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國家的主要收入還是來自農民交稅,畢竟在八十年代農業纔是國家的第一大產業,農業纔是國家的支撐。
百姓稅收重,糧食產量也不高,大家的思想也有些轉變不過來。
就算是有一點點的商業萌芽,那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根本起不到代替的作用,特別是在高山省這樣的內陸之鄉,這樣的狀況更是十分嚴重。
大家對於土地的看重,可比公路值錢多了。
修路帶來的好處對於這邊的所有人來說更像是虛幻的東西一樣,不切實際。對於他們來說,就好像鏡中花水中月,現在最爲實際的東西是他們明年能夠收穫多少,今年能夠少交多少的稅收。
在加上這邊有人故意的引誘,一些其他的手段,百姓之中是比較慌亂的。
百姓想不明白就要鬧事。
當然也不算是鬧事,大家也就是想要弄明白。
不管是誰都會去保護自己的利益。
李文吉在派出所工作三天後,整個綿山鎮都在這時候陷入到極度詭異的境界當中。
有人對李文吉十分好,恨不得給李文吉當兒子,有人卻根本不了李文吉一下,就好像李文吉根本不存在一樣。
反正派出所這般大,人這般多,有人不想出頭李文吉也不能夠怎麼樣人家。
好在李文吉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所以心態也是放開了的。
心態一放開,反而是在掌控局面上來說更加的輕鬆。
綿山鎮一片祥和。
當然敏銳的人都知道,風雨欲來,這只是風暴來臨的前奏,看似平靜,卻實實在在已經波濤洶涌。
國道3X5處,許多人圍坐在這裡,似乎在商量着什麼,也好像是在爭論着什麼,反正這邊一片熱鬧。
隔得近之後纔會發現,工程測量隊的人被直接的圍在中間。
相互之間都在這邊推諉,似乎又什麼東西沒有能夠弄得明白,或者有什麼東西在爭吵。
不過知道底的人一定知道大概,這工程隊是李炳成安排過來的,現在在綿山鎮這邊,當然會有人給他這邊找點麻煩。
綿山鎮確實是他程峰的地盤。
李炳成雖然不是這般的相信李文吉說的話,不過王誠相對卻不一樣,反倒是相信李文吉。
公路早晚都得修,早點修更爲好,於是一支支工程測量隊的人開始在各地測量起來。
李文吉倒是說得輕巧,這修路是一個系統工程,當然不可能這樣輕巧,讓測量隊的人過來測量一下正好也好掌控局面。
其實對於道路的期望每個地方都是強烈的,隨着白慶縣經濟的改變,白慶縣道路上的劣勢已經開始展現出來,路到了不得不改的時候。
不過在綿山鎮這樣的情況就沒有了,程峰不得意李炳成,當然對於這事情不在意,他一不在意,那綿山鎮這邊的支持力度也就可想而知。
雖然沒有支持,但是工程隊的人在這邊倒也沒有遇到多少困擾,該幹什麼還是繼續幹什麼,如此也好,正是工程隊的人需要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突然周邊的百姓開始不配合起來。
剛開始只是給工程隊的人找點不愉快,好像是在表達着自己的不滿一樣,等到後來這邊甚至開始對工程隊的人動手動腳,說不讓這邊動,就不讓這邊的人動,一動就要同你幹架。
最爲過分的是,這邊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慢慢工程隊的人開始丟東西,從小東西,慢慢的到後來變成了大東西,後來直接變成了在工程隊面前直接拿東西。
工程隊的東西都不便宜,小東西可以忍讓,但是大東西的話,對他們來說也是不能夠承受的,故而這時候如何都要保護東西。
一去保護東西,當然馬上同當地人有了衝突,很快當地人就開始聚集起來。
本來在這邊百姓聚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給公安報案,不過這邊的公安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久久都沒有來,於是更多的百姓開始聚集。
百姓不管是有目的也好,還是有想法也好,其實在根本上,他們目的十分簡單,就是有人帶頭,跟着就是。
對於工程隊的人,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工程隊的人是國家的人,那就是國家的幹部,圍攻國家幹部可不是大家願意的事情。
不過有人安排就不一樣了,有人安排說明是有人指導的,既然有人指導,當然是有權威的人。
既然如此當然心中的那點點擔憂早已經沒有,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安排的人才是大人物,有大人物發話,那其他的一切都好安排。
“同志們,你們圍着我們幹什麼?我們是工程隊的,是政府安排過來的。”
工程隊的人顯然都被嚇到了,他們其實同百姓沒有多少交集,不要說有多少的利益,至少交集上的東西都基本上沒有,現在百姓如此圍過來哪裡能夠不害怕。
“滾,滾,滾出去,我們這裡不需要你們,你們是壞人,想要拆了我們的家園,拆了我們的祖墳,佔掉我們的田園,滾出去,全部從我們這裡滾出去。”
“同志們,不是這樣,我們是過來測量的,只是測量而已,沒有任何過程。”
測量隊的人只能夠趕快解釋道。
這些人都是幹技術的,一天天見到的人根本沒有幾個,顯然這同百姓打交道的能力不要說完全沒有,至少是欠缺的,現在百姓一下子圍上來,更加凸現出來這份力量上的欠缺。
“不要相信他們,他們都是壞人,絕對的壞人,把他們給全部的趕出去,一個都不要留在這裡。”
組織事情的人當然不會認可這事情的發生,所以根本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只要是逮住機會,絕對馬上涌上去,半點的機會都不給。
“對,滾出去,全部從這裡給我滾出去。”
“滾出去。”
百姓的情緒都是激動的,這邊一動,馬上下邊的人都跳動起來,一個比一個激昂。
就在這邊情勢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李文吉在這邊得到了消息。
李文吉雙眼馬上一愣,整個人的情緒開始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顯然對於他來說已經明白了中間的一切,這是有人要搞事。
對於測量隊的事情,李文吉顯然是十分了解的。
說實話,雖然他提出了不少的意見,不過對於如何去修路,如何去安排,他都根本不瞭解,反正又不是他負責,又沒有關係。
不過李炳成這邊不能夠這樣,故而測量隊的事情當然是十分有必要的,至少經過測量隊的工作之後,能夠知道該去如何做,如何能夠做得最好。
這樣的好事情當然是要去支持,這是李文吉應該做的,也是李文吉必須要去做的。
在說測量隊的人基本上都不和人打交道,說他們得罪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李文吉想法也更加多起來。
現在測量隊出事情,李文吉當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有人想要搞事情,畢竟這中間的利益和牽扯可不是一點兩點。
但是不管從哪個方面上來說,這事情都不應該前程到一起,測量隊那是在爲白慶縣的前途着想,這是大家獲益的事情,現在這般做不是短了所有人的利益嗎?
人可以自私,也可以沒有想法,但是人不能夠失去原則,失去原則,也就失去了一切。
聽見這邊的事情,李文吉渾身上下的氣當然散發出來,而且有越來越強烈的態勢,這時候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
當然不管是那種情況,這時候李文吉即便是多生氣,能夠作爲的手段其實也不多。
綿山鎮剛剛來,根本不熟悉,派出所的人也是不配合,根本沒有掌控,而且對方顯然是有一定針對性的,故而這邊即便是有多少的動作,到時候還指不定原形畢露,能夠作爲的手段其實真的不多。
但是困難再多,李文吉這時候也是不能夠退讓的,畢竟他代表的不光是自己,還是整個李家,這時候退讓,只能讓他更不好過。
李文吉不光是代表自己,他還在這個時候代表整個李家,他如果能夠度過這一關,按照李家在白慶縣的影響力,那李文吉在綿山鎮的局面就會一下子展開,如果度不過去,那李文吉就是哪裡來回那裡去。
“都讓開,這是幹什麼?這些是工作隊的人,不要亂來。”
李文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接衝入到人羣當中去。
由於時間短,李文吉能夠做的事情其實十分有限,這時候根本沒有人用,既然如此也只有自己上。
“不要聽他的,他們是一夥的,圍住他們。”
下面組織起來的人當然不會這個時候放棄,立馬上前大聲的叫喊道。
本來這件事情針對的就是李文吉,李文吉這時候能夠過來,正好是這裡的人需要的,當然更加不能夠放過。
“幹什麼?”
李文吉也是豁出去,大吼一聲。
李文吉穿着警服,渾身的氣息又十分嚴謹。
百姓都是識貨的人,至少氣勢上是騙不了人的,李文吉氣勢一出,當然震撼了不少人。
即便是這時候有人在這邊得瑟,那也沒有人敢動。
氣勢,一份說不清楚的東西,直接的影響着邊上的所有人。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再幹什麼?你們看看,他們是什麼人?他們都是技術人員,你們這樣圍着他們算什麼?”
李文吉雙眼一輪,直接把周邊的人逼退了好幾步。
氣勢殺人,站得近了會有些受不了。
“技術員?他們在測量,那就是要佔我們的土地,要佔我們的房屋,不能夠讓他們得逞。”
那些搭話的人,當然都不是弱者,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知道該如何說話。
李文吉氣得有些難受,雙眼當中都要噴火了。
搞什麼,這時候還有人火上澆油?
“佔你們房屋?他們是測量道路的,想要修路,你們看看我們的路成了什麼樣子,你們打算還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