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苑有一瞬間的恍惚,那個人,明明禮貌地衝她舉了舉杯,可爲什麼她偏偏覺得像被下了戰書一般?!氣場啊氣場,難怪諸曉晨在他面前,會那樣的手足無措!
只不過,她的心中無念也不懼,怕什麼,於是也舉了舉杯,鎮定地回了禮。
看來諸曉晨猜得沒錯,他果然一直盤踞在暗中。他到底想幹什麼?
二樓包廂內,耿雁南推晃了晃杯中香檳色的液體,“紀,我家大哥去哪裡了?你該不會是給我家大哥加餐開小竈去了?嫣”
紀思睿聞言撩脣一笑,“不是聽說你家大哥最近沒了吃的能力?”
耿雁南挑了挑眉,哈哈大笑,“那是食物不對胃口!誰要敢說他不是男人,那這世上就沒人敢稱自己是男人!”
紀思睿用酒杯點了點他鵒。
“不過,話說回來,我從來就沒見過我家老大這麼憋屈過!你說他這是臥薪嚐膽哪還是負荊請罪呢?你說他整天遠遠地看着,守着,不靠近,不解釋……”
“雁南?你上學時的語文老師是來自舊金山的外教吧?!”
“呵呵!我是語文沒學好的人哪!只緣從小學至高中,我的語文老師都是身材婀娜的美女,上語文課我儘想那事了!”
紀思睿踢了他一腳,紀思睿自稱流氓起來無下限的,不過還是要看跟誰比,跟耿雁南比,他似乎還能稱得上是良民一枚。
耿雁南只是挑了挑眉,紀思睿便會了意。聰明人之間,有時只是一眉一眼便能溝能的事兒。
兩人來到外面,從二樓俯瞰一樓,舞池中,五顏六色的射燈加上震撼的音樂,中央有一人領舞,腰肢擺動的頻率讓耿雁南這個整日浸在酒池肉林的常客也差點兒冒了鼻血。
“喂!收起你那邪惡的眼神!”紀思睿捅了捅他的腰。
“這小蠻腰要是換個地方扭動……”耿雁南尚未說完,紀思睿便將他腰上的肉擰成了一個鈍角。
“嘶——,紀、思、睿,你現將竟然如此的變態!這種女人才擰人的事兒,你竟然也幹?!”
“好心當了驢肝肺!提醒你啊!那個小腰,不是你該YY的……”
果然,耿雁南安靜了下來,短時間的端詳後,俊顏失色,嘴巴張得能填進一顆鴨蛋!
“這——,這——,你別告訴我這是她?”耿四少自開口說話以來,首度出現了說話結巴的情形,“那個,不是,這——,我家老大帶槍了沒?對了!咱們還是撤吧,省得他一會兒發起瘋來,打瞎這裡所有人的狗眼……”
紀思睿瞧了眼他,嗤笑一聲,“放心吧!你家大嫂來這裡,不是第一天了!”
“KAO——,這個,老大也能忍?!”耿雁南來回的在原地轉了兩圈兒,“你確定,他不是氣瘋了?!”
“確定以及肯定,他沒有瘋!”
“變態啊!變態!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變態中的翹楚啊!大哥什麼時候修成龜性了?!”耿雁南扯了扯紀思睿的衣服,“既然都找到她了,幹嘛不解釋啊!”
“你以爲他不想啊?!”紀思睿笑了笑,不由得想起那天,雷宇晟手足無措的樣子。
那天下着暴雨,他由於一點事情耽誤了滯留在了公司,沒想到這位仁兄打電話過來,要他等他。
一進門見他全身溼透的有些落魄的樣子,驚得差點咬了舌頭,不過,這哥們即使是落魄的樣子,也帶一種頹廢的賞心悅目。
“你說她沒有打傘在暴雨裡奔跑?”紀思睿睜大了眼睛“她可真會虐你!”
“……看着她奔跑在風雨中,我想也沒想便衝下去便將她擄進車裡,可沒有了暴雨,坐在車裡,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想她說話,可又怕她說話,我只好通過開快車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說?你們一句話沒說?十分鐘的車程?”
“嗯……別說說話了,我他媽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你?!”紀思睿本想罵這哥們兩句“熊”的,卻最終變了語氣,“你必須先說話!”
“我不知從哪裡說起。”
“那她下車時,你沒有攔她?”
“她下車的速度很快,簡直就是逃離洪水猛獸一般——”
這哥們瘋了!就像紀思睿曾經歷過的情形一樣。
愛上一個女人,再他媽是神壇上的男人,都會出現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的……太他媽真理了!上帝真他媽狡猾,總會給你造一個令人無能爲力的人去替他折騰你,收服你!
“有好戲看了!”耿雁南用肘部捅了捅沉思中的紀思睿,“看那個男人!”
順着耿雁南的指引,紀思睿看到人羣中,有一個穿了黑色緊身衣的男人在往某個人身邊穿越。
也是,諸曉晨現在的樣子,對這裡的人來說,就是那妖冶的罌粟花,再有毒也會有人前赴後繼。
“Baby——,for~one~night?”一個穿着緊身衣報胳膊上紋了五顏六色的看不出是什麼圖騰男子趴上了甘苑她們這一桌的吧檯,手臂有意的搭在了諸曉晨的肩上,並輕輕的摩挲着諸曉晨的肩頭。
雖是隔了衣服,諸曉晨仍是心中一陣惡嘔,嫌棄地甩掉搭在她肩頭的爪子。
不料,緊衣男卻執着的很……
“這哥們今天出來看黃曆了沒?”耿雁南勾脣一笑,轉頭看了看樓梯側,一直端着小半杯酒站在那裡的某人。
“這兒的人沒黃曆看!不過這哥們今兒出來前,買了人身意外險也不錯!”
“喂?那動手的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我的人都是斯文人!樓下那是你家老三的人!”
“嘖嘖,三哥的人也太暴力了!太血腥了!”
“我五千萬賭這小子剛纔那隻手要能要意外了!”
“切!賭這麼沒懸念的賭局你想搶錢哪!咳咳,紀少,那個某人旁邊那位是不是我家二嫂?”
“二嫂?”紀思睿驚訝,沒聽說甘苑交男朋友啊!甘苑不是一直喜歡他家大舅哥麼?怎麼會?
“你不知道?甘苑跟我家二哥青梅竹馬!是我家二哥的眼珠子AND心窩子!”“原來秦晉喜歡的人是甘苑?!”
耿雁南擡眼看到樓梯處的某人微蹙着眉,扭頭一看,原來說話間,樓下有人見到了這種血腥暴力的場面,被嚇傻了!
諸曉晨去衛生間吐得膽汁都出來了!
那個上來搭訕的人固然可惡,可她沒想到,轉眼間,他便被人按在吧檯上,用半截酒瓶扎透了右手。
那血瞬間便順着吧檯的玻璃流淌蜿蜒,周圍的良民紛紛的退避三舍,當然也仍有好事者,站得遠遠的唯恐天下不亂的評判。
不用問,不用說,她也知道是誰。那個人,行爲做事永遠是那麼的兇殘!
諸曉晨回到吧檯時,酒吧已恢復了平靜,現場收拾得乾淨利索,氣氛又HIGI到了極致,舞池中央,一對一對的男女隨着節奏動感的ROC音樂開始互動,剛纔那一幕彷彿根本未曾發生過一般。
甘苑和瓊恩也加入了其中,諸曉晨看了眼她們剛纔所處的位置,默默地走了過去。
耿雁南盯了眼樓下,突然便笑了,衝着紀思睿耳語了幾句……
諸曉晨無聊地晃着酒杯,那種淺淺的紫色,使人容易想起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海。
“小姐,樓上有位先生,送您一杯果酒!”Waiter很純正的美式英語,並隨手遞過一張支票,“這位先生想請你散場後一起享用夜霄!”
支票後面整齊排着隊的零像一串串拉開了保險的手榴彈一樣,炸去了諸曉晨周邊的空氣,她覺得有些窒息。她認識那支票上剛勁透紙的簽名——“雷宇晟”。
握着酒杯的手開始發顫,諸曉晨下意識的擡頭尋找,無奈酒吧的光影過於的斑駁陸離,她巡視了好久,誰也沒看清楚。
諸曉晨像是遇到了多麼可笑的事情,笑得極度的誇張,隨之衝待者勾了勾手指,那妖嬈的樣子活像修煉了千年的狐狸精,沒有人能拒絕她或是殘忍或是銷~魂的命令。
待者顯然是受到了驚嚇,雖然中西文化差異,待者也不會天真的以爲,眼前這位東方女子會把這筆鉅款當成小費付給他。再說了,剛纔給他支票讓他傳話的男人看起來也絕非善類。
(PS:今天有同學自邊疆來,故動感今天要去參加同學聚會,今天就不能加更了,一更。愛你們!節日愉快!那個,厚着臉皮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