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藉着養病的接口在醫院過着豬一般的生活,每天不是吃喝就是睡覺,眼睜睜瞅着自己的身材快要胖成豬一樣了,體重嗖嗖嗖地往上漲,凌菲的心情也是蠻沉重的。
“哎,我都快要成爲史上最胖的女明星了……”她一頭倒在牀上,衝拎着湯再次出現在病房的顧澤抱怨。
顧澤不言不語地給她把湯盛好,稱職得像是一個二十四孝老公一樣。
凌菲瞥了顧澤一眼,忍不住笑吟吟道:“顧澤,你這樣溫柔體貼,以後跟你在一起的姑娘不知道該有多幸福呢。”
顧澤沒有做聲,只是淡淡笑了笑表示自己聽到了。
凌菲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電話上的來電顯示叫凌菲慌張了起來。
糟糕糟糕,是莫正斐的電話。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聯繫自己?
“喂,莫總……”凌菲想起上次的事,有些心虛。
莫正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不經意問道:“你跟顧澤走得很近?”
劈頭蓋臉一句話叫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她悄悄看了一眼平靜地坐在一旁的顧澤,語氣含糊地“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莫正斐似乎低聲笑了,“凌菲,你真是個傻丫頭。你知不知道顧澤是什麼來路?”
凌菲有些不悅,就算莫正斐對她再怎麼好,可也不該質疑顧澤啊,顧澤在她心裡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
“莫總爲什麼總是喜歡擔心別人的事情?”她惱怒地反擊。
莫正斐微微挑眉,“凌菲你又爲何總是擔心別人的事情?你以爲你在幫別人,殊不知人家根本用不着。凌菲,我實話告訴你,顧澤家世顯赫,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顧澤的母親在娛樂圈的地位是你想象不到的顯赫,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問問他。”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了,凌菲呆呆地站了許久,腦海中閃過與顧澤之間發生的一切。
他那麼低調,那麼窘迫,所以纔來尋求她的幫助的不是嗎?她以爲他正處在人生的低谷,所以才熱心地收留他的不是嗎?
然而現在,莫正斐告訴她,一切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她忽然感到迷茫了。
凌菲慢慢地轉向顧澤,一字一字問道:“顧澤,你的母親是誰?”
顧澤的手驀然僵住,他有些慌亂地迎上她的目光,凌菲的心忽然涼了。
只一個眼神,就說明了所有的問題。
她緩緩閉上眼睛,一股被欺騙的恥辱感油然而生,許久,她指着門口的方向,冷靜道:“滾。”
顧澤試圖解釋,然而凌菲早已將顧澤帶來的東西扔了出去,將門狠狠關上,任憑顧澤如何敲門都不肯開。
“你滾!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
凌菲捂住耳朵,大聲說道。
她心裡氣的很,爲什麼他要這麼欺騙她?難道看着她爲他擔心是件很好玩很可笑的事情?
顧澤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絲毫沒有注意到醫院的角落裡早已隱藏着一個攝像機,他難受的表情和狼狽全部被拍了下來。
八卦消息的傳播速度總是驚人地快,很快,顧澤被人轟了出來的新聞上了各大媒體雜誌的頭條。
許多人紛紛猜測,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將顧澤轟出來。
誰都沒有想到,此時肇事者凌菲正躺在牀上,度過她休病假的最後一天,看到顧澤的新聞,她眼睛也不眨地就按遙控器跳過。
顧澤欺騙她,她很生氣。
而莫正斐明明知道一切卻始終沒有告訴她,更加可惡。
一眨眼凌菲的生活又被通告和採訪塞得滿滿的了,凌菲對着鏡子打量了一下修養了一段時間的氣色,看起來皮膚白裡透紅,漂亮得很。
她往耳朵上戴了一隻耳環,襯得膚色越發如雪,化妝室門口忽然傳來高跟鞋的篤篤聲,她扭頭一瞧,正是一身紅色性感短裙的夏如若。
夏如若嫉妒憤恨的眼神悄悄掠過凌菲的背影,沒想到還是沒有整死她,她真是不甘心極了!
凌菲衝夏如若一笑,“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嗎?”
夏如若臉上浮現出虛假的笑,“凌菲你這麼快就出院了啊,我之前還想去醫院探望你呢,可惜太忙了……”
是啊,忙着勾心鬥角,忙着陷害別人,怎麼可能有時間來看望我。
凌菲心裡暗暗吐槽了一番,臉上依舊笑容淺淺,“發佈會快要開始了,我們快點出去吧。”
夏如若點點頭,牽着凌菲的手佯裝好姐妹的模樣走了出去。
莫正斐投資的影片向來都是票房大賣,再加上這次新片的女主凌菲青春玉女的形象,而夏如若又是豔若桃李的長相,兩人各有千秋,吸引了不少媒體的目光。
閃光燈不斷閃耀,兩位過分美麗的女主角一直保持着得體的笑容接受記者訪談。
一名記者擠開人羣衝到了最前面,將話筒遞給了夏如若,“夏小姐,聽說這次跟你合作的女演員是凌菲之後,你有什麼感想?”
夏如若看了一眼身旁的凌菲,故作大方,“凌菲一直都是演戲很用靈氣的演員,能夠和她合作,我當然很開心啦,而且說起來,凌菲還與這部片子的投資商莫總有些淵源呢……”
此話一出,凌菲頓時感到不妙,剛想阻止她,記者們已經紛紛將話筒遞到了夏如若那邊。
凌菲用警告的目光掃了一眼夏如若,夏如若權當沒看到。
“咦,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凌菲跟莫總是老朋友啦,莫總對凌菲從來都是另眼相看的,聽說私底下還請凌菲吃過飯呢……”
記者們滿含深意的目光迅速將凌菲圍繞住了。
凌菲忍不住有些火大,夏如若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這麼輕描淡寫幾句話,不是在暗示自己與莫正斐有不清不白的關係嗎?
儘管凌菲隨後解釋了一番,但八卦媒體們唯恐天下不亂,誰也沒將她的解釋放在心上。
隔天出來的反而是另外一篇報道,“莫正斐新歡凌菲出演新片女一號”,斗大的幾個字着實刺眼得很,凌菲將報紙塞進垃圾箱,努力告訴自己不用生氣,然而內心的忐忑不安告訴了她,她到底還是在乎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