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甚至不想告訴徐濤一聲,一個人稍稍準備就要出門,恰好這個時候徐濤也來了電話,徐濤那邊現在也很危險,最近徐濤也發現家裡周圍出現了一些不明人員,這些人都是生面孔不說,徐濤也不是一般人,他能從別人看他的眼神裡看出來危險。
一個電話過來,楊明說話吞吞吐吐,徐濤就知道一定是有事。
一番詢問下來,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楊明和徐濤基本上算是難兄難弟了,楊明也實在沒有什麼必要對徐濤隱瞞這些。
他將自己的遭遇也說了一下,徐濤頓時就要來幫楊明一把。
但是楊明沒讓,楊明也沒告訴徐濤位置,只是簡單叮囑了一下之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楊明走到窗臺,將他已經很久沒用過的那枚鋼釘藏在了衣袖裡面,這一次問題嚴重,楊明還在鞋子裡面也藏了一根。
然後,徐濤關上了家門,匆匆離去。
他一出門就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方纔那電話裡的人說的清楚,不允許楊明帶人來,只能一個人來。
楊明也明白他們的意思。
現在這些跟蹤楊明的人,並非是楊明自己安排的,那些人是要他一個人去,去之前楊明要做的就是要甩掉這些人。
那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楊明知道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如果自己一個不小心,有人跟隨自己而去,他們一定會說到做到,連累了老媽,楊明就難辭其咎了。
接下來楊明就爲甩掉身後這些尾巴煞費苦心,彎子是一個接着一個的繞,由此也使得楊明很是好奇,他發現這些人的跟蹤水平相當之高,而且互相之間的配合很默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之間肯定有人在背後支持,宏觀調控整體。
所以,楊明是七點多鐘出門的,一直到九點鐘的樣子他纔算確定身後不再有人跟蹤了。
於是,他開車直接趕奔對方給出的那個地點。
其實那個廢舊的工廠楊明以前也去過,但那是很小的時候了,還有一點,這個廢舊工廠跟楊明的住所相當的遠,可以說是背道而馳的,楊明住在南城區,但是那個廢舊的工廠卻是在北面的城郊,楊明料想,對方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也不是沒有目的的,畢竟楊明一直在南城混,這一面是他的勢力範圍。
徐濤這邊,心裡擔心楊明,他知道,楊明這一去恐怕就很難再回來了,徐濤把啊豹找來,啊豹跟徐濤的關係就跟楊明和龍一鳴的關係差不多,雖然同爲兄弟,彼此之間的關係也總是有遠有近的。
徐濤和啊豹兩人在一起研究,可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那個地點究竟在哪,啊豹在龍翔集團做的就是殺手,但是這一次卻並沒有被召集,也就是說,老張已經信任不過他了,但是他在龍翔集團做殺手的日子裡,對龍翔集團平時做壞事的幾個地點還是比較瞭解的,而且他還有幾個朋友,也是黑道的,在龍翔集團裡面做了很久的殺手。
所以,啊豹一番聯繫下來,將事發地點逐漸縮小了範圍,最終鎖定了那個廢棄的工廠,但是根據啊豹的朋友說,這一次老張召集了手下三大王牌殺手不說,爲了以防萬一,那三個人恐怕還帶着不少人,而且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毫無疑問,就目前的局面來說,楊明這一去肯定是九死一生。
徐濤也管不了那麼多,帶上了槍,直接趕往了那廢舊工廠的位置,可是啊豹卻沒有跟着去,不是啊豹怕死,而是啊豹到現在才從徐濤的口中明白過來,楊明爲什麼之前會變得那麼冷漠,爲什麼會變得那麼冷血甚至是不近人情,原來,這一切都是他預料到的。
現在的局面千鈞一髮,啊豹的看法跟楊明和徐濤不一樣,或者是他的立場不一樣,他認爲,既然是兄弟,楊明爲了兄弟着想那是楊明的胸懷,但是作爲楊明的兄弟,難道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這麼去送死麼?
既然是兄弟,就應該同甘苦共患難。
最主要的是,就算是楊明加上徐濤兩個人,再加上他啊豹,那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這一夥人可不是多年前的老黑那一夥,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所以,啊豹沒有跟着徐濤一起去,而是直接趕奔了龍一鳴開的那個大酒店。
此時,兄弟們已經從前一段時間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楊明既然已經不認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再拖累楊明,然而趕巧,今天正好是齊彪的生日,所以兄弟們都在酒店裡,白了幾桌,大家正在開懷暢飲,大吃大喝,卻是不知,楊明幾乎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啊豹用了最短的時間趕到了大酒店。
由於他跟龍一鳴這些人的關係,所以門口的保安和工作人員都認識他,見到啊豹來了還都會叫聲豹哥。
可啊豹現在哪有那個時間跟他們打招呼,直接往裡闖,然後拉過來一個人急問道:“龍一鳴呢,齊彪呢?人呢?他們人都在哪?”
啊豹就跟瘋了一樣,那個被他拉住的人不過就是個打工的,倒是被啊豹這個樣子給嚇了一跳,諾諾的說:“他們在五樓,今天齊經理過生日,他們都在那給他過生日呢。”
啊豹二話不說,放開了手,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樓上衝。
路上,還碰見了幾個兄弟,他們都跟啊豹打招呼,但是啊豹一句話沒說,一步下去五六個臺階,速度之快,五層樓他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
最後,啊豹衝進了大廳,這大廳裡一片歡聲笑語,還放着音樂,到處都是兄弟們的笑聲,酒肉飄香,一派輝煌。
砰的一聲,啊豹將門推開。
衆人不禁看了過去,大家見到是啊豹之後不由得有些喜悅,其實齊彪今天是約了啊豹的,啊豹本來也要去,只是有點事準備晚一些,等忙完了事正準備去的時候就被徐濤給叫了去。
此時,兄弟們看到啊豹來了,立即有幾個人上去。
“豹哥,你可算來了,來來來,坐這桌。”
“豹哥,來這喝點。”
龍一鳴和齊彪不由得皺了皺眉,因爲他們發現此時啊豹的氣色很不對,那一張臉上充滿了焦急的神色。
啊豹目光一掃,沒有理會那幾個讓他過去喝酒的人,而是看到了齊彪跟龍一鳴所在的那桌,然後健步如飛的走了過去。
齊彪站了起來,面帶疑惑,龍一鳴和花貓榔頭也站了起來,誰也不知道啊豹今天是怎麼了,甚至齊彪還有點不大高興,畢竟今天是他的生日,兄弟們藉着這個機會聚在一起也不容易,這啊豹來了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顯然是不給自己面子啊。
花貓擋在了啊豹的面前。
“呦,豹哥,你這是怎麼了啊?氣呼呼的,誰惹了你了?”
“豹哥,今天是齊哥生日,你這是怎麼了?”
啊豹看了看花貓和榔頭,道:“什麼生日不生日的,還有心思在這裡過生日,你們讓開,我有話和他們說。”
由於啊豹心中焦急,語氣很生硬,而且聲音也很大,他的一句話頓時使得原本很熱鬧的氣氛變得無比沉悶,數十個兄弟齊齊看向了這邊,甚至有的脾氣比較大,臉色立時轉變,都認爲這啊豹不識好歹,竟是壞了大家的興致。
“我說啊豹,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你?”花貓有些不大高興的問道。
齊彪緊皺雙眉,他看的出來啊豹肯定是有事,而且他了解啊豹這個人,這個人和龍一鳴的性格差不多,但是他比龍一鳴卻是要成熟穩重的多,到底是什麼事,能讓啊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齊彪急忙說道:“花貓,榔頭你們讓開,讓啊豹兄弟過來說話。”
兩人回頭看了看齊彪,既然齊彪都說話了,現在這裡齊彪還是很有發言權的,他們只好瞪了啊豹一眼,然後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見此,啊豹一步走了過去對着齊彪說:“糟了,出事了。”
“啊豹兄弟,你彆着急,出什麼事了?”齊彪不解的問道。
龍一鳴也很好奇,現在對於他們來說還能有什麼事?
“楊明,楊明兄弟出事了。”
這一句話,使得所有人萬分不解,甚至有人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龍一鳴顯得很緊張,急忙上前一步抓着啊豹的雙肩問道:“豹哥,到底怎麼回事,我哥他出什麼事了?”
“一哥,你不用這麼擔心,楊明已經不認了我們兄弟,就算是他出了事跟我們也沒有關係,難道你忘記他跟我們說過什麼嗎?”
龍一鳴看了花貓一眼,回想起當初楊明的絕情決義,他的確也有些傷心,當初楊明說過,就算以後死了,也不用他們這些兄弟管,這話說的幾乎已經斷絕了兄弟情義。
榔頭也在一旁說了句:“是啊,花貓說的對,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啊豹目光一掃衆人,啊豹看的出來,龍一鳴雖然剛纔有些焦急,但是現在也往後退了退,也就是說,他們真的已經完全誤會楊明瞭,自己說了楊明有事,除了龍一鳴下意識的問了句後,基本沒人關心。
可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程度,啊豹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啊豹用手指了指面前這些人,有些失望的說道:“你們啊你們,你們真的認爲是楊明兄弟背信棄義麼?你們真的認爲是楊明不要你們這些兄弟了麼?我告訴你們,你們錯了,你們大錯特錯了,他不僅還認你麼你這些兄弟,他甚至已經將你們看的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啊豹的話使得衆人萬分不解,齊彪的腦子比較快,本來他就感覺這一切都有些不對,只是礙於楊明的話說的太絕,他只能接受,但是現在經由啊豹這麼一說,齊彪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於是,他急忙走到啊豹的近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