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被仇恨矇蔽了心智,他此時根本沒有顧及到手足之情,一招一式兇猛的攻向南宮敖。
南宮敖看他攻勢兇猛,他眼眸一掃,掃到地上有一柄大刀,伸腳一勾,刀被他勾的彈了起來,伸手一接那把刀就握在他的掌心,握着那把刀伸手利落的攻向南宮燁。
南宮敖揮刀斜劈衝着南宮燁的腰身而去,南宮燁出劍相擋,南宮敖一把刀在手耍的得心應手,南宮燁見招拆招的抵擋着。
“叮”“咚”兩聲清脆的響聲,劍與刀碰撞在一起,刀豐劍利在一起交纏着,手持刀劍的兩個人氣勢十足,霸氣外露,一個出手兇狠,一個出手快準,兩個人就像相爭的龍虎,斗的你死我活難分難解。
同出一母,又同出一師,兩個人的招式套路都大同小異,實力又旗鼓相當,一時勝負難分,成敗難定,只得互相死咬着對方不放,惡戰中尋找對方的弱點,都想一招致敵。
“燁,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會既往不咎……”南宮敖試徒說服南宮燁,無奈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少費話,今天要不你死,要不我亡,今天我們兄弟二人只能有一個活着走出這個門。”南宮燁放出狠話。
看着南宮燁兇狠的眼神,南宮敖也怒了,他像個被逼到絕境發狂的猛虎般,持刀唰唰的猛烈的攻向南宮燁。
南宮燁的劍像一條銀龍,繞着他的刀上下翻飛,左右盤旋,兩個人勢均力敵,難分高低,大戰八十回合,兩個人都已氣喘吁吁,體力都快要消耗殆盡。
劍過處,習習生風,刀過處,虎嘯生風,兩個人都想一招擊敗對方,兩雙銳利的眸子彼此都是死死的盯住對方。
南宮敖雙腿用力一蹬竄起來,握刀的手從空中劈向南宮燁的頭頂,南宮燁身子一歪,利劍一揮阻擋着,南宮敖瞬間把尖刀改變了一個方向,直擊他握劍的手。
“譁”“嗞”兩聲脆響,皮肉連着衣服撕開,“咚”一聲利箭跌落在地上,南宮燁握劍的手臂垂下流出鮮血,那血順着垂下的胳膊流下,鮮血一滴一滴的嘀在地上。
那鑽心的刺痛南宮燁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肉體上的這點痛,跟他心裡的痛比算不得什麼,再說他來這裡就沒打算活着出去。
所以當南宮敖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侯,他目光沉靜,神色淡定,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南宮敖看了一眼南宮燁流血的胳膊,又把目光移到南宮燁的臉上,看着鎮定自若的南宮燁,他沉一聲一叫,“來人,把三王爺押入天牢。”
一聲怒吼,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涌進一大隊人馬,立刻把南宮燁圍住,南宮燁被擒住。
南宮燁虎眸瞪着南宮敖,暴吼道,“你把我殺了吧?生不能同牀,死我要跟嫣兒同穴。”
此言一出,南宮敖眉頭緊皺,握在手裡的刀跟着他的手一起顫了顫,刀輕輕的擡了擡,他真的準備給南宮燁項上一刀,砍下南宮燁的項上人頭。
南宮敖手擡起,那黑眸閃過一絲兇狠的亮光後,擡起的手又倏然落下,瞬間刀尖又落於地上。
南宮燁說出這麼不恥的話,他真恨不得一刀了結了南宮燁,但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下不了手要了南宮燁的性命。
“押下去。”看着呆愣着的士兵。南宮敖又是一聲怒吼。
聽到皇上發怒,押着南宮燁的士兵立刻把南宮燁押下去。
被五花大綁的南宮燁掙扎着,叫道,“南宮敖,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讓我跟嫣兒一同赴黃泉……”
南宮燁大喊大叫,南宮敖一張臉陰沉着,傳來給沈如慧瞧傷的太醫彎着腰提心吊擔,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狼籍走到沈如慧的身邊。
太醫拿開捂在沈如慧脖勁的素帕,看着脖頸上早已止住的傷口,輕籲一口氣,在那芝麻大點的傷口上敷上藥,然後包紮好。
沈如慧沒有大礙,太醫鬆了一口氣,南宮敖那陰沉的冷色也柔和了不少。
“慧兒,你好好休息!你這裡我會加派人手守護!”南宮敖對着躺在牀上的沈如慧說着。
“敖,鳳袍……”沈如慧啓口,用虛弱的聲音想對南宮敖解釋一下鳳袍的事情。
她剛開口就被南宮敖打斷,“慧兒,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南宮敖看了地上的鳳袍一眼說道。
一件鳳袍能證明什麼了?就算慧兒有覬覦皇后的位子,那又有何錯了。
一國之後是所有後宮的女人都想登上的吧!那麼他的慧兒有這心思又有何不可了!
單憑她有奪後之心,就斷定她謀害了嫣兒,這言論荒廖絕倫了。
就算這九爪鳳的鳳袍是慧兒所制,那又怎麼樣,他的慧兒,不過是爲了喜愛制了件袍子而已。
南宮燁口口聲聲說嫣兒是慧兒害死的,這麼誣陷慧兒,不就是因爲嫣兒的死,南宮燁心裡不快,無處宣泄而把罪責怪到慧兒頭上,他纔不會相信南宮燁荒誕至極的廖論了。
南宮敖對她的相信,着實感動了沈如慧,沈如慧躺在牀上,淚眼漣漣的看着他,哽咽道,“那三王爺,你要如何處置?”
聽到她提起南宮燁,南宮敖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他把親弟弟關入了天牢,要不了多久皇太后肯定會知曉,到時侯皇太后定是會讓他放了南宮燁。
對於怎麼處置南宮燁,他心中沒有定論,所以無法回答沈如慧,只安慰道,“你好好養身體,不要瞎操心,不要讓我爲你擔心!”
沈如慧聽了點點頭,沒有追問下去,一來是怕南宮敖嫌煩,二來她的身體太虛,說話很費力,所以她溫順的點了點頭應允。
心裡惦記朝庭事務,南宮敖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就行色匆匆的離開。
南宮敖剛走,剛剛還有氣無力的沈如慧,立刻陰沉着眉眼,對着眼前的奴才們怒吼道,“你們這些奴才,眼睛長哪裡去了,還不快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扔的遠遠地。”說完她像是大傷了元氣似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
立在那的幾個宮女、太監聽了,一個一個的都往那件緋紅的鳳袍那兒走,離鳳袍最近的秋香立刻彎腰拾起那鳳袍。
其餘的奴才們看到鳳袍被秋香撿起來,都紛紛的立在原地不動了。
秋香抱着鳳袍看着牀榻上的沈如慧,她想詢問一下這鳳袍怎麼處理,看沈如慧那瘦的凹陷下去的眼窩,她沒敢多問,抱着那生惹出事端的袍子就出去了。
今天的事情讓沈如慧徹底的明白,有人在陷害她,這個陷害她的人,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葉婉歌。
葉婉歌剛向她提起鳳袍不久,南宮燁就找上門來了,這很顯然的是葉婉歌在算計她。
一想到葉婉歌不但奪了她的皇后之位,還要算計她的性命,沈如慧就覺得這口惡氣難以嚥下。
她躺在這生不如死,受盡了煎熬,她葉婉歌卻享盡了榮華富貴,最重要的是那榮華富貴本該是自已的。
恨意滔天,苦於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由葉婉歌在那得意猖狂。
沈如慧心中的怨氣無處發泄,服侍她的宮女、太監都成了她出氣的對像。
她說要喝水,結果她把水都潑在了喂水的宮女身上,她說身子睡板了要翻個身,結果她嫌給她翻身的宮女手重,弄疼了她,把人家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她心裡不痛快,渾身都帶着刺,弄的太監、宮女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看着沈如慧大發脾氣,那些太監、宮女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一個一個被嚇得猶如驚弓之鳥,面色蒼白的立在那大氣不敢出。
看着衆人噤若寒蟬的樣子,秋香上前一步,俯着身子趴在沈如慧耳畔說,“娘娘,現在不是動氣的時侯,只有養好了身子,纔有機會奪回原本該屬於娘娘的一切。”
秋香的話說到了沈如慧的心坎上,讓沈如慧心中熊熊燃燒的奴火瞬間滅了。
那黯淡無光的眸子看了看秋香,黑眸裡閃過一線亮光,看着秋香的眼神是又驚又喜,“秋香,本宮現在,現在只有你了!”看着秋香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她伸手握着秋香的手說道。
秋香是沈如慧的貼身奴婢,對沈如慧她自然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握着主子的手,她道,“娘娘放心,秋香會一直陪在娘娘身邊。”
聽着秋香的承諾,沈如慧鬆了一口氣,秋香又說道,“娘娘,您的身子骨現在很虛弱,氣大傷身,你萬萬不能動氣,小心着了別人的道,你在這氣出個好歹來,不是正中某些人的奸計嗎?”秋香開導她。
沈如慧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她在這氣得半死,不正是着了小人的道,讓小人幸災樂禍嗎?
葉婉歌這會是巴不得她早點死,好安穩的坐那皇后之位。
她絕不會如葉婉歌所願的,她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要把葉婉歌親手送進地獄。
敢跟她沈如慧搶,那她就要讓不知所活的葉婉歌嘗一嘗她沈如慧的手段。
葉婉歌再有心機有什麼用,只要南宮敖相信她,葉婉歌的那些算計就沒有用處。
就像今天的算計,葉婉歌一定是沒有想到南宮敖會如此的相信她吧!
寧願把親弟弟送進天牢,也不肯相信她是害死曹嫣的兇手。
有了南宮敖這個靠山,她沈如慧再爲非作歹也不怕別人懲治她。
她沈如慧有了南宮敖,還怕誰把她踩在腳底下,葉婉歌不過是枚棋子,不過是南宮敖穩固江山的墊腳石而已。
想坐穩皇后的位子,只要有她沈如慧在一日,葉婉歌那就只能是做一日的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