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錢都花在花裡胡哨的特效上了。
連佈置點道具,都顯得那麼摳摳搜搜。
房間的門口,站着幾個西裝革履的戰五渣,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恆一塵環顧左右,還善意地朝兩人笑着,全無普通人被帶來後的驚慌失措。
這是身具強大實力帶來的自信,就算是鄭開司這副“羸弱”的身體,恆一塵也有信心秒殺在場這羣凶神惡煞。
整個房間上空迴響着一段交響樂。
前首,滿頭白髮的洋鬼子背對着門口坐在桌子後。
聽到有人走進房間,等了半晌才十分裝逼地轉過身來。
“這是我妻子最喜歡的曲子,你……”
恆一塵摳了摳耳朵表示欣賞不來,直接打斷道:“你們能不能將音樂關了,聽得我想腦仁疼!”
雖然恆一塵說的是中文,但佩戴有“同聲傳譯器”的老頭依然聽懂了。
“希望你等會兒還能保持這份愜意!”
安德森臉露慍色,有些生氣的嘲諷道。
身旁的安藤也正準備爲恆一塵戴上一個“耳機”,卻被恆一塵一把按住。
看了眼與藍牙耳機有幾分相似的“同聲傳譯器”,恆一塵隨手扔到桌上:“這玩意兒我用不上,有啥話你直接說吧!”
安德森眉頭微皺,根據他所掌握的資料顯示,這個名叫鄭開司的人學歷可不高,不然也不會只能在遊戲廳幹裝扮小丑的工作。
擁有英語無障礙交流的水平,可不是僅僅背幾個單詞那麼簡單的。
“好,現在言歸正傳!”
安德森暫時壓下疑惑,從身旁的文件袋中拿出一沓合同,正是前幾日恆一塵與李軍簽署的。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安德森,那你旁邊的這位紳士叫安藤!”
“三天前,你用你母親的房產作爲抵押,擔保你的朋友李軍,從我的公司借出六百萬人民幣!”
“其中兩百七十五萬用於償還了李軍過去欠款的利息,剩下的三百二十五萬……”
安德森停頓了一下,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下,朝恆一塵戲謔道:“大約在兩個小時四十五分鐘之前,被李軍在一家賭場全部輸掉了!”
恆一塵神色如常,一言不發的盯着安德森。
套了個沒趣的安德森見恆一塵毫無反應,對恆一塵越發的感興趣了。
正常人,聽到自己的朋友騙了自己家一套房,怎麼着也得有點反應啊!
安德森只得繼續說道:“你母親的房子,價值二百七十六萬五千三百二十七,根據合約第五章第三條約定,你作爲擔保人需要還我……”
說着,安德森掏出個計算機一通亂按,扔給了恆一塵一個數字。
8532698!
八百多萬!
“以你現在的工資作爲標準,你需要每個月打四份工,不吃不喝熬三十年才能還清!”
安德森繼續施加這壓力道:“同時,你也不能去支付你母親的醫藥費!”
“完了?”恆一塵問道。
安德森一愣,他見過千千萬萬的欠債者,恆一塵給他的反應最爲奇怪。
就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安德森現在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找錯人了!
“你現在有什麼問題可以隨便問!”安德森呼了口氣道。
恆一塵忽然笑了,身體前傾雙手半趴在桌沿上,這是心情極爲放鬆纔會表現出來的姿態。
“李軍借的錢,我爲什麼要還?”恆一塵問道。
安德森忽然笑了,他總算是明白爲啥恆一塵表現得這麼輕鬆,像這樣想法的他見多了!
“你是他的擔保人,根據合同,李軍無力償還欠款時,債務將轉移到你這個擔保人身上!”安德森冷笑道。
“你確定?”
恆一塵眉頭一挑,擡手將合同拿了過來,翻開到合同最後一頁,指着一個鮮紅的手指印。
“這是一個毫無行爲能力的植物人的手指印,你認爲有法律效應?”
恆一塵一臉和善的微笑道:“喔,對了,前幾天我家進賊,房產證好像丟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撿到?”
安德森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一把拽過合同查看起來,隨後啪地一聲狠狠合上,有些生氣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安藤。
“這上面沒他的簽字,你沒看嗎?”安德森怒斥道。
安藤死魚一般的臉色毫無變化,瞥了眼桌上的合同,聲音低沉道:“籤不籤合同又怎樣,我們難道還會與他上法庭嗎?”
“我們是文明人!”
安德森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又看向恆一塵,醜陋的嘴臉盡顯:“他說的對,所以錢還是得你還!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威逼不行,開始利誘?
恆一塵嫌棄地撇了撇嘴,這邀請人的手段,比吳一男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也對,法律要是對你們有用,利息也不會超本金三倍了!”
恆一塵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安德森的話:“你介紹一下吧,什麼機會?”
安德森噎了下,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以這傢伙的心性,怎麼可能是一個連母親醫藥費都付不起的窮光蛋?
現在的安德森,十分期待他在船上的表現!
“命運號!”
安德森介紹道:“三天後我們會從阿維卡馬科……薩土波諾島,啓航一艘船駛入公海,屆時會有很多跟你一樣處境的人,你只需要在上面玩一場遊戲,你的貸款便會全部清零!”
“如果你夠出色,你還可能賺到很多錢下船,當然如果你在遊戲中被淘汰,你就要服從我們的安排!”
“這可是一年只一次的機遇,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機會!”
說着安德森重新掏出一張合約,拍在桌子上,這次他要親眼看着恆一塵簽字確認纔算數。
恆一塵聽得連連點頭,沒有任何猶豫地拿過合約,提筆便籤上“鄭開司”三個字。
反倒搞得安德森一怔,這敷衍的嗎?
前面你說那麼多,玩呢!
有些心累的安德森朝安藤揮了揮手,讓他趕緊將恆一塵帶走。
惹人煩的恆一塵,連放回去的機會都沒有。
出了房間,恆一塵便被安藤帶到了一間監牢中。
內裡,已經有數個各色膚色的男人,神色惶恐地蹲在地上。
見恆一塵進來,只有氣無力的瞅了眼,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
顯然,這些人已經被調教了一遍,依然認命。
有過多人混居的經驗,恆一塵沒有任何的不習慣,還專門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很快,陸陸續續又有不少倒黴蛋被送了進來。
進來的原因多種多樣,有因爲自己賭得傾家蕩產,也有和恆一塵這樣,被人坑了的。
但無一例外都窮得一無所有。
直到有三個滿臉兇惡,其中一個渾身肌膚皸裂的傢伙進來時,恆一塵知道他們不是因爲走投無路。
這三個人,是來掙錢的!
也許是那個渾身肌膚皸裂傢伙長得太過恐怖,其他人下意識朝旁邊讓了讓,露出靠窗位置的恆一塵。
刀疤男看着十分愜意的恆一塵,微微有些發愣,對方的目光掃視在他身上,讓他很不舒服。
就像是將他所有秘密統統看透了一般。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惹事,壓下心頭的疑惑,拉着兩個兄弟朝走至小監牢的另一邊。
進來這三個人後,小小的監牢已經顯得有些擁擠,此後再無人被帶進來。
衆人又在此住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下午。
安藤帶着一羣小弟,出現在監牢外。
房間裡的人被一一帶出,挨個在脖子上注射了一種淡黃色藥水。
不用說,又是什麼鎮定劑、安眠藥之類的。
身具“百毒不侵”的被動,恆一塵根本沒在怕,任仍由藥劑注入後,裝模作樣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