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請安時看到張儀的表情,蘇宛宛就知道張儀會再來鳳繡宮。
蘇宛宛答應過張儀會將慧妃偷運東西進宮的事查清楚,這幾日想必張儀都想過來問問她,可是,她一直沒提,張儀大概也以爲事情已經解決了,誰想到今日又聞到了那東西的怪味道,剛剛蘇宛宛又將慧妃叫住,張儀是一定會來問問這事的。
“珠兒,上茶吧!……”蘇宛宛看着屋外,知道能解決這件事的人來了。
珠兒去下面端茶的功夫,張儀就走到了大廳裡,步伐有些匆忙,急急的給蘇宛宛見了個禮。
“姐姐快請起,姐姐,是爲慧妃偷渡之事而來?”蘇宛宛又問了下張儀。
張儀也看的出蘇宛宛是在這大廳等她,“正是,娘娘,前兩日慧妃身上也沒有這種味道,今日怎麼這麼明顯?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前兩日沒有什麼味道,應該是這幾日皇上都沒有到慧妃那裡,而今日有味道,應該是慧妃在查看新運進宮裡的東西時沾染的味道,早上出來匆忙,怕是忘了用香料掩蓋了……”
蘇宛宛想了下回答張儀,這催情的藥材,慧妃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用的必要,自然還是要等炎墨煊到芙瑜宮時才用的到的。
“因爲皇上沒到慧妃那裡,她身上就沒有那味道?”張儀緊張起來,“娘娘的意思是,這東西,對皇上有害?”
點了點頭。這藥材既然有可能是女人不孕,對男人自然也會有一定的損害,對於這些,醫書上的記載就有些隱晦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是藥材。”蘇宛宛捧着珠兒端上來的茶,在大廳中坐久了,確實有些冷,“是催情的藥材。”
“什麼!”
張儀驚得從椅子上蹦起來,催情藥,這可是,宮中大禁呀!何況還對皇上有害,怎麼能允許這中東西存在於後宮!
蘇宛宛看着張儀還有些不信的表情,又點了下頭。
“這怎麼可以!娘娘,這中東西可不能留在宮中啊!”張儀看着蘇宛宛有些猶豫,想了想,然後,狠下心來,“娘娘若是不忍心,這事兒就交給臣妾來辦。”
蘇宛宛張了張口,又猶豫了一下才出聲,“姐姐,慧妃已有身孕,身懷龍嗣,這
事情,不好辦呀!”
張儀又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底下頭,蘇宛宛看着張儀有些難過,她和自己不同,她心裡是喜歡炎墨煊的,一個如此英氣的女子,爲了炎墨煊在這裡緊張,結果對炎墨煊有害的人卻有了炎墨煊的孩子,蘇宛宛想,張儀一定是很傷心的,即使不總見面,終歸是自己心愛之人。
張儀只將頭低了一會兒,就又看向蘇宛宛,“娘娘,您可是,因爲這件事情,所以剛剛纔讓慧妃離開的?”張儀想到蘇宛宛這裡來問問情況,之前一直在看着慧妃有沒有離開鳳繡宮,結果就看到了慧妃一臉得意的樣子。
“娘娘,您心善,這件事交給臣妾可好?龍嗣固然重要,皇上的身體更重要,娘娘放心,臣妾不會傷到龍子的!……”
蘇宛宛皺眉,“姐姐您也不是狠心的人呀!”
張儀不出聲,這後宮之事都與她無關,可是,炎墨煊,卻是她在意的。
“好,既然姐姐這樣說了,那這事就交給姐姐處理,原本這後宮正一品的妃子就是其他妃嬪的表率,姐姐來處理這事,也在情理之中。”
“請娘娘放心。”
“珠兒,我們回寢殿吧!……”蘇宛宛等張儀走了就招呼珠兒到寢殿去,畢竟這正殿大廳在這個季節確實是有些冷。
回到了寢殿,蘇宛宛卻覺得更冷了,之前在大廳倒是沒有感覺到。
珠兒將湯婆子拿給蘇宛宛,“娘娘,您剛剛說的能管這件事的人,是儀淑妃麼?”
“是呀!”
“娘娘您的權力不是比儀淑妃的大麼,爲什麼要讓儀淑妃來管理這件事情呢?”珠兒到底只是個小丫鬟,想不通其中的利害關係。
蘇宛宛想,要怎樣才能讓珠兒明白,琢磨琢磨對珠兒說道,“恩……有些事,有人不願意做,有人願意去做,既然這樣,就讓想做的人去做好了……”
珠兒似懂非懂的,也不再多話。
蘇宛宛曾經就是個很強勢的女人,沒做什麼壞事,卻一直讓人排斥與敵對,今世若不是莫名其妙的嫁給炎墨煊,做了皇后,不然蘇宛宛是不會再去管理別人的。
可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蘇宛宛也是明白的,也不能說她是借刀殺人,所以才讓張儀
去做這件事,而是她覺得,張儀那樣的喜歡炎墨煊,慧妃偷運東西進宮的事也是張儀先發現的,這種維護炎墨煊的事情,張儀心裡定是不想假手於人的。
或許是因爲在爲張儀惋惜的緣故,蘇宛宛的心裡也很不開心,想不到,慧妃居然這麼快就有了身孕,再想想,慧妃嫁給炎墨煊也很久了,有了他的孩子也沒什麼奇怪。
當!當!當!
門上傳來穩穩的三聲叩門聲。
“是誰呀?”珠兒開口詢問,要是炎墨煊或者是談媽媽,進門之前一定就會知道了,而其他的人又不會到蘇宛宛的寢殿來。
門外傳來細細的女聲,“奴婢是綠竹,來給娘娘換熱茶水的!……”
珠兒打開門讓綠竹進屋換水。
蘇宛宛正坐在桌邊,心裡的事亂糟糟的,思維跑的很遠。綠竹過來換水,一茶壺的熱水有些拿不住,撒了些在桌上,又從桌上流到了蘇宛宛的身上。感到身上有些溼溼,蘇宛宛擡起頭直愣愣的去看綠竹。
“你幹什麼呢!這麼不小心!”珠兒之前在那裡關門,等回過頭來水就撒在了蘇宛宛身上,生氣的對綠竹喊了一聲,忙去看蘇宛宛有沒有被燙到。
珠兒平素脾氣是很好的,可是,遇到蘇宛宛的事就急了起來。
蘇宛宛倒是很平靜,水撒在桌子上已經降低了溫度,只是衣服溼了而已,還在那愣愣的看綠竹,“你這鐲子倒是很好看,平日怎麼不見你帶着?”
那鐲子是玉的,玉質通透,一看便不是俗物。
女人對首飾本就有種天生的敏感,蘇宛宛見那鐲子好看,不自覺的就問了問綠竹,誰想到這綠竹聽了不但沒有答話,反而將手縮了縮,更是將那玉鐲往袖子裡藏了藏。然後,跪在一邊給蘇宛宛請罪。
蘇宛宛見了綠竹的反應,呆愣的思維逐漸甦醒過來,“起來吧,我沒事。”
綠竹還是跪在那裡,似是沒聽清蘇宛宛說了什麼。
“起來呀,娘娘不怪罪還不起來!”珠兒看着綠竹有些生死。
綠竹起身,拿着換下來的茶壺退了出去。
珠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娘娘,沒燙到吧?”
蘇宛宛搖頭,“珠兒,最近綠竹的行爲可還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