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得覬覦

思緒翻轉,一時,面色也深沉了幾許。

待得片刻,鳳瑤才嗓音微挑,漫不經心的道:“不過是讓他在偏殿稍作休息罷了,並非長住,亦如皇傅你,不也是在偏殿住過一夜?”

這話一落,目光沉寂無波的朝銅鏡中的許儒亦打量,則見他面色微變,瞳孔之中,也突然漫出了半許措手不及的怔愣。

鳳瑤神色不變,靜靜於銅鏡中觀他,隨即脣瓣一啓,嗓音也突然變得緩慢與幽遠,“本宮如今,早被京都之人傳爲了凶神惡煞的夜叉,聲名也與顏墨白交纏不清,便是顏墨白入駐偏殿之事再度被傳出,本宮聲名本是狼藉,又何來再懼多添這一筆。有些事,本以爲皇傅也能看透,只是,皇傅終歸不是本宮,終歸無法將本宮真正看透。不瞞皇傅,本宮這人啊,此生之中除了強大大旭,護好幼帝,報得血仇之外,便再無他求了。”

說完,目光依舊透過銅鏡,意料之中的,見得許儒亦那俊美朗然的面上突然滑過了幾許複雜與失落攖。

卻也僅是片刻,他神色微動,面上的所有表情也瞬時被他收斂。

他也似是知曉鳳瑤在觀他,那雙深黑溫潤的瞳孔,竟微微而挪,恰到好處的朝銅鏡盯來,瞬時迎上了鳳瑤清冷幽遠的眼償。

瞬時,四目相對。

鳳瑤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許儒亦則滿面溫潤,平緩而道:“長公主心繫大旭,心繫皇上,心繫仇恨,並無不妥。只是,除了仇恨之外,長公主終歸是尋常之人,有血有肉,是以,有些東西,長公主也可再去嘗試,亦如,情義這二字。”

他嗓音平緩溫和至極,隱約之中,也不難聽出其間夾雜的半縷複雜與探究。

鳳瑤眼角微挑,清冷而道:“情義?皇傅該是知曉,本宮早被情義這二字傷得遍體鱗傷。如今這情義二字,本宮斷然不會去碰。”

“世上之人皆是不同。長公主又何必因爲往事或是舊人而排斥情義,再者……”

鳳瑤瞳孔微縮,未待他後話道出,便已清冷無波的出了聲,“許儒亦。”

這話一出,許儒亦下意識的噎了後話,微詫的朝她望着。

鳳瑤神色幽遠,滿目深沉,待朝許儒亦掃了一眼後,才逐漸將目光挪開,而後極爲難得的嘆息一聲,幽遠低沉的道:“除了大旭的三位閣臣,你許儒亦,是滿朝之中最讓本宮放心之人。本宮與你,君臣之別,也只想保持君臣之義。”

說着,嗓音微挑,“本宮這話,你可明白?”

這話一出,許儒亦極爲難得的未及時言話。

一時,殿中氣氛也突然沉寂下來,無聲無息之中,壓抑得令人頭皮發麻。

大抵是察覺到了鳳瑤情緒的不對,爲她梳妝描眉的宮奴也戰戰兢兢,分毫不敢懈怠,個個臉色皆微微有些緊張與發白。

而待得半晌後,鳳瑤髮鬢已成,珠花精緻,待得正要起身入得屏風換上鳳袍時,不料突然之間,一直穩立原地的許儒亦終歸是緩慢幽遠的出了聲,“長公主這話,微臣自是明白。只是,長公主如今雖是不信情義二字,但也非真正的情義二字不存在。”

鳳瑤眉頭微蹙,轉眸清冷的觀他。

他則微微而笑,溫潤卓絕,隨即脣瓣一啓,略微認真的道:“微臣一直都信,真正的情義,乃比金堅。長公主而今能排斥情義,不過是因不曾真正經歷罷了。”

鳳瑤嗓音一沉,“本宮不曾經歷,難道皇傅經歷過?”

許儒亦神色微動,目光幽遠,則是片刻,他略微認真的朝鳳瑤搖搖頭,“並非真正經歷,但微臣,一直相信着罷了。”

溫潤平緩的嗓音,夾雜着幾許幽遠。

鳳瑤垂眸下來,心生起伏,倒是未料到,這許儒亦,也是個真正的感性之人。

心底積攢的冷漠之言,終歸還是全數壓下了。這許儒亦是聰明人,此際都不曾表露什麼,想必後來,自也不會太過越距。待得日後時機成熟,她再爲他賜一門婚事,光耀他許家門楣,那時候,她便是不曾當真拒絕,這許儒亦,也該是知曉她的心意的。

思緒翻騰,一時之間,面色也逐漸幽遠厚重了半許。

鳳瑤兀自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道:“皇傅雖信情義二字,但不要寄託錯了人便成。有些人,註定煢煢孑立,不得善終,是以,情義對那些人來說,無疑是沾不得的。”

這話一落,不再多言,也無心再觀許儒亦面色,僅是兀自起身,緩步朝不遠處的屏風而去。

整個過程,鳳瑤一言不發。

屏風外的許儒亦不曾離去,僅是靜靜立在原地,滿目幽遠。

不多時,待得鳳袍加身,鳳瑤才從屏風內繞出,目光朝許儒亦一掃,話鋒一轉,“時辰不早了,先去勤政殿。”

許儒亦已是收斂住了神情,滿目平和恭敬的朝她點頭。

鳳瑤神色微動,凝他兩眼,也不再多言,僅是被宮奴簇擁着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奈何,待剛出得殿門並路過偏殿外的廊檐時,不料那偏殿的雕窗處,顏墨白正立於雕窗旁,整個人正儒雅不淺的朝她勾脣而笑。

瞬時,他那張俊美帶笑的臉龐入眼,鳳瑤頓時一怔,心底深處,也驟然猝不及防的翻起波瀾。

當真是陰魂不散。

足下的步子,下意識而停。鳳瑤冷目掃他,“攝政王不是要休息?而今立在窗邊作何?”

他答得溫潤,“立在窗邊,自然是在等長公主。”

說着,嗓音微微一挑,柔和無波的道:“微臣身子不適,雖無法隨長公主一道去上早朝,而今立在這裡,也不過是要目送長公主離去,以表恭敬。”

是嗎?

這話入耳,無疑是鬼話連篇,鳳瑤着實不信。

瞬時,鳳瑤眼角一挑,目光將他那疲倦發腫的眼睛掃了一眼,嗓音也跟着沉了半許,“目送倒是不必了。攝政王雖身殘志堅,但還是好生休息爲好,免得大盛公主見了,定得心憂了。”

這話一落,無心再與他多言,也無心顧及他的反應,僅是極爲清冷淡漠的踏步往前。

身後的宮奴,也再度簇擁而上,然而凌亂紛繁的腳步聲裡,顏墨白那悠然溫潤的嗓音再度揚來,“有勞長公主體恤了。只是,微臣僅是腿腳有傷罷了,還不曾襯得身殘志堅這二字。”

懶散緩慢的嗓音入耳,鳳瑤眉頭一蹙,心底也漫出半許鄙夷,但卻不曾理會,仍舊緩步往前。

顏墨白那溫潤的目光靜靜落在鳳瑤身後,待得鳳瑤稍稍走遠後,他瞳孔才逐漸沉下,那俊逸清雅的面容上,也逐漸漫出了幾許不曾掩飾的深沉與厚重,而後,眼見許儒亦也要路過窗前,他長手一伸,稍稍阻了許儒亦去路。

瞬時,許儒亦足下一停,淡漠平靜的觀他,“攝政王何意?”

顏墨白慢悠悠的縮回手來,整個人靜立窗邊,滿目深幽沉寂,渾身上下,也無端的透出了幾許厚重與沉穩。

“長公主精明大氣,性子偶爾潑辣,但卻行事幹脆幹練。這般人物,註定風華傲世,並非,尋常之人所能降服與覬覦。”待得片刻,顏墨白緩慢幽遠的出了聲。

說着,深邃沉寂的目光迎上了許儒亦的眼,“是以,一味的殷勤或是討好,絕非是長公主喜歡的法子。”

許儒亦目光分毫不避,整個人也淡定平靜,“攝政王許是誤會了。”

顏墨白眼角微挑。

許儒亦逐漸將目光挪開,低沉而道:“微臣對長公主,並非殷勤與討好,而是真正的關心與輔佐。微臣此人,雖以前爲商,但如今爲臣,卻是忠心耿耿。微臣不求長公主能對微臣另眼相待,但只要長公主親信微臣便已足矣。是以,便是靠不近長公主,卻也能得長公主親近與賞識,這般一來,總也是比某些人在外着急卻又不得長公主待見要好。”

說着,嗓音一挑,“上朝在即,微臣便不與攝政王多言了。倘若攝政王還有何勸告之言,不若,另找時辰與微臣閒聊。再者,這鳳棲宮偏殿內的被褥,也不知宮奴是否換過新的了,畢竟,微臣前夜也在此過夜,若是攝政王介意用微臣用過的被褥的話,便差宮奴將偏殿內的被褥全數換卻吧。”

顏墨白眼角越發的挑得厲害,那雙深邃厚重的瞳孔之中,也驟然漫出了幾許複雜。

“如此說來,你是未曾將本王方纔之言聽入耳裡了?”他也無半許的惱怒,僅是沉寂幽遠的問。

許儒亦垂眸下來,低聲而道:“攝政王之言,微臣自是聽入了耳裡。只是微臣這人,心不大,只要自己在意之人過得好便成。再者,攝政王許是不知,長公主方纔說,除了這大旭的三位閣臣之外,微臣,是她最爲信任之人。就憑這話,無論長公主對微臣如何,微臣,定然竭盡全力的輔佐好長公主。而攝政王你,疑點重重,風月不淺,自身都不清不楚,不乾不淨,又何求長公主對你另眼相待。”

這話一落,不再言話,也不再觀顏墨白反應,踏步便朝前行。

顏墨白勾脣而笑,目光幽幽的落在許儒亦脊背,“不過是一名臣子罷了,即便再怎麼衷心與殷勤,也不過是臣,呵。你幫不了她什麼,更也不得與她並肩而立。她想要的,她想做的,你都給不了。是人,便該心有分寸,知難而退,免得到時候那層紙破了,尷尬而起,你連忠臣都當不了了。”

“微臣之事,不勞攝政王費心提醒。攝政王還是討好大盛公主爲好。畢竟,攝政王與大盛公主情投意合,而那大盛公主,可非攝政王宅院裡那些主動送上門的姬妾,可隨意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攝政王既是沾染上了大盛公主,那邊好生相待,長公主這裡,微臣守着便好,也不勞攝政王虛情假意的費心。畢竟,長公主也精明聰慧,想來對攝政王你,自也是防備至極的。”

許儒亦頭也不回,平靜出聲。

顏墨白薄脣帶笑,幽幽的朝他的脊背望着,深邃的瞳孔之中,微光盈盈,卻並未出聲。

待得許儒亦走遠,伏鬼才從一旁緩步至窗邊,目光在顏墨白麪上一掃,剛毅低沉的道:“王爺,可要屬下差人刺殺許儒亦?”

顏墨白輕笑一聲,目光微微朝伏鬼落來,“不急。他要當忠臣,便讓他好生當。不過是狐兔之輩,雖有些小聰明,但卻,成不了大事。”

伏鬼眉頭微蹙,“王爺心思通透,只要作何決定,屬下自違令侍從。只是,王爺對長公主,明明特殊,又爲何要突然招惹大盛公主?”

顏墨白眼角微挑,面上笑容幽遠,並未言話。

待得半晌,他才稍稍收斂住了面上的笑容,幽遠無波的道:“正是因爲特殊,因爲異數,纔不容易下得狠手,纔要另闢蹊徑的達到目的。”

說着,目光越發幽遠,語氣則越發的清淡涼薄,“伏鬼,你說本王如今,可是突然溫和與感性了些?”

伏鬼微怔,未言。

顏墨白繼續道:“有些人,明明無情,偏生遇見了某些劫數,便是下不了手了。而今,本王倒是越來越信那道行山上老頭兒的預言了呢。劫數便是劫數,逃不過的,只可惜,本王卻不喜這劫數,想要衝脫而出。若是不然,這無溫涼薄的心底,便是稍有軟肋了呢。”

伏鬼眉頭一蹙,煞氣剛毅的道:“國師之言,雖不可全然可信,但長公主幾番救得王爺性命,對王爺也幾番手下留情,屬下以爲,長公主並非心狠冷血之人,倘若王爺能對長公主挑明一切,許是,長公主會理解。”

顏墨白微微一笑,疲倦的瞳孔深邃之際,無端之中,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慎人與威脅。

他並未立即言話。

伏鬼眉頭極爲難得的皺得更甚,目光也靜靜落在顏墨白麪上,未再主動出聲。

一時,周遭氣氛再度沉寂下來,無聲無息,涼薄盡顯。

待得半晌,顏墨白眼角微挑,那雙深邃的瞳孔也逐漸漫出了幾許厚重與戲謔,隨即薄脣一啓,再度幽遠無波的道:“正因她出手相救,良善無欺,才更不可與她挑明一切,免得牽連於人。本王這輩子啊,除了你,倒也只有她能對本王出手相救。只不過,細細一想,這又如何,既是立志要生殺予奪,便不該對人留情。只是,本王不可對她留情,其餘之人,也休想染指。”

這話一落,分毫不顧伏鬼反應,嗓音一挑,話鋒也驀地一轉,“吩咐宮奴過來,將偏殿榻上的被褥全數換卻。”

伏鬼驀地回神,滿目複雜的朝顏墨白掃了一眼,隨即按捺心神的恭敬點頭。

天色,雖不若昨日那般陰沉,但也並非豔陽高照,僅是陰天之中,乾燥而又明亮,倒也給人一種極爲難得的涼爽之感。

今日早朝,羣臣皆至,但言道之事卻不多。只是許儒亦倒恭然稟報,只道科舉之試已然落幕,試卷的評判與打分也正在進行,預計今日之內,科舉前三甲便可出爐。

鳳瑤端坐在高位,目光朝許儒亦細細打量,威儀而道:“如此甚好,待得成績出爐,便急速放榜。另外,後面幾日,皇傅儘可安排前三甲入得勤政殿當場參與殿試。”

許儒亦恭敬稱是,言行平和有禮。

鳳瑤瞳孔漫出幾許釋然,而後待得羣臣皆無朝事要奏,便也不再耽擱,極是乾脆的示意身旁的宦官宣佈退朝,隨即便稍稍起身,緩步威儀的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

待出得殿門,涼風迎面而來,沁人心脾之中,神智也越發清明。

正這時,國舅那陳雜傲然的嗓音從身後揚來,“長公主留步。”

鳳瑤瞳孔微縮,下意識駐足。

僅是片刻,那大腹便便的國師繞至了她前方站定,極是乾脆直白的道:“不知,這幾日惠妃如何了?惠妃與微臣,乃血濃於水的兄妹,自打惠妃入宮後,一直以來,便會每隔一兩日與微臣聯繫,說說家常。但如今,惠妃已有好幾日不曾與微臣聯繫了,不知,惠妃最近,可是出了何事?”

鳳瑤眼角一挑,淡漠無波的道:“惠妃近日吃齋唸佛,自是尚好。國舅不必憂心。”

“若是如此,長公主可否準微臣去探望惠妃一眼,畢竟,蘇兒如今與陳郡慰的長子定了親,而惠妃歷來喜愛蘇兒,是以,微臣想親自去與惠妃說說此事。”

鳳瑤面色不變,漫不經心的道:“此事,本宮早已差人告知惠妃,不勞國舅親自跑一趟了。再者,前些日子惠妃寢殿失火的兇手再度在宮中現身,而後宮中戒備森嚴,處處設防,也望這段日子,國舅便莫要去後宮添亂了,待得那兇手落網,宮中大平之後,國舅再入宮探望惠妃,也是尚可。”

這話一落,眼見國舅眉頭一蹙,又要言話,鳳瑤嗓音突然一沉,“此事到此爲止。多說無益。”

說完,也不待國師反應,徑直踏步往前。

身後,終歸不曾再度揚來國舅的嗓音,但不用回頭觀望,也知國舅此際的面容定惱怒一片,對她姑蘇鳳瑤,定也恨得咬牙切齒。

也是了,她姑蘇鳳瑤早早便掐斷了王蘇與自家幼帝的青梅竹馬之情,這國舅,又如何能真正甘心。不用多想,也知這國舅定想讓惠妃想辦法讓王蘇與幼帝見面,從而,再通過幼帝出面,廢了王蘇與陳乾的親事。

只奈何,知奈何那惠妃,死了啊……

思緒翻騰,一時之間,心底深處的複雜與起伏之意,也越發的深了幾許。

待得半晌,鳳瑤稍稍駐足,遣散了身後所有的宮奴,僅是唯獨留下王能一人,深邃的目光也略微乾脆的朝他望來,隨即低沉而道:“差精衛暗中在民間查訪,看看有無與惠妃面容相似之人。若有,便迅速暗中的帶入宮來。”

說着,嗓音一挑,“此事,不得對外宣揚半許,務必秘密行事。”

王能微微一怔,轉瞬便也瞭然過來,隨即恭敬的朝鳳瑤點了點頭。

鳳瑤清冷無波的朝他掃了一眼,不再多言,徑直踏步朝御書房的方向而去。

因着昨日不曾早朝,也不曾批閱奏摺,是以,再加上今日一早送來的奏摺,那御書房案桌上的奏摺,已是堆積如山。

入得御書房後,鳳瑤便不再耽擱,當即開始埋頭批閱奏摺,不料,奏摺還未批完,不遠處的殿門,卻突然傳來打鬥之聲。

短兵相接的聲音,尤爲的突兀刺耳,其間,還伴隨宮女膽小驚愕的呼聲。

“這小子倒是厲害得緊,皇姐,攻他下面,下面。”

興味重重的嗓音,卻猶如地痞之流。

然而這聲音,卻是那司徒宇文的無疑。

昨個兒還被砸破了腦袋,血流滿面,而今倒好,傷口還未好便又在這宮中嘚瑟,看來昨日是還未被砸痛,是以才如此不長記性的在她御書房門口肆意叫囂。

鳳瑤瞳孔一縮,修長的指骨鬆了墨筆,隨即,待稍稍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皺後,便開始起身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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