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資運到,夏喬安上前查看了一番。
口罩是用兩塊棉布,中間縫了一層薄薄的,鬆軟的新棉花做成的,夏喬安試着戴了戴,感覺還可以,不會讓人喘不過氣。
手套比較簡單,就是用雙層棉布做成的五指手套,夏喬安戴上一隻,然後抓過宋祁淵的手,按到他的脈搏上,可以感受到他的脈搏的跳動,說明也是可以用的。
防護服做成了倒扣的衣服,像是小孩子吃飯時穿的罩衣一樣,反着穿,然後再背後繫上帶子。這時代的衣服都是寬袍敞袖的式樣,穿着這樣的隔離衣,可以把大家的袖子和腰束起來,便於行動。
後面兩車是帳篷,都是用粗布做的,好在現在才八月,天氣不太冷,是住帳篷也不會冷。
看過物資,夏喬安讓宋祁淵安排人分發物資,給所有需要進入疫區的人,包括封鎖線上的人。同時找一個地方大,房間多的地方,設立隔離區,觀察區,房間不夠就搭帳篷。
同時對整個環境按照防疫條例裡的要求一樣,進行清潔,消毒,醋薰,石灰噴撒等處理。
宋祁淵立刻吩咐人去辦,自己則去見太醫,聽聽他們對病情有什麼想法。
兩人一起去了前院的一間偏房,還沒進去就聽房裡鬧哄哄的,進去一聽才明白是幾個人有不同的意見,所以在議論用方。
知道不是吵架,兩人也就不干涉,只靜立一邊聽,過了一會兒一個太醫發現了宋祁淵,忙制止衆人,上前行禮道:“見過寧溪郡王。”
宋祁淵請他們起身,上去幾步坐在主位才道:“苗太醫,怎麼樣,可有什麼發現?”
苗太醫道:“光是聽他們說,我們也拿不定主意,還是需要親自去問診才能確定。不知何時可以見見病人?”
宋祁淵道看了看夏喬安,見她點頭,纔對苗太醫道:“現在就可以了。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們送來防護服,你們穿上,咱們再去。”
“防護服?是什麼?”苗太醫問,其他人也都圍過來聽,都沒聽過這種東西。
“是夏公子設計製作的一種衣服,手套之類,大家穿了再去接觸病人,可以減小感染的機率。”宋祁淵解釋道。
苗太醫是大醫院的院判,算是個資深的太醫了,還從沒聽過還有這種東西,以往他們若是接觸了會傳染的病頂多也就泡泡澡,換身衣服,如今聽說還有能防止感染的東西,自然很感興趣。
夏喬安先跟大家解釋了一番所謂瘟疫:“瘟疫,其實就是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病。這種病是由一種我們人類看不見的不乾淨的東西造成的,而病人的身上沾滿了這種東西,甚至是他們說話時噴出的唾液,還是呼出的氣體,都可能帶着這種東西。如果一個健康的人去和他接觸,就會染上這種東西,從而也跟着生病。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避免直接去接觸病人。可是怎樣才能不直接接觸病人,又能爲他們診治呢?這就需要用到我們準備的防疫套裝了。”
夏喬安簡單的把細菌論換成他們能聽懂的話說了一番,然後命人拿來一套防疫裝備,一件件各種人解釋並示範了一番。
她先拿出一個帽子,就是簡單的圓筒帽,因爲這時代的人忌諱頭上戴白,所以做成了其他的顏色,將頭髮全部塞進帽子裡帶好,道:“用這種帽子,把頭髮全部都塞進去,可以減少我們的頭髮和病人身上所攜帶的病菌接觸。也可以使我們利落整潔,不耽誤治療。”
然後拿了一件反穿衣穿上,宋祁淵幫她繫上身後的帶子,她道謝後接着道:“這種衣服可以把我們的衣袖衣襬都束起來,方便的同時同樣減少了我們與病人之間過多的接觸。”
然後帶上手套道:“這是手套,可以保護我們的雙手,不直接接觸病患。”
最後戴上口罩道:“這是口罩,帶着就不怕與病人說話時被感染。”
等她說完,一套裝備已經穿戴好了。衆人發現她此時除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其他身體何處都被包裹了起來。
“這套裝備只要進出疫區就一定要穿,出來時就要脫掉,焚燬。然後還請在座的各位開些利溼,解毒,化腐的方子,到時命人用大鍋煮了,熬成藥湯,每次出來,都要淨手沐浴。”
苗太醫見她年紀輕輕卻將事情安排得當,考慮周全,不由問道:“夏公子可是大夫?不知夏公子師從何人?又是從哪裡得知此等方法?”
“我並不曾學醫,只會從前看過一本古書,上面記載了這些知識,不知何人所著,但深覺有理,所以就記住了,無奈那書後來竟是不知所蹤了。此次疫情緊急,容不得多考證,就照搬出來,希望能有所作用。這子洲縣是最先發病的地區,也是疫情最爲嚴重的地方,所以我們在這裡先試試,若是可行就讓其他地方也效仿。”夏喬安把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大家聽了她的說辭,紛紛點頭,是啊,這所謂“防疫”他們從前並不曾聽過,但是聽夏公子講來確實深覺有理,反正如今已經是火燒眉毛,迫在眉睫了,不妨就試試,若是真的有效,那算是意外之喜,若是無效,也沒什麼損害。
大夫們沒了問題,許縣令卻是有些發愁的對宋祁淵道:“這防疫需要的藥材,布匹數量都太大了,所需錢財甚多,縣衙目前沒有這麼多銀子,就是知府那裡,恐怕也……”
宋祁淵剛想說什麼,就聽夏喬安道:“這個許縣令不必擔憂,到時自有人送上門來,你只要當時候把他們的名字,以及送來東西記下來,用紅紙張貼出去,那這次所需的所有錢財藥物就都夠了。”
許縣令一頭霧水,但見宋祁淵沒有說話,也就不再問了,只心裡有些將信將疑的忐忑着。
衆人商議好事情,又各自去領取防疫裝備,然後就朝最早發生疫情的南樑村出發了。
這一次因爲有很多大夫不會騎馬,所以準備了幾輛馬車,夏喬安也爬上一輛馬車,準備坐車去,連續兩天騎馬,她真的是有些吃不消了。
夏喬安剛爬上馬車坐定,準備趁沒人再偷偷塗一次藥,結果車簾就被人掀開,宋祁淵坐了進來。
“你不騎馬了?”既然有人來了,她只好放棄了塗藥的計劃,坐直身子問道。
宋祁淵沒有回答,只靜靜的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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