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二次進宮了,夏喬安對進宮沒什麼期待了,所以安靜的跟着方公公,也不說話,也不東張西望的打量。
方公公見她如此沉默,以爲她是擔心進宮後的事兒,就開口道:“縣主不用憂心,皇上今日宣縣主進宮,乃是爲了郡主所提的軍服改革和那個什麼特…特…”
“特種部隊?”夏喬安提示道。
“嗯,對對對,就是這個特種部隊,皇上和各位大人都對縣主的這個想法感興趣,郡王解釋的也不甚詳細,就請縣主來說說。”
夏喬安心中有了底,跟着方公公沿着上次的路線到了御書房。
朝會已散,此時留在御書房的都是帶兵的武將或是官居一品的重臣,方公公進去通報後,夏喬安就邁步進了御書房。
除了上次見過的幾位,這次又多了幾個武將服飾的人,夏喬安目光掃了一圈,見宋祁淵也在,微微鬆了口氣,跪地行禮道:“安捷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命她起身,打量了一下夏喬安,見她穿着縣主的服飾,淺紫的束腰裙將她高挑的身姿勾勒的濃纖合度,娉娉婷婷的站在那裡,神情不卑不亢,脣角含着淺淺的笑意。
雖然上次已經見識過了她的聰慧不凡,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令人驚奇的想法,都是出自她這個小丫頭。
不光是皇上不可置信,就是在場的其餘人也是無法相信。
書房裡有一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夏喬安等了半晌不見有人開口說話,就擡頭朝皇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皇上眼中探究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凜。
她忙朝宋祁淵看去,莫非她和皇上說了什麼?
宋祁淵也看到了皇上的神情,莫名的心中一個咯噔,接着看到夏喬安朝他看過來,就勉強穩住心神朝她點點頭,示意她不要慌。
夏喬安見他點頭,也就放下了心,靜靜等着皇上開口。
好半晌,皇上才道:“安捷,關於‘閱兵’和軍隊改革之事,果然是你提出的?”
夏喬安回道:“回皇上,安捷是受了寧溪郡王的啓發,方纔想到的。”
“哦,是怎樣的啓發?”皇上忽然對此很感興趣。
“昨日與郡王閒聊,他說,揚國威,震懾他國莫非要將大軍拉出來給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咱晉朝的厲害?”
“可是拉大軍出來明顯是不太可能啊,我就想,雖然拉大軍出來不可能,但我們可以拉出一部分人做代表,將我們軍魂展示給她們看啊,以小見大,以點概面,由局部看全局。”
“想到抽一部分人,我就想或許我們可以組建一支特別的隊伍,將斥候,騎兵,步兵,等等兵種都抽調幾個,進行特殊的訓練,培養一支全能隊伍,執行特殊的任務。”
夏喬安說完,皇上還沒說話,就聽一個雄渾的男聲道:“何爲‘軍魂’?這個所謂的‘閱兵’又該如何做,才能展示軍魂?”
夏喬安順着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和宋祁淵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一臉興奮的看着她。
她見那人穿着硃紅的朝服,胸前繡着鷹隼,腰上佩着一塊圓形的玉佩,與宋祁淵曾說過的一品國公服制相同,隱約猜到了這人的身份,應該就是宋祁淵的父親鎮國公宋騫。
她略一蹲身,無聲的行了個禮,才道:“軍魂,是一個軍隊的靈魂,它是士兵們的信仰,它凝聚士兵的鬥志,勇氣,它讓士兵敢於爲國犧牲,揮灑熱血,保家衛國,這是一種精神力量,一個軍隊如果有了軍魂,士兵們就是無往而不勝的。”
“而‘閱兵’就是將我們的士兵激昂的鬥志,強健的體魄,還有對命令的絕對服從,展示給別人看,用實力碾壓對手的同時,用氣勢震懾對手,讓人從心底生出畏懼,不敢來犯!”
她頓了頓,道:“至於如何做到這一點,安捷一介女子,並不懂帶兵之事,只能紙上談兵,或許有些想當然,還望皇上不要怪罪。”
她一番話說得在場的人皆是熱血沸騰,是啊,若是一個國家擁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其他國家又怎敢輕易來犯!
御書房許久都沒人說話,半晌才聽皇上道:“安捷,你可有什麼具體的想法,不妨說一說。”
夏喬安看看宋祁淵,還有其餘諸人熱切的眼神,想着已經說了這麼多,不妨就都說了吧,於是就將曾經看過的“國慶大閱兵”的形式講了一遍。
等她講的口乾舌燥,終於講完時,御書房裡的人已經不能用激動來形容了,幾個掌管着羽林衛,宿衛,虎賁軍的將領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去操練士兵。
皇上聽得熱血沸騰,想想在四國來賀之時,有這樣的一場大閱兵,既是對其他國家的震懾,也是讓自己的百姓知道,自己的國家是一個多麼強大國家,生活在這樣的國家是多麼的幸運。
凝聚百姓的力量,被百姓所擁戴,這不就是夏喬安說得“得民心者”?
百姓者,水也,君者,舟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自己若是做到了被百姓所擁戴,那成爲“千古一帝”又有何難。
皇上看着站在下首那個笑意妍妍的女子,心中微動,這樣的人才,卻是個女子,實在可惜了。
不過他又覺得幸運,這樣的女子是友非敵,若是敵方有這樣一個人做助力,實在太可怕了。
她這樣一個小小女子,究竟是有一顆怎樣的心,她還有多少令人叫絕的主意。
他忽然對夏喬安生出一種強烈的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才教出了這樣一個聰慧異常而又靈氣十足的女子。
御書房裡此刻已經是議論聲一片,好幾個武將圍着夏喬安,爭着搶着讓她去他們的軍營裡指導一下。
宋祁淵將夏喬安微微護在身後,不讓這些大老粗靠的太近。
夏喬安見衆人都太熱情,不知如何拒絕,只好將“女子不入軍營”的條例搬了出來,又直言自己不過是胡亂想的,已經都說了,更多的她也不懂。
並且一再保證,若是自己有什麼新想法一定會和皇上說,這些激動地武將這才放過了她,三五人湊到一起,討論起來。
宋祁淵這纔有機會靠近夏喬安,他脣角帶着與有榮焉的笑,想伸手拍拍夏喬安的頭,最終還是忍住了。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穿着侍郎服制的男子踱了兩步,走到宋祁淵身邊,朝下喬安道:“縣主,下官兵部侍郎楚章嚴,方纔聽縣主說起閱兵時可專設一個展示武器的方陣,說到連發弩車和精鋼刀,不知縣主是從何處得知這兩樣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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