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的目光投向了遠處,很長時間纔再次收回,她悠悠一嘆,又繼續沉浸在修行之中。
小毛驢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這些人類,真是麻煩。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真是讓人很不爽。”
葉小爲重新回到了熊浩雲幾人身邊。
冷青竹好奇問道,“爲何只有你一人,她人呢?”
“沒來,她有自己的想法,見一面,知她平安,已經足夠。”
朱秋說道,“你既然已經見了她,現在該相信師父了吧。”
葉小爲看了一眼朱秋,說道,“我相信他,也相信你,我這一路走來,確實得到了他很多的幫助,但要我叫他師父,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給我一點時間,適應一下吧。”
朱秋笑道,“大師兄,師父真是一心爲你。”
葉小爲聽到大師兄三個字時,稍稍愣了愣,隨即點頭,說道,“我明白。”
“我們先行離開吧。”葉小爲說道。
冷青竹與熊浩雲皆沒有任何意見。
朱秋沒有阻攔,直接幫葉小爲引路,離開了此地。
……
從朱秋身邊離開後,冷青竹便問道,“你似乎對他們仍有戒心?”
葉小爲說道,“談不上什麼戒心,只是他們的實力超出我們太多,我很難完全放心。”
冷青竹盯着葉小爲看了好一會,突然說道,“你說謊。”
“咳。”
熊浩雲突然輕咳了一聲,隨即說道,“其實,這些傢伙我也不太能夠相信。”
“怎麼?”葉小爲問道。
熊浩雲看了一眼葉小爲肩膀上的小白豬與大公雞,說道,“這兩貨對你極度親近,但他們卻是那老人創造出來的。”
大公雞與小白豬齊齊瞪了熊浩雲一眼,大公雞比較暴躁,直接罵道,“你這小混蛋亂說什麼呢?
老子當然知道能有今天的一切是因爲什麼,但既然選擇跟隨葉小爲,便不可能再行更改,我的確在心中非常尊敬他,但也絕對不會對葉小爲有不善的想法。”
熊浩雲笑道,“我並非說你們倆有什麼壞心思,只是由你們的表現,很容易可以看出,葉哥與那老人的關係要麼真的非常密切,要麼就是那老人故意設下的一切,就是用來騙你的。”
葉小爲點點頭,說道,“但這實在說明不了他們有問題,這兩種可能的確都有,但明顯前者的概率,要遠遠高於後者。”
熊浩雲說道,“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此,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的修爲纔不過剛剛上位真仙境界時,驀然出現的那座未定城吧?
未定城給了我們兩人一份大禮,我從中感受到了村長的氣息,我很好奇,我的村長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而且我的村長實力應該也遠超一般的仙帝,或許他知道那位老人的存在。
甚至,他極有可能知道你與那位老人的關係。
但,他並沒有阻止我與你走在一起。
且,那一次出現在未定城的,不僅僅只有我的一個村長,那位以劍來牽引你的劍道突破的人,絕對不是村長。
他明顯是衝着你而來,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爲了提升你的實力。他與我村長可能是一路人,我不知他們與那老人的關係如何。
若是友,那一切事就簡單多了,若是敵,那事情可就複雜了。”
冷青竹也記得未定城,對於未定城內發生的事,她也同樣清楚,此刻經熊浩雲提起,她頓時也感覺到了一點問題。
葉小爲沒說什麼,熊浩雲提起的本也是他心中的疑問,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點也是他不能釋懷的。
當初,屍傀門修士從仙域入聖土大陸,不知造成了多少家破人亡,或許作惡的都是屍傀與屍傀門的修士。與那位神秘老人無關。
但,問題在於,葉小爲後來明白,在仙域,哪怕是仙帝人物,想要從仙域進入聖土大陸都有極大的難度,甚至極大概率根本不會成功。
又豈是那些實力孱弱的屍傀,加上最高修爲不過中位真仙的屍傀門所能做到的。
所以,這背後又豈會沒有老人的影子?
雖然聖土大陸發生的那些事,並未傷到他,反而讓其修爲提升,領悟死亡規則。但,無論怎樣,因他而死的人,太多了。
他們造的孽,太大。
若說這一切,真的只是爲了讓葉小爲提升實力,這種方式,他一定是拒絕的。
“很難猜測他們到底爲了什麼,若是有機會,我想見一見你的村長,或者再入一次未定城。”葉小爲說道。
熊浩雲說道,“我也一直想要再找到未定城,見一見我的村長,只是可惜這未定城根本不像其他城池,它什麼時候出現再什麼地方,根本沒有定數。
我們想要找到,並不容易。”
葉小爲突然於虛空之中停下,隨即閉目,這一次突破之後,他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命運之道走到了哪一步,總之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肉中。
只要他心中念頭一起,自然而然的便動用成功。
似乎,所有的道義皆已經融合,融合成了一股葉小爲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此刻,他便又一次的動用命運之道。
很快,葉小爲的腦海中便出現了一縷模糊的畫面,那畫面正是未定城。
未定城由遠及近的展現在葉小爲面前,周圍皆是黃沙,偶爾有狂風吹過,滿地風沙皆被吹起,遮人耳目。
未定城城樓上,有一道更加模糊的影子,那似乎是一個懷抱着長劍的身影。他努力想要看清那個人,卻始終不能成功,葉小爲有些焦急,他不滿足於只在遠處觀看,想要走近一些。
他的步伐並不快,因爲沒法快。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攔住了他的步伐,他每走一步都極度艱難,但終究在前進。
葉小爲明白,只要在前進,他便有機會,他便有可能真正的看清這座城,看清城樓上站着的人。
時間緩慢過去,葉小爲的身上已經被汗水溼透,即便是戰鬥,他也很難出現如此狀態。
腦海中的自己仍然在堅持,未定城仍舊模糊,他甚至快要分不清,這是否是未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