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美人上前兩步,正欲彎腰撿起沈未晞腳邊的錦帕,沈未晞突然將她扶起,面上都是笑容:“美人和如嬪娘娘怎麼說都是未晞的長輩,未晞又怎麼能讓美人娘娘如此這般,還是未晞幫如嬪娘娘撿起來吧。”
沈未晞笑了笑,這兩人既然覺得自己是好欺負,她就要這兩人看看她會如何反擊!
如嬪心中得意,還以爲沈未晞終究還是服軟了,嘴上卻是不好意思的說:“這怎麼能行,太子妃身份尊貴,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這些事情的。”
如嬪眼中死死的盯着沈未晞,如果不是沈未晞,她的女兒也不會過的這麼慘,她在宮中也不會遇到這些事情。
她一定要讓沈未晞知道她的疼。
只要有她在一天,她就不會在沈未晞在宮中好過!
“沒關係的,誰叫着手帕那麼剛巧落在未晞腳邊了呢?”
沈未晞特意加重了剛巧二字,讓如嬪面色尷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也只是一瞬,如嬪心中抱歉的感覺都消散了,心中只剩下對沈未晞的恨意。
如嬪下意識的退開兩步,沈未晞眼神瞟向遠處,而後低眉順眼的慢慢彎腰,她的動作很慢,慢到如嬪的火氣都上來了。
夏蟬看不過去,大着膽子說:“如嬪娘娘,不如就讓奴婢幫娘娘撿起手帕吧。”
夏蟬不知道沈未晞心中所想,只是想沈未晞身爲小姐,如今又是太子妃,她一個奴婢還沒有做事,豈能讓沈未晞來動手?
況且沈未晞何時做過這種事情?
沈未晞剛剛入宮便遇到後宮妃嬪的刁難,以後的日子不知道該怎麼過。
如嬪嗤笑一聲:“主子之間說話,你在這裡說什麼?”
隨即便看向沈未晞,眼中帶着幾分挑釁,“太子妃身邊的宮女倒是膽子大,一點規矩都不清楚,要是太子妃不知道該怎麼教她規矩,不如來本宮來給太子妃調教調教?”
沈未晞看了夏蟬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而後溫聲說:“如嬪娘娘安心,未晞自會幫您撿起。”
說着,繼續彎腰,好像動作十分吃力一樣,要是不知道的話還以爲沈未晞腰上有傷呢。
就在她要碰到那手帕的時候,傳來一聲怒喝:“未晞,你在做什麼?”
那人腳步飛快,話音剛落,就已經到了她們跟前,伸手將她拽了起來。
還不等沈未晞說話,凌瑜止眉頭一皺,又低頭看了看她腳邊的帕子,問道:“這誰的東西?”
如嬪顯然對凌瑜止有些懼意,乾笑了兩聲說:“殿下,這是本宮的東西……”
凌瑜止深知宮中女人心機之深,手段之劣,牽着沈未晞的手道:“既然是如嬪的,怎麼就讓太子妃幫忙撿?難不成是如嬪被父皇寵昏了頭,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凌瑜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只是來晚了一下,怎麼就這麼多人上趕着來給沈未晞找麻煩?
況且這些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時候沈未晞竟然這麼聽話了?
凌瑜止平日裡鮮少與後宮嬪妃有所交集,就算有,也都是彬彬有禮,從不會對後宮妃子擺臉色看,可今天,他是真的動了怒,說話的口氣完全沒一點客氣。
如嬪和肖美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如,她一下子想到了麗嬪的下場,頓時後悔不已,她不該聽信肖美人的話,故意去刁難沈未晞的。
她雖是對沈未晞有意見,可是她也沒有想過要對沈未晞做什麼。
剛剛還是肖美人在她的耳邊說沈未晞對她做了什麼,她纔會對沈未晞故意來刁難沈未晞。
如嬪朝着肖美人瞪了一眼,可肖美人卻是皇上的寵妃,如嬪自然不會對肖美人說什麼,即使有問題也不能現在說。
如嬪扭頭打了身後的貼身宮女一巴掌,怒道:“你個賤婢,見本宮錦帕掉了,也不知道幫着本宮撿起來,鬧出這麼多誤會,你說你該不該死!”
既然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倒肖美人身上,如嬪直自己也不能承受凌瑜止的怒火,便只能將所有的脾氣都發在宮女的身上。
也希望凌瑜止在看到這些東西時,能放過自己。
宮女當即跪地磕頭求饒:“奴婢該死,如嬪娘娘饒命啊。”
如嬪平日裡就對宮女太監沒什麼好臉色,動不動就打罵腳踢,此刻更是將心裡的火全部給發泄了出來,擡腳踢了那宮女一腳:“還愣着幹什麼,去撿啊。”
宮女連滾帶爬纔去撿起錦帕,顫巍巍的遞給如嬪。
凌瑜止自然也是看不慣如嬪如此作爲,不屑哧了一聲,就帶着沈未晞走了。
如嬪見太子殿下走遠了,才鬆了一口氣,不知什麼時候,她竟早就渾身溼透,嚇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都怪你,在哪裡說沈未晞,纔會讓本宮遇到太子!”
如嬪的臉黑的能滴出墨來,肖美人連忙跪在地上,求饒道:“如嬪娘娘恕罪啊,臣妾也不知道太子殿下這個時候會來找沈未晞!”
“太子殿下竟然對沈未晞如此重視,看樣子也不像是裝的,如今娘娘應該去告訴貴妃娘娘這件事情,免得讓貴妃娘娘不知道。”
如嬪點了點頭,肖美人在厲害也不會知道凌瑜止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嗤了一聲讓肖美人起來便沒有在說什麼。
肖美人說的對,如今最重要的是去找宜貴妃,商議一下。
沈未晞害她和她的女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自然不會讓沈未晞好過!
想好後,如嬪扭頭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宮女,那宮女身子一顫,整個人都儘可能的縮了起來,像是極其害怕,如嬪狠狠瞪她,怒道:“本宮有這麼可怕嗎?”
那宮女早就習慣瞭如嬪的所作所爲,連忙搖頭,“沒,沒有。”
如嬪冷冷一笑,“那你抖什麼!沒用的東西,還不跟本宮回去!”
宮女不敢反抗,只能跟着如嬪回去,她知道,自己這一回去,又是一頓苦頭。
另一邊,凌瑜止帶着沈未晞回到東宮,臉上那是一點笑容都沒有,活像是別人都欠了他十來箱黃金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