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的火氣瞬間就壓不住了,擰疼了她還不算,竟然敢對着她羣嘲?
她眼睛一轉,順勢往打簾丫鬟身上倒去。
打簾的丫鬟正得意呢,沒有絲毫防備地被蘇默壓了個正着。
“啊!小賤人!”
她驚慌地斥罵一聲,就被蘇默壓着向門裡面倒去。
“哎呀!”
蘇默也裝作驚訝地叫了一聲,看似驚慌失措的眼底暗藏着一抹興災樂禍的的笑意,拿丫鬟拿墊子,倒下去的瞬間,她眼睛一轉,順勢抓住了厚厚的門簾,聽到上頭傳來刺啦一聲,貌似布帛被生生撕裂的聲音,這才放心地壓在了丫鬟身上。
想給我一個下馬威,讓這幫丫鬟婆子們搓磨她,也得要她本人肯配合纔是!
李芸兒,上了你一次當,吃了一次大虧,我蘇默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你的!
在身後的一片抽氣聲裡,誰也沒有注意到蘇默垂下去的眼睛裡是一片冰冷的譏誚之色。
落地的瞬間,丫鬟發出一聲高亢的慘叫。
因爲她是從門外摔到門裡的,底下有門檻,她的腰好死不死地壓在上面,加上蘇默也結結實實地摔在她身上,兩個的體重,可想而知,其中的滋味實在是酸爽至極。
聽到身下發出一記沉悶的嘎吱聲,蘇默就知道擰她肉的丫鬟,受罪不輕。
但是這關她什麼事,哪怕這丫頭腰斷了,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實在再公平不過!
擋風的簾子隨着蘇默的倒下,也被扯了下去,無孔不入的寒風瞬間涌入,撲了舒舒服服靠在榻上的李芸兒生生打了個寒顫。
她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推開方媽媽遞過來的茶盞,震驚得在榻上坐直了身體。
方媽媽驚得雙手一抖,茶盞從手裡落了下去,碰到地板上,杯子四分五裂,茶水撒了一地。
蘇玉瑤剛剛拈在指尖的點心,重新落入了盤子裡。
“你們這是做什麼?還有沒有規矩啊?”
震驚過後,李芸兒氣得柳眉倒豎,纖手重重地拍在榻上,大聲怒斥道。
“夫人饒命!不是我,是蘇默這個賤人——”
丫鬟雙手並用,努力扒開壓在她身上的蘇默,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到李芸兒面前謝罪。
又是賤人?
難不成她身上就貼着這個標籤不成?
看來,這丫腰傷得還不夠重啊!
蘇默躺在地上,暗暗偷瞄了屋裡的人一眼,見她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已經彎着腰站起來的丫鬟身上,她偷笑一聲,伸手用力扯住丫鬟的裙襬。
“哎呀,頭好暈啊!快扶我一下——”
她一手撫着頭,嘴裡還在大聲嚷嚷着。
丫鬟誠慌誠恐地站起來,還沒等站穩腳跟呢,裙子就被拽住了,她身體晃了晃,猛地向前衝的身體一滯。
“小賤人,你拽我做——”
她低下頭,怒氣衝衝地瞪向蘇默。
而蘇默卻對着她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對不起啊,我這就放開!”
早在她開口瞬間,她的手就放開了。
丫鬟的話說到一半,就一臉驚恐地向另一邊撲了過去。
那邊放着一個架子,分了好幾層,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花盆和看起來很名貴的花瓶,有不少都是李芸兒從她的嫁妝裡拿出來,擺在屋裡,既顯身份又顯氣質上。
丫鬟撲在了架子上,只聽嘩啦一聲,架子倒在了地上,上面的花盆也好,名貴的花瓶也好,紛紛從架子上滑落下來,劈哩啪啦地摔成了一地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