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斐輕笑一聲，似是很不理解地問道，“爲什麼你們都覺得我和夏如若有關係？”
“我們？”凌菲抓住了整句話裡的關鍵詞，“既然不僅僅是我這樣以爲，向來莫大總裁就應該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平時的行爲，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三人成虎嗎？”
“六年未見，你的嘴皮子倒是越來越利落了……”甚至和他印象中的凌菲大相徑庭，身上帶着刺不說，還恨不得把他扎得遍體鱗傷。
“人總是會變的，就算是想要原地踏步，也要看看爲了那個理由值不值得。”自己曾經的真心被人當做是肆意取笑的籌碼，她如果再不做出改變的話，很有可能這世界上都不會有凌菲這個人了。
“早點休息吧，明天你還要去設計部繼續學習。”莫正斐沒興趣再和凌菲糾結那些沒有營養的對話，她看起來似乎是變聰明瞭，可實際上還是個傻瓜。
到最後，凌菲也沒能從莫正斐的嘴裡撬出關於那幕後黑手的一點消息。但是他這樣維護那個人，一定是有原因的。
凌菲想來想去，也覺得只有夏如若這一個選項符合所有的要求。她如今已經沒有辦法再和她抗衡，可是她卻不肯放過她，甚至毀了她一遍不夠，還要再毀第二遍，這女人的心未免也太黑了點。
凌菲很清楚以她現在的處境，想要和夏如若一爭高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如若作爲天羽集團力捧的新星，如今正在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只要按照天羽的計劃，想必不出三年，她就能站在國內一線女性的領頭軍中，到時候自己再想要做什麼，就更是難上加難，所以凌菲知道自己目前的這一場仗絕對不能輸。
第二天一大早，賴牀已然成爲一種習慣的凌菲卻比莫正斐起得還早，甚至都已經穿戴整齊地在一旁等着他了。
莫正斐見凌菲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心地開口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
這段時間見慣了言辭犀利的凌菲，突然間扭捏起來，實際上最不適應的應該是他纔對。
“莫總，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到自己的公寓？”凌菲本來想問的是幾點去上班，可誰知一出口就變成完全不相關的事情。
莫正斐微垂下眼眸，淡紅的脣瓣抿成一條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我？”
凌菲怔了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她的遲疑卻被莫正斐理解成爲對這個問題的默認。
“關於是誰僱了那兩個流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就是在電梯口找你麻煩的那個人，他一直覺得是你害得他丟了工作，而且你已經是豔照的主角，所以就算再有什麼*，也可能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於是他便做出了這樣愚蠢的事情。”
吳洋已經順利地被警方逮捕，莫正斐昨晚之所以會出去，就是託人讓那傢伙在牢裡面待的時間更久一些。
“那你之前爲什麼不告訴我？”這又沒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地方。
“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而受到影響。”
或者更爲準確來說，是莫正斐不想要凌菲因爲這件事情而留下什麼陰影，所以他寧願揹着她把所有的意外都處理妥當。
“莫正斐，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可以替我決定一切？”她已經是完完全全的成年人，可對方卻總是把她當成是個小孩子一樣，遊刃有餘地玩弄於股掌之中，一次又一次地看她的笑話。
“這件事情到此結束，不過爲了你的安全着想，暫時我會給你安排一名保鏢，以免再出現類似的事故。”莫正斐不想要和凌菲吵架，可是凌菲卻總把他的好心當成是惡意。
凌菲冷哼一聲，“你這是要派人監視我的意思嗎？”
“凌菲，你是有被害妄想症？還是隻針對我莫正斐一個人，無論我幹什麼你都覺得是在做壞事？”莫正斐直直地盯着凌菲，“如果是前者，我建議你去治療一下，如果是後者，我大可以對你撒手不管，只要你確定自己能夠在這個人吃人的娛樂圈裡面繼續混下去。”
“莫正斐，又不是我要你做的這些事情，爲什麼我還非得對你感恩戴德才行？”凌菲忿忿不平道。
當年是她看走了眼，纔會讓莫正斐進入她的生活，假如時光能夠倒流回數年以前，她一定不會再和莫正斐有任何的交集。
莫正斐早該料到凌菲的反應，卻還是不死心地想要改變她的想法，看來是他太過天真，以爲眼前的凌菲還是他曾經念念不忘的那個人。
凌菲明顯感覺到莫正斐周身的氣息發生了變化，他們的距離似乎變得更遠了，頓時讓她有一種她再也走不進他的世界裡面的感覺。
“無論你對我滿不滿意，這一次的賭約我都非贏不可，所以說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你要聽我的。至於這一個月過後，隨便你想要怎麼發展都可以，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干涉。”
莫正斐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董事會那幾個老傢伙向來都不怎麼安分，儘管他的手裡攥着足夠多的股份，也禁不起他們時常給他帶來的難題。
凌菲捕捉到莫正斐語氣中的疏離，心臟的位置竟莫名其妙地傳來一絲絲的刺痛感，帶着嘲諷的笑容掛在她的臉上，這一次她清楚地知道，針對的人是自己。
莫正斐看着凌菲古怪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或許內心正在竊喜，很快就可以拜託自己的掌控。
“一切都聽莫總的吩咐。”凌菲終於學乖了，可這份乖巧在莫正斐看來卻是天大的諷刺。
“既然這樣，我就再告訴你一點，關於你差點被襲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經紀人，以免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可如果我已經告訴她了，該怎麼辦？”在凌菲的眼裡，許言是可以信得過的人，所以她纔會說出口。
莫正斐剛想要開口，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王浩然的聲音通過聽筒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總裁，今天的報紙頭條又玩兒出新花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