道他如此固執的行爲到底是爲了什麼。他凝視眼前的女孩子,她冰寒的眼神讓他的心都碎了。
收斂了失控的情緒,謝楓疑惑,“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認識?”
沐煙震驚,冰冷精緻的臉上也滑過一絲不可思議,不過迅速就恢復成往日的冰冷。
此時,謝宸微笑着上前,解釋,“小楓,她是哥哥的一位好朋友。”
謝楓皺眉,突然記憶有些混亂,額頭痛得厲害,看着這個漂亮到極致的女孩子突然開始微笑起來,“你好,我是謝宸的弟弟謝楓。”
------題外話------
兮兮最近都是滿課,逃課回來碼字的苦逼孩子傷不起,最近美妞兒們都不給力啊,訂閱好差差~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