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有不敗的人!”
恆一塵一副不信邪的模樣,將僅剩的三張牌拿了起來,翻來覆去猶豫了很久,終於掏出一張扣在桌面上。
“再比一次!”恆一塵咬牙說着,靈敏的聽覺感知到身後傳來兩聲“砰砰”敲擊玻璃的聲音。
白衣男聽到聲音,忽然笑了。
他終於明白對面的這個傢伙在耍什麼花招了。
前兩次裝模作樣的隨便抽牌,就是在迷惑他。
這一次選擇看牌正好符合均衡思維的慣性,但對方一定想不到,他能贏靠得可不是運氣。
而是背後有人!
不是他背後,而是有一個他的同夥,自願被抓緊小黑屋,幫他作弊看牌!
而剛纔的兩聲敲擊,就是對他的提示。
還以爲是一個高手呢,原來不過是會耍點小聰明的傢伙!
“你的心理戰術,已經被我看透了!”
白衣男哈哈大笑,朝恆一塵嘲諷着,手掌朝下重重地拍下一張石頭。
恆一塵哪知對方的腦補,完全沒弄明白對方突發的自信從哪來的,莫名其妙的翻開自己的牌。
布!
白衣男的笑容頓時僵住,怒目圓瞪地看向恆一塵。
“是不是輸不起!”
恆一塵不高興道:“你贏了勞資兩把,勞資也沒說瞪你!”
白衣男緩緩收回目光,他當然不是瞪恆一塵了,而是看躲在小黑屋中的同伴,那個中年男人。
咚咚咚!
後面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玻璃敲擊聲,就像是在解釋這什麼。
白衣男眉頭緊皺,心中有些狐疑,難道剛纔那局是裡面的大叔同夥看花眼了?
三張牌緊緊挨着,如果布剛纔在中間,一邊擋一點的,加上中年男看了一晚上了。
將布看成剪刀也不意外。
“你還比不?”
白衣男違背了輸了就不與恆一塵賭的初衷,一想反正自己還多贏着對方一顆呢,輸了也無妨。
“比啊!當然比了!”
恆一塵笑了笑,朝旁邊那壯漢挑了下眉:“看吧,我就說沒有人可以一直贏的!”
壯漢尷尬一笑,雙手抱胸不再說話。
恆一塵也不再多說,將自己僅剩的兩張牌拿了起來,上下來回移動,就像是在糾結該出哪一張牌似的。
啪!
恆一塵將一張剪刀扣在了桌面上。
“check!”恆一塵朝白衣男挑眉道。
白衣男聽到後面傳來的敲擊聲,深吸了一口氣,兩張牌總不能再看錯了吧!
“check!”白衣男扣下了一張石頭說道。
裁判翻開兩人的牌。
又是石頭對布!
白衣男再次輸了!
“阿西吧,怎麼可能!”
白衣男怒了,他朝恆一塵吼道:“你在作弊!”
“啥?”
恆一塵瞬間就樂了,他高舉這最後一張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指着牌一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表情道。
“我就剩下這一張,來,你要比你就比!我不動牌總行了吧!”
咚……咚!
兩聲間隔的敲擊聲響起。
石頭!白衣男聽到信息,下意識想要打出布,手剛摸到牌又遲疑了。
對方是不是就等着他打布,好出剪刀呢?
那自己乾脆就打石頭……
不對!
自己已經兩次遭到這種情況下了,對方沒理由猜不到自己會引起警戒。
對方一定等着他打石頭,然後出布!
對,他應該出剪刀才正確。
就算自己想多了一步,剪刀與對方的剪刀,也能打個平手!
想到着,白衣男一咬牙轉而掏出一張剪刀拍在桌上。
“等等!”
裁判將手伸向恆一塵這邊,卻是恆一塵阻攔道:“牌每次都是我先放下的,這次從他那先開!反正都不準碰牌!”
裁判沒有多說,轉而將手伸向白衣男那邊,翻開一看,正是剪刀!
剪刀vs石頭!
“怎麼可能!”
白衣男瞬間自閉了,無語地看向後方玻璃。
感情前兩次,還真特麼是老眼昏花看錯了?
這下好了,一番動作下來,他不僅輸了一顆星,還幫對方將牌給全部用掉了。
這下對方安全了,而他雖然還有七顆星,但怎麼都感覺不爽。
“你還比不比!”
白衣男朝恆一塵厲聲問道。
“我沒牌了!”恆一塵一攤手,表示無奈。
“兩顆換一顆!”
白衣男雙目有些泛紅,咬緊腮幫子說道:“每次輸了我輸兩顆,你輸了只輸一顆!你敢不敢比!”
恆一塵表情微愣,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眼旁白你的壯漢:“他剛纔說啥你聽懂了嗎?”
壯漢將同譯器取下來看了看,又重新塞進耳朵中:“他好像說每局用兩顆,和你一顆賭!”
“還有這好事?”
恆一塵樂了,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左右看了看朝壯漢說道:“把你的牌借我幾張,贏了我等會兒分你一顆星!”
“那萬一輸了呢!”
壯漢摸出三張牌,剛要遞出去,又頓在半空。
“放心,輸兩局我就送一顆給你!”恆一塵大氣道。
“真的?”
壯漢有些不相信,有些遲疑地將牌遞給恆一塵,最後還叮囑道:“你可不能騙我喲!”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話還賣萌,恆一塵翻了白眼表示不想理他。
白衣男看着兩個逗比,心中更加不忿,他居然會輸給這樣的人!
都怪他的隊友不給力!
“來吧繼續!”
恆一塵揮了揮手中三張牌,朝白衣男示意道。
“等等!”
白衣男遲疑了一下,決定給後面的同伴一點休息的時間,於是連比帶畫示意道:“比了一晚上,我先去上廁所!”
恆一塵撇了撇嘴,莫名其妙道:“上廁所就上唄,我又不是聾子,還用得遭打啞語?”
眼見着白衣男走遠,恆一塵閒得無聊朝旁邊的壯漢瞅了一眼,一偏腦袋挑眉道:“你渴不?”
“啥?”壯漢聞言一愣。
“那邊有啤酒!”恆一塵用眼神示意道,“你不想來點?”
“額……”
壯漢莫名,還真的朝大廳一側的吧檯走去,身後還能傳來恆一塵“幫我帶一杯”的話。
周圍不再有人,恆一塵好似無意一般左右環視,唯在身後的玻璃處停留了半晌。
數分鐘後。
白衣男回來了。
上了一趟廁所後,他不僅是在給同伴休息時間,也是想讓他自己冷靜下來。
結果哪知才一回來,白衣男的怒氣瞬間就升了起來。
因爲,恆一塵正與那個壯漢,坐在牌桌上肆無忌憚地的喝着酒。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還特麼喝酒,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白衣男對於自己輸給這樣的垃圾,還連輸三把,感到無比的侮辱。
他一定要讓這混蛋感受到絕望!
“回……嗝……回來了?”
恆一塵打了個長長的酒嗝,輕蔑的看了白衣男一眼,先與壯漢碰了一下杯之後,才朝白衣男轉過身去。
賭徒加酒鬼,加看不清形勢的傻蛋。
白衣男臉色黑得更鍋底一般,冷聲朝恆一塵說道:“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喝多了的緣故,恆一塵雙眼有些渾濁,迷迷糊糊連舌頭都有些大了。
“ch……eck!”
恆一塵隨意抽出一張卡牌,反手扣在桌沿邊,差點就落在地上。
白衣男越發的不屑,但也有些焦急,因爲剛纔恆一塵放牌太快,他擔心玻璃後面的同夥根本沒機會看清。
果然,玻璃後沒有發出動靜。
白衣男呼吸粗重了幾分,像這種沒有看到牌的情況他前面不是沒有遇到。
沒法作弊,加上對方是毫無規律的出牌,難就只能看運氣了!
貌似,從今晚的賭局看來,他的運氣應該不差!
“check!”
白衣男也只能隨機出一張。
石頭對剪刀!
恆一塵哈哈一笑,接過裁判遞過來的星,往肩膀上放時,手都開始有些拿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