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了?”徐浩東臉一收,只見唐俊環手扣住他的脖子,讓他退無可退,手中鋼刀順勢捅了進來。
“噗嗤!”帶着餘溫的血液揮灑而出,濺了唐俊一身都是,緊握着鋼刀的手臂一轉,一拉想要將決裂者徐浩東割成兩截。
“哼哈哈哈!”決裂者徐浩東不怒反笑,“你以爲這樣子就能傷害到我嗎?”決裂者,與喪屍一般,沒有痛感,除了在享受新鮮肉塊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一點刺激和滿足之外。他們幾乎與世外的高人一般,別無所求,金錢物質美女?他們不需要,他們唯獨追求的就是血與肉的美味,還要強大的力量。
決裂者徐浩東有些變態,他鬆開手,一把將唐俊推開,不顧唐俊將他腹部中的腸子也帶了出去。“你想要的是這個嗎?”徐浩東從自己空洞的腹部扯出一截半拉腸子來,滾圓烏黑的腸子上,帶着一絲猩紅,裡面滿是散發着惡臭,不知道憋了多少天沒有拉的大便。當然,自從他們投靠了決裂者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也就失去了這個功能了。
唐俊駭然的發現,自己的陰謀變成了別人的笑話了,決裂者又怎麼可能會因爲這一點傷害而失去了行動能力呢?他不是獵殺者,更不是人類,他是投靠了喪屍的決裂者。
“該死!”拖着受傷慘重的跛腿,唐俊快速向後退去,低頭瞄了一眼,好在大腿肉雖然被挖走了一小塊,倒也不至於導致殘廢,升級,當下最緊要的是升級。在升級的時候,他的身體所有的傷口都會受到修復的,就算是致命的傷口,都會得到修復。
“是該結束一切了。”徐浩東張狂的大笑,他居然將自己的腸子塞進了自己的嘴中咀嚼了起來。
咔哧咔哧……唐俊胃部一陣翻滾,這傢伙有夠噁心的,黑色的稀物亂濺,飆飛。帶着血腥味的惡臭在靜謐的空間瀰漫開!
他錯了,他翻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大腿上一塊血淋淋的傷口,稍微一動,一牽扯便傳來鑽心的痛。唐俊的優勢,被限制住了,現在唯有等死了。
等死?
唐俊不是那種人,即使他要死,在死之前,也要咬上敵人一口。
徐浩東有些憐憫的看着唐俊,“我會不會讓你死的更慘些呢?”他無疑是個變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中了,死在他手裡的獵殺者也不在少數。
“泰崩!”
徐浩東踱步走了過來,爆喝一聲。他最喜歡,最嗜好,最令他刺激,興奮的就是在殺死敵人前,欣賞敵人的眼中透露出來的恐懼。
唐俊沒有,但是徐浩東會讓他嚇軟蛋的。
他縱身跳了起來,在半空中,爪子飛舞,兩腿收縮,壓了下來,炸在地面上。頓時,硬厚的幾十平方米的大理石地面龜裂開來,唐俊只覺得身前好像爆發了一陣小規模的巨型地震一般,整個人站立不穩,趴在地面上,下巴磕裂開。
“享受嗎?”徐浩東收了手背上的鐵爪,粗糙的手指,修長的指甲,撫摸着徐浩東的下巴尖,緩緩將他擡了起來。猩紅的舌尖,舔過唐俊額頭遺留下來的血跡。“是不是覺得很害怕,很無助?”他擡起唐俊的腦袋。
四目相對,唐俊不怒反笑,他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你,就只有這點能力了嗎?”唐俊嗤笑道。繼而,收腿,趁勢一腳將身前的徐浩東踹飛了出去,躬身,撿起地面上的鋼刀。“瞬衝!”人藉助刀勢,狠狠一刀斬了下來,將徐浩東的臂膀齊肩斬斷。
“爽嗎?”說話間,徐浩東已經倒在地上,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唐俊手中的鋼刀又是揚起,另外只僅剩的臂膀也被唐俊斬了下來。兩隻胳膊耷拉掉落在地面上,唐俊甩開喘息的徐浩東不顧,轉身將地面上的兩隻胳膊撿了起來,當着徐浩東的面,將他胳膊上的鐵爪卸了下來,丟進了萊恩之戒中。
“呼呼!”倒不是痛,手臂碗口大的傷口麻木不仁,根本就感覺不到一點痛楚,徐浩東緩緩依靠腰部的力量,讓自己坐了起來。面無表情的他,低着頭,緩緩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沒想到,呵呵!沒想到這樣子也會栽倒你手中。”沒了胳膊,縱使他力量再大,也沒有辦法發揮出來。
“告訴我你的名字,告訴我你的名字。”唐俊喘着粗氣,一腳將徐浩東踹到在地,沉重的腳掌踩在徐浩東脆弱的脖子上,唐俊雙手緊握住刀柄。刀鋒緩緩落了下來,在徐浩東的眉心處,“你知道嘛!我會立兩塊墓碑。一塊樹立的是我們勇士的墓碑,另外一塊,我會將你的名字刻上去,如果有後人的話,我不知道他們會唾棄你們多少代。”
“小心!”正當唐俊準備將手中的鋼刀從徐浩東的眉心處徐徐插進去的時候,從監控室跑出來的軍警編號四七六大喊,喊話時,更是朝着這邊衝了過來。
唐俊轉頭一看,媽呀!身後,一隻癩蛤蟆一樣的喪屍,匍匐在地面上,這該死的喪屍移動速度極慢,但是卻無聲無息的,讓人防不勝防啊!
二級變異型喪屍舔食者不是一級變異型的喪屍爬行者能比擬的,他蠕動的速度雖然很慢,慢吞吞的,但是他的攻擊是無可厚非的。肥厚的舌頭,宛如蟒蛇吐信一般,在急瞬已經朝唐俊的後背心捲了過來。
唐俊扭身看了過來,想要躲閃已是來不及了。
“咕咚!”軍警編號四七六,縱身揚刀跳了過來,在唐俊與舔食者的舌頭間,將它的攻擊給堵住了。確切的說,是他被舔食者的舌頭給捲住了,捲進嘴中,鋒利的兩排獠牙張合間便咬了下來,將編號四六七粗糙的臂膀咬的支離破碎,血肉橫飛。
而,在唐俊轉頭時,躺在地上的決裂者徐浩東收腿一腳將唐俊朝着舔食者踹了過去,縱身一躍,從這七樓的窗戶口跳了下去。
“該死!”唐俊也沒想到忽然會戲劇性的發生這一幕,好在主線的任務是找出人羣中的決裂者來,不是殺了決裂者,否則的話,唐俊要再這外面世界的萬千喪屍中,找到決裂者的話,還真是不容易。不知道主神給他的任務是什麼?如果是全部將保安殺死的話,想必那個決裂者也不敢跑多遠,就會再度回頭在三天內,將這大廈裡的保安全部殺死,要不然的話,唐俊可不相信冷血的主神會輕易繞了他。
“走!”嘴角溢出猩紅的血液,編號四六七不想死,真的不想,他還有很多沒有完成的夢想。只是,原本以爲輕易間可以將舔食者的舌頭阻攔一會兒,卻是沒想到它的舌尖彈卷的速度會如此之快,在它的舌尖上富有唾液,將他的身體死死粘住,根本就別想掙脫。
唐俊深深的看了一眼編號四六七,耳邊傳來別處保安的慘叫聲,這該死的鬼地方不能再呆了。聽到慘叫聲,監控室中周弘,以及幾個躲進去的保安也跑了出來,驚恐的看着這一幕。
“走!”唐俊咬着牙,拖着受傷的大腿,在周弘的攙扶下快速逃離。
唐俊受了傷,依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被想從大廈中逃出去,將大巴車周邊的喪屍斬殺後逃離。
在一處靜謐的房中,衆人屏住呼吸,聽着外面走廊間傳來的聲音,這是在保安巡邏室內,在衆人上來之前,周弘通過監控室內的喇叭,通知了整座大廈中藏在陰暗的角落裡的保安,到這裡匯合。
六七十人,只過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保安室內,只剩下不到三十個保安了。噓唏不已的保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個個臉色發白,誰也不敢說話。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衆人屏住呼吸,誰也不敢亂動,以免驚擾了外面到處尋覓食物的喪屍。就這樣子,一直到大半夜,人羣中,膽小者,再也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有嗚咽無聲的抽泣者,還有仍舊不死心的張成彪,他站了起來,在端坐的人羣中顯得鶴立雞羣,一手叉腰,一手提着尖刀指着大腿浮腫的唐俊。“你是不是被喪屍感染了?”唐俊被決裂者徐浩東挖走一小塊肉的大腿浮腫,烏青,雖然被周弘幫忙包紮好了,但仍舊難以行動。
打鬥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現在一停下來,更是痛的讓人難以忍受。
唐俊靠在牆,沒有做聲,他在保存體力,來抵擋這劇烈的痛楚,如果萬一被舔食者找到的話,也有一戰之力。
看着嘰裡呱啦的張成彪,唐俊有些後悔之前沒有宰了這個混蛋。
唐俊越是不說話,張成彪就越來勁,他鼓動保安,指着唐俊,謾罵道:“大家注意了,就是這個傢伙,自從他們進來後,我們的安穩的日子就沒了,他殺了我們十來個人不說,還帶來了這麼多喪屍,害死了我們這麼多人,弄的我們不安生。”張成彪的說法確屬實際,效果還算不錯,在他的煽動下,這羣深怕喪屍的保安們,一臉暴戾之色的站了起來。
怒氣衝衝的盯着唐俊,圍了上來,在張成彪他們看來,即使是唐俊現在要用火燒,他們也足於有時間將唐俊制止住。
周弘與另外一個軍警站了起來,想想挺可悲的,幾十號人,到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還能活多久。兩人赤手空拳站在唐俊身邊,倒也沒有露出一絲懼意。
死,算什麼?
也許,死了,還能與他們那些一起戰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戰友們相聚呢!
唐俊終於擡起頭來,撇了張成彪一眼,這一眼瞟的張成彪心裡發寒,雖然這傢伙什麼都還沒說,只是這一個眼神,就足以令人膽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