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冰伸了伸脖子看向手機屏幕,來電顯示是烽仔,她好奇地看着司徒翰聿接聽。
司徒翰聿看着顏若冰好奇的樣子,微微勾了下嘴角,“喂?烽仔。”
“翰聿,幫我……”南宮夜烽的聲音很低沉,透着怎麼都隱藏不了的苦楚。
司徒翰聿皺眉看了眼顏若冰,下意識想拿着手機去一旁講電話,卻被顏若冰看出來,她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怎麼了?”
“她,她竟然跳樓了……”
“什麼?”
“翰聿你幫幫我,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我……我沒想過她會那麼極端,她一直隱忍的夠好,我沒想過……”
“你現在在哪?我和若冰馬上過來!”
掛下電話,司徒翰聿目光深沉的看向顏若冰,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懂蘇小夏對她的重要性。
“南宮夜烽給你打電話說什麼?”顏若冰不由地惶恐起來,她拽緊司徒翰聿的衣襬,“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沉?是出什麼事了嗎?是不是小夏出事了?”
“若冰。”司徒翰聿吞了下喉嚨,下意識握住她拽着自己衣襬的手,“蘇小夏,她跳樓了。”
顏若冰騰地一下站起來,搖着頭:“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會跳樓,怎麼可能會選擇去死!你們別開玩笑,她活潑樂觀,她不會的……”
“若冰。”司徒翰聿站起來拉住她顫抖的手,“我們去醫院吧。”
顏若冰眨了下眼睛,一顆豆大的淚珠滑落,她掙脫被他握住的手,急忙朝外跑。
墨狼將車子開得飛快,司徒翰聿看向一直靠窗坐着的顏若冰,她將頭扭向窗外,他好幾次想拉她入懷都被她拒絕了。原本拉近了的他們一瞬間又好像回到原地。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顏若冰打開車門的手在抖,她邁開很大一步下車,腿有些無力,差點跌下去。
她不敢問司徒翰聿蘇小夏現在是什麼情況,怕承受不了結局走不到蘇小夏面前。
上了醫院頂樓VVIP樓層,顏若冰看到走廊盡頭靠牆蹲着的南宮夜烽,跑過去朝着他一腳踹過去。
“你這個畜生!你對她做了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一腳又一腳踹在南宮夜烽腿上,南宮夜烽低垂着頭不躲不藏,好像這樣能讓他好受一些。
司徒翰聿上前握住顏若冰一隻手腕試圖將她拉開,被她用力推開。
“你離我遠點!”她兇狠地瞪着他,“離我遠點!你們離我們遠一點!”
“若冰。”
“不要叫我!”顏若冰很崩潰,一想到總是笑若燦花的蘇小夏會跳樓,她的心揪成一團,那是她整個青春裡唯一的朋友!
司徒翰聿煩躁地抹了把臉,“你先冷靜,等手術做完再說,好嗎?”
聞言,顏若冰扭頭朝緊閉的手術室看去,淚水跟斷線了的珠子一樣。
她又兇狠地朝南宮夜烽看去,嘶吼道;“如果小夏活不成,你他媽去陪葬!你這個畜生,冷血動物!她那麼愛你,那麼愛你啊,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爲什麼要逼她,爲什麼……”
顏若冰扶着牆走到一邊,一隻手捂住嘴不想讓哭泣聲太大。
蘇小夏跟她說過:冰冰,難過的時候不要哭的太用力,會讓結局更慘烈的。
一直沒吭聲的南宮夜烽緩慢無力地說:“我不知道她會那麼傻,她一直表現得那麼向上,我以爲……”
“你以爲什麼!你看着她笑以爲她心裡就不痛嗎?你看不見她的淚水就以爲她堅強嗎?南宮夜烽,你知不知道她每天都在療傷,只想感化你和你重新開始!可你都做了什麼?”
久久過後,南宮夜烽艱難地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顏若冰捂着臉坐到長椅上,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一顆心焦慮不安極了。
司徒翰聿朝她走過去,站在離她二十公分的地方,輕聲道:“你不要擔心,小夏跟你一樣是個好女孩,她不會有事的。”
顏若冰捂着臉狠狠地哭出聲,一個字都說不
出來,她不敢想象這個世界沒有小夏。
整條走廊的氣氛都很壓抑,過來兩個小時後,手術室打開,主治醫生接下口罩呼出一口氣,朝他們三人看了看,朝司徒翰聿走了過去。
“司徒先生,病人是您的朋友吧?”
“嗯,她怎麼樣?”
“命撿回來,右腿骨折需要一個月才能恢復,另外……”
“另外什麼?”南宮夜烽和顏若冰同時站起來,異口同聲地問。
醫生轉了個方向好同時面對南宮夜烽和顏若冰,“病人後腦勺摔得最嚴重,雖然手術成功,但是有淤血壓在腦神經上,要一些時間慢慢散掉,所以病人醒來後暫時不能像正常人。”
南宮夜烽退到牆壁上靠着,高大的身體搖搖欲墜,通紅的眼眶噙滿了銀光。
顏若冰頂着一張淚臉瞪着醫生,“什麼叫不能像正常人?”
“可能暫時忘記一些事,也可能是智力退下。”
顏若冰激動上前揪住醫生白大褂的衣襟,“你有好好治療嗎?爲什麼要有這樣可能,你回手術室,你重新去給她做手術,不要有一點可能,讓她好好的!”
“若冰。”司徒翰聿上前拉開她,可她將醫生的衣襟拽的太緊,導致最後硬生生將醫生的衣襟給撕掉了。
醫生低下頭,語氣挺沉重的朝司徒翰聿說:“司徒先生,我很抱歉,但是我們真的盡力了,本來差點就救不活了,手術途中她醒來過一次,求生意識很薄弱……”
司徒翰聿點頭,“好了,你下去休息吧。”這家醫院是他投資成立的,這些個醫生都是他親自從國外花大價錢挖來的,他是瞭解他們。
兩個護士用醫用推車將還在麻醉睡眠中的蘇小夏推出來,顏若冰連忙奔過去扶住單杆,看着蘇小夏慘白的臉又兇狠的流起眼淚來。
南宮夜烽緩慢地走上前,也想看看蘇小夏,被顏若冰一掌推開。
“你離她遠點!”
司徒翰聿皺眉,扶住全身無力的南宮夜烽,目送她們一起去了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