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熟悉她的敏感區,只需稍稍撩.撥,她就已經喘息得不成樣子,心裡*,然而身體上的沉淪卻無法抗拒。熱燙的舌在口中肆虐,彷彿要在她的身體上描繪出只屬於他的記號,以至於當他突然像是強迫自己停下般一吻畢,葉知鬱有些悵然若失的莫名,心底竟然還升起了一絲空落落的情緒。
他靠着她的頸窩粗重地喘息,似乎在艱難隱忍着什麼,淡淡的硝煙味順着他身上傳入她的鼻端,葉知鬱不由蹙眉,迷濛的意識逐漸清晰起來。
“你……”不會是一下戰場就立即趕來醫院了吧?她想了想,卻還是沒問出口。他身上的衣着和滿臉的油彩,已經說明了問題。
“這麼急做什麼,我在醫院,也跑不掉。”再說他衝過來看來也不是來找她算賬的,一直到現在一副欲言又止讓人看不懂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聽出了她語氣中淡淡的笑意和一絲自嘲的味道,曲項天攏了攏眉,墨染的眸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銳利,直直盯着她。
葉知鬱嘆了一聲,正要開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那聲音很輕很慢,聽上去十分小心翼翼。她不由看向他,果然看見對方的眉毛擰了起來。
他似乎在糾結些什麼,那模樣讓葉知鬱十分意外,就在她以爲這個男人會發飆趕人的時候,他卻突然沉聲開口:“進來。”
門那邊像是得到了什麼大赦般,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頓了幾秒,一個笑呵呵的大夫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浩浩蕩蕩一堆人,推着儀器。
葉知鬱被這架勢嚇了一大跳,心中暗忖這男人不會是要把她解剖之後泡進福爾馬林水裡吧?
宛如天神般的男人此刻正雙手環胸,微眯的狹長眼睛裡透出冷厲的光芒。
“仔細檢查。”
葉知鬱這才發現進來的所有人臉上那僵硬的笑容,當醫生的手碰到她的手腕時,竟然還是微微顫抖的,葉姑娘不由在心底感慨萬分。這男人是在醫院怎麼發飆才能讓好像整個醫院的人都迫於他的淫威之下,還怕得這麼厲害。
終於,將所有的檢查做完,醫生抹了抹額頭的細汗,這才道:“夫人沒什麼大礙,可能就是還會偶爾有些頭暈噁心。不過只要不厲害,就沒什麼問題了。”在男人強大的威壓下,醫生的每一個措辭都要思量一番,於是話也說得特別慢,一段話說完總要停一下,微微喘口氣,再接着開口:“夫人的腿有些輕微骨裂,也不是問題,這段時間請注意休息,半個月之後就可以拆石膏了。還有就是,因爲小型車禍受到驚嚇會影響胎兒,心理調適很重要,身爲孕婦,要注意營養。”
醫生似乎說着說着終於進入了狀態,滔滔江水般開始話癆,然而葉知鬱腦袋裡卻早就一片空白,只剩下耳朵剛纔捕捉到的那兩個字:“孕婦”?!!!
“等等!”她突然出聲,把醫生嚇了一跳,“我懷孕了?”
醫生還以爲她這是初爲人母的喜悅和不可置信,笑得格外慈祥地點頭:“是的,恭喜夫人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葉知鬱深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告訴自己去接受事實。問題是——不可置信是有的,可是喜悅就……
不對啊,這個男人一開始和她那啥的時候確實都是帶着套的,問題是後來隨着某人的禽獸程度加深以及就地解決技能的獲得,他倆有時也會沒有措施,不過她會主動在事後吃藥……照理說……不應該啊……
葉知鬱不禁看向他的臉,指尖對方目光閃了閃,竟然可疑地別開了視線!
這個男人!別!開!視!線!
莫非是他偷偷做了什麼?
葉知鬱一挑眉,打斷了大夫的叮囑,冷嗤一聲:“哦?孩子是誰的?”
“誒?”大夫愣了一下,緊接着男人殺人一般的視線果然就射了過來。葉知鬱抿着脣笑而不語,房內的其他人卻因爲驟降的溫度狠狠打了個寒顫。
一旁的大夫連忙尷尬地笑着打圓場:“夫人不開玩笑,我知道的,孕婦一般情緒都會容易緊張,可是我們不能胡思亂想,我——”
“我沒有胡思亂想,誰告訴你們他是我孩子的爸的?我都不知道這是誰的……一個多月啊……”葉姑娘一臉認真地歪頭做思考狀,接着烏亮的眼底浮現出幾分探究的光芒,十分有誠意地開口:“大夫,你能精確到幾天嗎?”潛臺詞:老孃一天一換,真心不知道誰留的種。
“……”大夫表示,他想吐血。
房內的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只有牀上的女人沒心沒肺笑得燦爛。
“夠了,閒雜人先出去。”
男人陰鷙的嗓音低沉響起,這次,醫生護士們卻突然覺得這聲音好似來自天堂般美好,幾乎是聽到曲項天命令的瞬間房間裡已經不剩半個“閒雜人”。
男人冷冷盯着牀上笑靨如花的美麗女人,對方似乎十分享受現在的狀況。他眯起眼,暗暗收緊十指告訴自己要冷靜。他明白,這個女人只是在氣他,可是一想到她可以如此從容地說出孩子是別的男人的,他就心緒浮躁,一股火氣油然而生,在心中瞬間已成燎原之勢。
葉知鬱看着他生氣,眼神彷彿恨不得一口吞掉她,她心裡就莫名覺得解氣。讓他大男人主義,讓他做事情從來不問她的意願,哼,她氣死他!
“我要找到孩子的親生父親,你會幫我的對不對。”貓兒般的杏眸微微眯起,那眼底愉悅的笑意讓葉姑娘故意裝出來的無奈語氣顯得十分無力。
他目光沉沉看着她,緊繃的下顎卻一鬆,薄脣扯出一抹邪氣的笑意,看得葉知鬱渾身一僵,突然涌出不好的預感。
“不,是你幫我。”
修長的大長腿突然邁開步子往她這裡逼近,葉姑娘正在消化對方話裡的意思,還來不及警惕,霸道的吻就再次覆了上來,伴隨着呢喃的絮語,低沉沙啞帶着魅惑人心的磁性。
“幫我滅火。”
……
哪裡是滅火,這分明是往已經燒得燎原的火了添柴加薪好麼!
葉知鬱發現,曲項天這廝現在已經掌握了一個極其無恥的技能,官方描述是“不顧女方意願的極親密接觸行爲”,三個字概括:“耍流氓”。
且某禽獸在醫院裡從來不分場合地點是否衆目睽睽,她所有拒絕吃藥*伺候反抗獨處企圖劃開距離的行爲,都會引得那隻禽獸上下其手,不弄得她臉泛紅潮*吁吁目光迷離決不罷休。是以,葉姑娘最近過得十分憋屈。
然而這樣的行動也不是沒有弊端,禽獸先生現在基本是一天跑浴室衝冷水好幾次的節奏,葉姑娘是孕婦,尤其是前三個月。
某人不分時間地點耍流氓,醫生本着濟世爲懷的職業操守看不下去了,顫顫巍巍地冒着生命危險小聲交代要“淺嘗輒止”。於是,看着某禽獸比自己更憋屈,葉姑娘表示心情還是相當nice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出院前一天,病房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某日,葉知鬱才被某隻禽獸戲弄完,對方跑去浴室沖涼水,她坐在牀上,突然聽見門外一陣吵鬧,隱約夾雜着熟悉的男人的聲音,聲聲喊着“小鬱”,聽上去十分焦急。
她知道那是誰,卻有些訝異爲什麼他會到自己這兒來。看了眼使用中的浴室,葉知鬱嘆了口氣,心一軟,還是坐在牀上喊門外曲項天安排的警衛員放人進來。
頎長的身材,柔軟的黑髮,白淨斯文的面容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行走之間彷彿都帶着一股淡淡的書卷氣,靜的好像一汪澄澈的湖水。
葉知鬱看清來人不由愣了一下,她在大學初遇他時,他就是這種氣質,只不過現在的她看得明白,那只是面具,藏在面具後面的,是極端自私狂妄的人格。
“你來做什麼?”葉知鬱冷漠開口。
白書帝聞言眼中像是閃過一絲受傷,那憂鬱的模樣讓葉知鬱心中的冷笑更深了幾分。
男人張了張口,像是欲言又止,半晌才澀然道:“多少次了,因爲他而受傷。你就……真的再也不能回到我身邊了嗎?”
葉知鬱聞言不由皺眉,“你來就是爲了說這個?”她剛剛聽他在外面那麼急切的樣子,還以爲會是什麼事情。是她想多了,這個男人找她,還能是什麼事情?
被欺壓了這麼多天,葉姑娘心情正卒鬱着,斂眸沉眉,再次看向白書帝時,臉上竟然掛上了笑容。
“可以啊,我可以回去你身邊。”
“真的?!”他眼中精光大盛,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蒼白清俊的臉上頓時掛上了驚喜的神色。
葉知鬱純良無害地笑着點了點頭,飄飄忽忽又接了一句:“而且買一贈一。”
“……買……?”
“是啊,我肚子裡還有一個。白家那麼有錢,不會在意再多一張嘴的是吧。”
白書帝的臉上在瞬間變得慘白,接着轉爲青灰,臉色難看的不行,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那裡。他在試圖挽回她,而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難堪的?
葉知鬱也不說話,就是盯着他,眯着眼晴,似笑非笑,眸光冷然。
對面的男人輕輕咳了聲,已經收回了熱烈的視線,“小鬱……其實我今天來,是幫小清求情的。”
白水清?關她什麼事?
葉知鬱隱約覺得蹊蹺,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靜靜等着對方開口。
白書帝心中有愧,自然不敢看她,只是兀自說道:“我知道小清讓人開車撞你這種行爲太惡劣了,我父親知道後已經震怒地將她在家中禁足,小清一向最喜歡自由,她的日子也很不好過。小鬱你現在,也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能不能,請你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