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在混亂之中,幾名士兵發出一聲高呼,箭羽猶若剪雨譁然落下,衆將士漸漸吃力,眼看大軍一個接着一下倒下,士兵的一聲驚呼,徹底打破了青山的最後一道防線。
“不……我不能死,那羣士兵呢!我們40萬士兵怎會只有一點!”青山喉嚨已然嘶吼到無力,整個人一股頹然的氣息,手中的長劍揮舞的吃力不已。
“報……報!”一名將士穿過人潮,渾身是血的衝向青山,“主……主帥,不好了,去城後掃蕩的二十萬大軍……全……全……”
“全什麼全!快說啊!”
“主帥,全軍覆沒啊!”士兵一聲悲愴,猶若一道利刃直插入青山的胸口,腦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聲聲嗡鳴。
完了,完了……
一瞬間,20萬大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傳遍整個青鸞,原本喧囂的氣焰隱沒,將士們的士氣漸漸低落,陰暗的天幕下,徘徊者無盡的絕望。
少女詭異的身形在人羣之中穿梭,宛若清月下得鬼魅,悄無聲息。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又一道血弧,臉上帶着自信而張揚的笑容,長髮隨風烈烈飛揚,宛若暗夜羅剎最靚麗的身影,詭異又迷人。
城牆上,一道幽深的眸光全然被女子吸引,瞳眸緊盯着那道身影,似是羽毛般輕輕的飄過心底的最深處,看着那道張揚而自信的身形,宛若明珠般綻放無限光華,他內心深深一顫。
她就是如此的與衆不同。
從那一日灼灼無畏的身形開始,她就在吸引着他,無限的潛能,令人震撼。
而她漸漸的,褪去矇蔽她身上的慕紗,洗盡一身鉛華,光芒萬丈。
見時機已到,夜君凌長袖一揮,手化作一道利刃朝着空中劈出,埋伏在城牆四周的禁翎軍高呼衝出,霎時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青鸞的將士很快便被精銳兵騎擄獲,見局勢漸漸倒向了天乾,青鸞的士兵紛紛丟棄手中的兵器,雙手舉過頭頂。
戰局在一瞬間宣告結束,清月城的將士轟然響起一陣歡呼,鑼鼓轟鳴,旗幟高揚,在青鸞將士灰頭土臉的模樣下,顯得咄咄生輝。
戰落,喜報加急趕往皇城,明帝當朝龍顏震悅,賜夜王府豐厚的獎賞。而歷經這一戰,夜君凌一名在天乾猶如再生亮光,燃起整座天乾。
這一場戰役,不止是天乾同青鸞之間的戰役,其餘二國也在一旁隔山觀虎鬥,將一切都收在了眼裡。
“這夜君凌實力不輸天御臨啊!——”東漠國君主捏着手中的傳來的密報,嘆了口氣,擡眸望向身旁始終沉聲不語的男子。
“這場瘟疫,據說還是天乾的天涵郡主所破,連當今神醫溫奕都甘拜下風。”在一旁伺候的公公尖聲諂媚,他是當朝最有威嚴的總管太監,東漠皇帝身旁的紅人,就連皇后見他都得和顏悅色。
“哦?郡主?”東漠皇帝一臉褶子帶着繼續輕視的笑意,“一個女子,竟有如此之大的能耐?天涵,爲何我從前沒有聽說過有這個封號的郡主。”
“父皇。”一直佇立沉默不語的男子終於開口,聲音帶着如一月霜雪般的冰冷,音色裡帶着不容拒絕的魄力,目光裡暗含的鋒芒洶涌,堅毅冷峻的面龐迎上東漠國王投來的目光。
“拒兒臣所知,這天函郡主,乃衛國皇族幺女衛涵的女兒。”
東漠國王臉上不留痕跡的一抽,似是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顯得心事重重。
衛涵?不就是那個女人嗎……
“那麼,那個天涵就是……”東漠國王話一剛落,卻迎上男子冷颼颼的目光,身子一僵,背後隱隱發涼。
“父皇,這件事情兒臣自會處理。”
“好……好……”東漠國國王訕訕一笑,堆滿肥肉的面容上流着涔涔虛汗。不知爲何,他的衆多皇子對他是百般討好,可唯獨這二皇子總是令他覺得忌憚,冷氣森森。
若不是那一年,他處心積慮的籌謀,一步一步的將皇宮中的人一個個擺平,他也沒有如今的位置。
而且……東漠皇帝心底愈發的緊張,這二皇子從頭到尾都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操控的棋子,任由他在手中隨意擺佈,而且再加上他那種可怕的能力……
想想都是令人寒顫不已,這二皇子,是整個東漠最可怕的存在。
“父皇,你若無事,兒臣就先告退了。”男子冷哼一聲,方纔他眉眼裡一閃而過的神色已然被他毫無遺漏的收留在眼底。不經國王允諾,自己便轉身走向宮殿之外,餘地留下面色僵硬的東漠君王。
嘁,無用的老傢伙,真以爲自己是天子了?
笑話。
男子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陰冷之氣,來往的宮女太監們見到他無不是大驚失色,退避三分。男子絲毫不介意,面色清冷,宛若與周圍的空氣凝結爲一體,見者無不冷顫。
“夜王世子,天涵郡主……真是有趣,有趣。”
天乾,天月城。
禁翎軍攻打青鸞時,全軍都是暗中籌謀,並未過於引人注目。然而對青鸞戰事大勝,傳閱整個天乾,禁翎軍回朝時也就順其自然的光明正大。此刻,天月城大街小巷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羣,人羣之浩大,官兵不得不出馬鎮壓人流,以免人潮擋住禁翎軍歸來的道路。
民間早已將此戰傳得繪聲繪色,以少勝多,毫髮無傷,就這樣輕鬆順利的守衛要塞之城清月,活禽青鸞主帥,更是佔領青鸞一方領土。一時之間,夜君凌成爲了衆男子心目中崇敬的對象,女子心目中的絕佳男子。
而另一場風風火火的流言隨之悄然冒出,這當朝新封郡主天涵,偷偷跟隨夜王世子的禁翎軍潛入清月城,沒想到卻是破了一場瘟疫,連溫神醫都自嘆不如,更是永無畏懼,爲天乾手刃不敗老將。
現在天乾掀起的狂潮之中,除了六皇子天御臨同夜王世子夜君凌舉世無雙,更是有白雙‘一席之地’。
“現在大街小巷,都說郡主您是巾幗女子,錚錚鐵骨,爲天乾忠心赤膽呢。”流玉在一旁沏了一杯茶,待茶餘熱褪去,方纔端給白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