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擡頭,卻正好見到玉華正平靜的站在他的頭頂之上,且就在他望過去的一瞬間,玉華一掌拍了出來。
這一掌速度並不快,看起來甚至沒有絲毫特別之處,但這一掌卻偏偏令他有一種無法抵抗的感覺。
玉華輕飄飄的一掌終於落在了他的身上。
北海學院身份不凡的刑罰宮副宮主完全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直接砸落於地。
“轟隆!”
大地發出巨響,衆人瞠目結舌。
原本從容自信的季紫衣也愣住了,這個看似極爲年輕的女子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北海學院的證道境巔峰之人。
別人可能不瞭解齊天,但她清楚的很,因爲那個男人,正是她最爲強大的假想敵。
證道境內,齊天一直有着無敵的稱號。雖然她並未與之交過手,但盛名之下豈有虛士,更何況齊天來自於北海學院,還是掌管着整個北海島刑罰的刑罰宮副宮主!
這樣的身份,說他擁有着證道境無敵的戰力,想必不會有假。
但,今日何解?
一個被稱之爲證道境無敵的人,無比輕而易舉毫無還手之力便被同階修士打敗,可能嗎?
季紫衣深吸了一口氣,她緊緊地望着目光一直盯着玉華,卻見玉華根本沒有看向她。
她自嘲一笑,緩緩說道:“閣下的修爲,怕是已經小圓滿了吧。”
玉華看向季紫衣,淡淡一笑,說道:“不久前剛剛踏入這個境界,怎麼了?”
季紫衣訕訕一笑,說道:“我季家沒有冒犯閣下的意思,我之所以前來,也只是單純的想要收楊慧爲弟子而已。”
玉華突然戲虐一笑,說道:“你這番話,與吳志豪的話有什麼區別?”
季紫衣呼吸一窒,玉華如此態度,分明是不相信她的意思。
但她自認爲自己並未表現出什麼敵意,怎能直言與吳志豪相同。
玉華卻沒管季紫衣在想着什麼,她只是淡淡說道:“楊慧這丫頭,雖然有些特別,但她的天賦並不如何強大。這一點,我想你應該能夠看的出來。
於修士而言,修行天賦是一切的根本,若是修爲提不上去,在其他方面便是有些特異的天賦,意義也不大。
你說你是想要收她做你的衣鉢傳人,我是不信的。
雖然你的天賦應該也不怎麼樣,但還是勝過楊慧不少,這樣的傳人意義實在不大。
你說呢?”
玉華目光驟然變得冰冷,並質問道。
季紫衣臉色一僵,卻無話可說。
這時,齊天終於掙扎着站了起來,他忍不住抖動了幾下自己的身軀,望着玉華的背影,說道:“你又一次觸犯了規矩。小圓滿之人怎麼能對證道境之人出手?!!”
玉華笑着攤了攤手,說道:“別把話說的那麼嚴重,無論是方纔對付那些斬靈境,還是面對你時的出手,我都只是被動還擊,可從來沒有主動出手過。
我想,我這應該不算是觸犯了規矩纔是?
如若不然,我是不是可以每天找一羣實力弱小的人去攻擊北海學院,你們可絕對不能出手哦!”
話到最後,玉華的臉上浮現了戲虐之色,她平靜的環視一週,揮手說道:“可以了,這場鬧劇到此爲止便可以了,哪裡來便回哪裡去吧。”
無論是季紫衣還是吳志豪此刻都極爲不甘心,但面對一位強大並完全對他們出手的小圓滿,實在有些不敢違逆。
季紫衣內心稍稍掙扎了一番,便打算轉身離開。但就在她欲離開之時,楊慧卻突然開口了,“等等。”
季紫衣一怔,隨即想到:這丫頭不會還真的想要繼承自己衣鉢吧?”
楊慧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季紫衣問道:“你方纔說讓我跟着你,到底是爲了什麼?”
季紫衣露出了溫和的笑意,說道:“自然是保護你,讓你從不懷好意的吳家小子手中擺脫出來。”
楊慧搖搖頭,說道:“我不信。”
“啊?”季紫衣一驚,她有些沒有料到楊慧會是如此態度,她沒有絲毫猶豫,便直接說道,“我未曾騙你,想要讓你跟着我,無非就是兩個目的,一個是不希望你落在吳家小子的手中,另一個便是我真的想要收你爲徒。
雖然你的天賦可能真的沒有那麼強,但我很喜歡你的心性。”
季紫衣一臉篤定,且無比真誠。
玉華說道:“我建議你,說實話。”
季紫衣訕訕一笑,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玉華沒有多做解釋,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了季紫衣身前,纖纖玉手極爲殘暴的捏住了季紫衣的喉嚨,玉華冷聲說道:“說實話,或者死。”
季紫衣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但她並未主動攻擊對方,難道這丫頭真有這樣的膽量擊殺她?
季紫衣不信玉華有如此膽量,即便是擁有着小圓滿的修爲,但在北海島上,無人能夠觸犯北海學院的威嚴,先前她有理在先,的確可以動手,北海學院也的確不會因爲這種小問題對一位小圓滿出手。
但若是這位小圓滿主動攻擊便不同了。
季紫衣掙扎着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玉華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望向了楊慧,問道:“你信嗎?”
楊慧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信。我很清楚自己的天賦,在北海學院絕對不算優秀,收爲衣鉢傳人像極了哄騙小孩子的伎倆,我不信,也不可能信。”
季紫衣臉色一僵,卻聽玉華再次說道:“我的耐心有限。”
不知爲何,季紫衣突然感覺空間彷彿蒙上了一層冰霜一般,她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那股冷意直接穿透了她的衣物,進入了她的體內。
與寒意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好像下一刻,她便要命喪黃泉一般。
她感覺到了恐懼。
但心中仍然疑惑,這人真的敢殺她嗎?難道不怕北海學院追究?或者依仗着自己強大的修爲,以爲北海學院不會對她怎樣?
正想着這些的季紫衣突然感覺一痛,這股痛直接刺入她的心臟,彷彿一隻大手捏住了她的臟腑一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