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弗公子的大名,便開始在利亞城內傳得沸沸揚揚了。
原因,自然是因爲仙道商鋪開始售賣的,爲數不多的幾張,能夠張開靈界的靈符。
而且這一次,靈符所能張開的靈界,靈力較爲之前的黃階三星靈符,更爲強大。
因爲有人親眼驗證了,這次的靈符,竟然可以抵抗玄階神獸的攻擊。
所以,許多人帶了數十萬兩黃金趕到仙道商鋪,就是爲了能夠購得一張靈界靈符。
可惜,靈符的數量有限,加之仙道商鋪的門檻比較高,所以最終得到靈符的,也不過只有區區數人。
江府內,江家的獨子江城正在大廳內跟江戰天繪聲繪色的描述着今日在仙道商鋪看見的情形。
“父親!”
江城站在江戰天跟前,興奮的說道:“你不知道,那靈符有多奇特!那位弗公子,真是個世外高人啊!”
江城一邊說,兩隻眼睛一邊放着光,不住得朝着江戰天祈求。
“若是孩兒能得到一張,用它來加成兵刃寶器,那麼孩兒的靈力修爲肯定也會大有增進的!”
說了半天,終於是說到了點子上。江城無非是也想要一張。
只不過,他卻不知道,那位製作靈符的“弗公子”,就是一直被他看不起的江家的廢材小姐,江弗瑤。
“弗公子的事,我也有耳聞。”
江戰天畢竟是江家的一族之長,所以即便是聽到這種令人訝異到驚奇的消息,面色上也是依舊保持着沉穩。
“老爺!”
一旁的香夫人見狀,趕忙出言幫着江城一起說話:“既然是對城兒有好處的,我們就給他買一張吧!”
江城的親孃,其實是江戰天的三夫人。因爲當初生江城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所以便一直由香夫人撫養。
說來,也許是因爲江城是江戰天唯一的兒子,所以香夫人對待江城,也是十分的盡心。
所以,看見江城對弗公子的靈符那麼渴求,便也順勢幫着他替江戰天求討。
江戰天聞言,略微點了點頭。卻是沒有馬上回答。
香夫人見狀,知道此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就趕忙趁熱打鐵。
“不過是區區十幾萬兩黃金,我們江家拿出這點錢,給城兒買一張靈符,根本不算是過分。
況且,其他人都買的起的,我們江家若是此時不動聲色,怕是會被其他家族笑話啊!”
這一點,倒是着實說到了江戰天的心坎裡了。身爲一族之長的他,沒有什麼比江家的名聲更爲重要了。
想到此處,江戰天旋即開口:“既然如此,爲父就陪你去一趟仙道商鋪。”
江城一聽江戰天這麼說,立馬兩眼放光,一張臉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多謝父親!”
說罷,又朝着坐在一旁,之前提自己說話的香夫人躬了躬身子:“多謝二孃!”
“這孩子,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謝的!”
香夫人笑着,朝着江城擺了擺手:“還不快隨你父親前去。
我聽說,那弗公子製作的靈符數量極少,別是去晚了,再被別人都買光了!”
“是啊!是啊!父親我們趕緊走吧!”
江城也是怕自己去得晚了,靈符再沒得售賣了,所以趕忙出言朝着江戰天催促起來了。
江戰天卻是從鼻尖冷冷的哼了一聲。
“有什麼好心急的,不就是個弗公子麼?只不過是做了幾張玄階靈符,看你們把他捧的。
若是真售賣沒了,我向仙道商鋪的人打聽一下那位弗公子的所在,讓他給你單獨製作一張不就好了!”
對於那位傳說中的弗公子,江戰天倒是表現的不似其他人那般。
江城一聽,心裡更是樂開了花。不住的點着頭稱好。
“話雖是這樣說,可若是能夠直接在仙道商鋪就購買到了,也不必老爺您再多跑一趟啊!”
香夫人一向瞭解江戰天的自負,所以說的話,自然也都是能進得了江戰天內心得。
江戰天聽聞了香夫人得話,覺得有理,便順勢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城兒!”
說着,江戰天就轉向了站在一旁興奮不已的江城。
“我們走吧。”
“香兒泡好您愛喝的凍頂雪耳,等您回來!”
香夫人見狀,朝着江戰天微微福了福身子,旋即又轉向了江城。
“還不快去?”
“知道了二孃!等城兒回來!”
說罷,江城便朝着已經漸遠的江戰天的背影追了過去。
大廳外,目送着江戰天和江城離去的築兒,旋即轉身快步跑回到了江弗瑤的房間中。
“小姐小姐!”
築兒一邊說,一邊氣喘吁吁:“果然不出您所料,老爺和少爺一大早就離開了江府,說是要去仙道商鋪,買一張什麼弗公子的靈符。”
築兒把在大廳外偷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轉告給了江弗瑤。
江弗瑤倒是早就猜測到了,仙道商鋪的營銷手段,她一直都信得過。
之前的那幾張三星靈符,也不過是爲了打個頭炮,而交給了一部分給天鼎拍賣行,其中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而這一次,靈符的名頭已經打響,仙道商鋪再稍稍使用些手段,那麼弗公子製作的靈符在利亞城中,肯定會成爲有價無市的至寶。
作爲江戰天唯一兒子的江城,又怎麼會不去湊上這樣一個熱鬧。
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江弗瑤最初的設定發展。很快的,她和華清夫人在江家的地位,便會隨之愈發的高起來。
其實,江弗瑤做着一切,並不是爲了自己。自己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離開江家,沒有了自己的保護,華清夫人一個人,肯定又免不了受人欺辱。
所以,在這之前,江弗瑤一定要替華清夫人鋪好路。
最起碼,在她離開時,江家沒有一個人再敢對華清夫人不敬。
想到此處,江弗瑤的脣角,不禁微微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咦?”
已經捋順了氣息的築兒,突然間發出一個疑惑聲。因爲她發現,此時江弗瑤的屋子內,還有另外一個人。
而坐在桌子旁,吊了郎當,悠閒自得的人,正是那個被築兒認爲是江弗瑤包養了的男人——騰蛇!
“你怎麼在小姐的房間裡啊?”
築兒一邊說,一邊擡起手,指着騰蛇。一雙漆黑的眸子,閃啊閃的。
而騰蛇,卻是並不覺得自己在江弗瑤的房間內有什麼不妥的,旋即極其不屑的回看了一眼築兒。
“我在這裡怎麼了?”
“你……”
築兒真是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臭不要臉的男人。
整天無所事事跟在她家小姐屁股後頭也就算了,居然還這麼恬不知恥,不知避諱的,三番兩次跑到她家小姐的閨房之中。
“我怎麼了?”
騰蛇看着築兒那一臉指責和憤憤之色,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
他實在是搞不懂,怎麼這個丫頭片子就和他槓上了?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
一個比一個難纏!
“還怎麼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家小姐還尚未嫁人哪!
你這麼毫不避諱的呆在我家小姐的閨房裡,要是被外人看見,傳出去,我家小姐的名聲豈不是要毀了?”
噗——
騰蛇一口茶剛剛喝道口中,聽到了築兒的這句話,險些沒全數噴了出來。
怎麼又提起這件事情了?
想到此處,騰蛇不禁側轉過視線,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江弗瑤。
而江弗瑤此時也是深深的蹙着眉心,無可奈何的看着一心替自己名聲着想的築兒。
“築兒……”
片刻,江弗瑤旋即緩緩開口,想要勸說她以後別再管這件事情了。
可是築兒這次好像是變聰明瞭似的,江弗瑤剛剛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她便猜測到了江弗瑤接下來要說的話。
“小姐你別替他說情,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替你教育教育這個四六不懂的男人!”
說着,築兒還煞有其事的擼起了袖子,看那氣勢,好像是不說的騰蛇自慚形穢,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是不會罷休了!“
江弗瑤微微搖了搖頭,旋即看向騰蛇,表示此事她也沒有辦法了。
其實,江弗瑤還是帶着一點戲謔騰蛇的私心,她倒是想要看看,一向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的騰蛇,要怎麼對付築兒的糾纏不休。
果不其然的,騰蛇一看到江弗瑤衝着自己聳肩的樣子,就知道她是不打算理會此事了!
這個臭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不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麼?他騰蛇堂堂上古神獸,高級人形器靈,還治不了她?
那他乾脆不要混了!
想到此處,騰蛇也是信心滿滿,鬥志昂揚的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站到了築兒的跟前。
只是,他卻忘了,眼前的江弗瑤,也是他搞不定的丫頭。
“咳咳!”
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騰蛇旋即開口朝着築兒說道:
“我說你這丫頭片子怎麼回事,都說了我和你家小姐的關係已經到了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了。
我就在她房間呆一會,你哪那麼多意見?
還名聲?
好!
你怕傳出去不好是不是?妥了,若是真傳出去影響了你家小姐嫁人,我娶了她不就好了?”
騰蛇的一番話,不過是爲了對付築兒,隨口胡說的。
可是,聽在築兒和江弗瑤的耳朵裡,卻是完全變了意味、
築兒瞪大着雙眼,一臉得意的瞥了一眼騰蛇:
“算你這男人還有良心!”
說罷,旋即轉向江弗瑤:“小姐,你可聽到他說的了!”
而江弗瑤,此刻卻是定定的望着騰蛇,原本平靜似湖水的心,激起了點點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騰蛇看江眼波流轉的江弗瑤,心裡陡然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