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一直跪在那一動不動,皇太后不說免禮她就直直的跪着不能起身,天牢裡的氣氛比剛剛更加的陰森恐怖。
不一會刑部尚書高德江就帶着慧妃、周城來了,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有備而來,這些人把這寬大陰森的牢房擠的滿滿的,波詭雲譎的氣氛更加讓人感到害怕和恐懼。
小尺子看着這些凶神惡煞額頭冒着冷汗,想着這麼多人對付他們家皇后娘娘一個,他們家娘娘怎麼能招嫁得住,他的身子往後退正想着跑出去給葉婉歌搬救命,他退了幾步撞到一堵肉牆上,回頭一看一個手拿大刀的士兵對他揮了揮手裡的泛着寒光的大刀,他立刻老實的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沈如慧,養了多日的沈如慧比發前更加明媚動人,走到皇太后面前給皇太后行禮問安,那柔柔軟軟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了頓生憐惜之情。
皇太后看着沈如慧笑着賜了個座給沈如慧,沈如慧坐下,揚着下巴對葉婉歌得意一笑。
人都到齊,三堂會審開始,高德江對皇太后耳語了幾句,皇太后點頭同意後,他立刻開腔,“皇后娘娘,你說這藥方是慧妃給你的?”
“是。”葉婉歌擡起頭鎮定自若的說着,一雙幽深的黑眸一一的掃過眼前的人,把面前這些居心叵測人的臉孔一一的記下。
葉婉歌緊緊的盯着高德江,高德江瞥到葉婉歌那比冰錐還冷的眼神,他嚇得幾不可察的縮了縮肩膀,那樣冰冷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鎮定了一下心神他問道,“皇后娘娘可曾在上面添了藥材?”
“沒有,我從慧妃那得到這藥方就交給了周城。”葉婉歌看着周城回道。
周城目光躲閃不敢直視葉婉歌,葉婉歌猜到周城被人收買。
高德江聽了又轉身問周城道,“周太醫可改過方子?”
“沒有,我從皇后娘娘那兒拿過方子就按照方子上的藥配給各個嬪妃。”周城說道。
“那這方子上多出的一味藥是怎麼回事?”高德江問道。
“小人不知,小人只是按照皇后娘娘給的方子辦事。”周城回道。
高德江挨個問了一遍後,然後面向皇太后說,“回稟太后,微臣詢問了一遍,皇后娘娘,慧妃和太醫都不知道這多出了的一味方子是怎麼回事?”
“哼!”太后聽了冷哼一聲,對着葉婉歌道,“皇后,你說你不知,這藥方是經你手的,你還不說實話?你是想跟樑妃這個小賤人一樣,讓哀家出手教訓你嗎?”
皇太后步步緊逼,一副篤定皇后是罪人的樣子。
“回太后,這方子是慧姐姐給的,這要問慧姐姐纔是,我又不懂藥理,又不能分辯這藥方是有何作用?慧姐姐說是促孕養胎,我自然相信。”葉婉歌說道。
不等皇太后問話,沈如慧就開口說道,“確實是養胎的方子,只不過好像被人後添了一味柿蒂。”
葉婉歌聽了沈如慧的話,眉頭微皺,她寬袖裡的手緊緊的握着拳。
“這柿蒂可是皇后你添的?”皇太后厲聲問道。
“不是臣妾所爲。”
“還嘴硬,是不是不對你用刑,你就打算給哀家死硬到底呀?
你是想跟樑妃這個賤人一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皇太后指着躺在乾草上的樑鳳儀說道。
葉婉歌眼角的餘光瞥到樑鳳儀氣息急促,她心急如焚,面對皇太后的咄咄逼人,她只好先把樑鳳儀的事情放在一邊,“臣妾沒有,臣妾也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臣妾也請求皇太后下令查明此事,還臣妾一個清白。”
“那不是你,不是慧妃,那是太醫?”皇太后看向周城。
立在那的周城立刻雙膝下跪說道,“回稟太后,就算借微臣十萬個膽子,微臣也不敢在湯藥里加入避子的柿蒂。”
“皇后,你可曾說過不讓樑妃服此湯藥?”皇太后問道。
“說過,那是因爲樑妃當時患了風寒,正在喝治風寒的湯藥,所以臣妾才讓太醫不給樑妃服用。”葉婉歌回道。
“你撒謊,你是在這湯藥里加了避子的柿蒂,你對樑妃交好,有心相護所以不讓她服用。”皇太后妄下定論道。
就在葉婉歌欲張口回話之時,樑鳳儀的一聲撕啞的痛苦尖叫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衆人的目光看向痛苦尖叫的樑鳳儀,只見樑妃神情痛苦,雙手捂着肚子,那身下的乾草被樑鳳儀雙腿淌下的鮮血染紅。
樑鳳儀翻着白眼,死死的咬着嘴脣,葉婉歌看着樑鳳儀下身的血叫道,“周城,你快來看看樑妃。”
跪在那的周城聽到葉婉歌的叫聲,立刻一條腿擡起來準備站起來去看看,就聽到皇太后的暴喝,“誰也不許救樑妃這個賤人,就讓她血流乾而亡。”
葉婉歌聽了叫道,“太后,先讓周城救人吧?只有保住樑妃的命,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像啊?”
“住嘴,樑妃這個賤人做出如出侮辱皇室的事情,哀家沒要了她的命,老天爺替哀家要了她的命,這是天意。”皇太后說道。
葉婉歌對皇太后絕情的話置若罔聞,她對周城咆哮道,“周城,你給本宮過來救人,如若你不救活樑妃,我稟明皇上要了你的狗命。”
“這……這?”周城看着從地上爬起來抱着樑鳳儀,對他大放狠話的葉婉歌,他爲難的看向皇太后。
“反了,你自顧不暇,還敢爲了樑妃跟哀家大呼小叫,我看你這是反了。
來人啊?把皇后給我關進大牢裡。”皇太后指着葉婉歌命令道。
“樑妃!”葉婉歌顧不得對她下毒手的皇太后,她抱着樑鳳儀大聲叫着,看着樑鳳儀身體下汩汩流淌的血,她心尖都在顫抖。
樑鳳儀痛苦的牙齒咬的緊緊的,雙眼瞪的大大的,雙手緊緊的抓着小腹上的衣服,葉婉歌看着那觸目驚心的血道,“周城!”
眼前這些人如此的冷酷絕情,葉婉歌暴怒,她大喊一聲後,就被人拖拽着押入了邊上的大牢。
葉婉歌被扔進了樑鳳儀牢房的隔壁,她連滾帶爬的往樑鳳儀那方向爬了爬,從牢房隔間的鐵管的縫隙裡能清楚的看到樑鳳儀身上的乾草被鮮血染的鮮紅鮮紅,那刺鼻的血腥味在這陰森的牢房裡彌散。
葉婉歌看着這血腥的場景憤怒的叫道,“太后,這可是一屍兩命啊?”
皇太后聽了眼風如刀的掃過去,“給我閉嘴,你安靜的看着,看着這些不守規矩,惡毒心腸的東西下場是如何的悲慘。”
葉婉歌看着皇太后一瞬不瞬的看着樑鳳儀在那掙扎,她覺得皇太后這老太婆真是太狠毒了,怎麼能看着自已已經成型的孫子,就這麼死了。
沈如慧看着血流如柱的樑鳳儀得意的對着葉婉歌笑,葉婉歌回瞪着沈如慧,看沈如慧那得意的神情,她猜到樑妃的事情也是沈如慧做的,沈如慧在這後宮佈下了天羅地布。
絕殺暗影,替沈如慧辦這件事的一定是那神秘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殺暗影,葉婉歌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查出藏在這後宮裡的絕殺暗影成員。
葉婉歌恨意滔天,看着這些袖手旁觀冷血無情的****,她恨不得把他們一個一個的頭都剁下來。
這些喪心病狂的****,不殺他們不足以平了她心中的怒火。
衆人看着血流乾而亡的樑鳳儀,還沒反過神來就聽到皇太后威嚴冷漠的說道,“皇后,你看看樑妃這賤人的下場。”
面對皇太后的威脅恐嚇,葉婉歌嘴角帶着陰冷的笑,“太后,臣妾想問一下,太后爲何對臣妾如此的不滿?”她生起氣來,也不叫皇太后母后了,直接冷冷的喚一聲太后。
“身爲六宮之首帶頭犯上作亂,心思狠毒謀害皇嗣,拉幫結黨縱容包庇自已的同黨。
不是哀家對你有意見,是你自作惡,不能怪哀家。”
看着從皇太后嘴裡說出的冠冤堂皇的話語,葉婉歌哈哈大笑,這嘲諷的笑聲在陰暗的牢房裡迴旋,飄進每一個人的耳膜裡,更飄進了皇太后的心裡,讓皇太后一張老臉掛不住。
就連皇上都要忍讓三分的皇太后,葉婉歌居然如此的嘲諷譏笑她,她怎麼能不怒。
皇太后剛想發話教訓葉婉歌,葉婉歌道,“太后,你這樣不查明事情的真像,不分青紅皁白就把這些罪名扣在臣妾頭上,不但臣妾不服,恐怕連外人都會不服。”
皇太后冷冷一笑,葉婉歌想用激將法激她,她好不容易找到理由收拾她,怎麼可能上她的當。
“皇后,罪據確鑿,不由得你不服。”皇太后陰冷的說道。
皇太后只想治葉婉歌的罪,並不想弄清事實是怎麼一回事。
“這樣的證據,臣妾死也不服。”葉婉歌眸光掃過沈如慧和周城。
“由不得你不服。”皇太后目露兇光。
葉婉歌雙手握着鐵欄杆,身子往外擠一副想要從鐵欄杆的縫裡擠出來的樣子。
看着嘴硬的葉婉歌,皇太后說道,“不想受苦,你就痛快點招了吧!”
葉婉歌看着皇太后不語,她一雙兇狠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沈如慧那張笑如春風的臉。
皇太后看葉婉歌嘴硬不肯認罪,她像對待樑妃那樣如法炮製的命人去撐摑葉婉歌的嘴。
一直替葉婉歌擔心的小尺子,聽到皇太后要對葉婉歌動刑,臉上驚出的冷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