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五位弟子,修爲皆在中位仙帝的層次,對於諾大的仙域而言,這個修爲不低。但是想到中年人自身的恐怖存在,他的弟子,似乎不應該僅僅如此。
“入了太玄界,你們儘量聽從葉小爲的命令。當然,若是這傢伙實在太蠢,你們也大可不必理會他。”中年人吩咐道。
離火說道,“不妥。”
“爲何不妥。”
“論修爲,他不及我們五人,論見識他更是相差遠矣,太玄界是什麼,在哪裡,恐怕他一概不知。”離火目光中帶着咄咄逼人之勢,即便面對自己的師父,也是毫不相讓,在五人中,似乎也是大姐大的存在。
中年人扭頭看向葉小爲,問道,“你覺得呢?”
葉小爲說道,“既然同行,就都是夥伴,沒有誰命令誰,有什麼情況,大家可以一起探討。”
中年人沒說話,離火又開口了,“不妥。”
還是兩個字,還是同樣的話。
“爲何?”葉小爲問道。
離火冷冷的盯着葉小爲,說道,“太玄界內,突發情況比你想象中只多不少,不是任何時刻都有機會讓你商量的。想要活着,想要走的更遠,決斷一定要快。”
金婷俏立在一旁,沒有說話,清水的眼睛不知在看向哪裡,似乎這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樹墩笑的一臉憨厚,胖土撅着嘴哼哼,見葉小爲的目光掃來,他不屑說道,“決斷的事,最好都交給師姐,我家師姐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嘭。”
離火一掌將胖土按入地底,冷冷的說道,“少多嘴。”
樹墩偷偷一笑,向葉小爲擠了擠眼睛,似乎在暗示什麼。可惜葉小爲不知道這傢伙想說什麼。
他看着離火,認真的說道,“聽你方纔這麼一說,你們的確應該聽我的。
我不知道你們有多麼強大或者特異的手段,但論及對於危險的敏感,對於危機關頭的決斷,應該無人能夠與我比。”
離火的口中冷漠的吐出了兩個詞彙,“自大,愚蠢。”
熊浩雲不服,冷聲說道,“誰自大,誰愚蠢?我葉哥的實力你們比不了,我葉哥面對危險時所做的決定,更是你們望塵莫及的。”
離火沒有回答,而是望向了中年人,淡淡說道,“師父,我討厭無能自大的人。”
中年人攤了攤手,說道,“都是年輕人,你們有什麼想法,自己解決,不需要事事告訴我。”
離火一笑,“這不是怕你丟臉嗎?這小子可是你帶來的。”
“哎。”中年人微微一嘆,“他是我帶來的,若是不如你我會丟臉,但你是我的親傳弟子,要是輸了,我一樣丟臉。
真是虧本的買賣,你們自己玩,發生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不過,我事先聲明,絕對不要有擊殺對方的想法,你們哪一方都是。”
中年人的修爲極高,實力更是強大,但他的性格實際上比大多數人都要和善的多,離火一定程度上,與她師父很像,表面上粗暴狠厲冷淡,內心卻很溫柔。
她本也只是想要讓葉小爲明白自己的不足,好乖乖聽話,至於擊殺什麼的,根本不可能想到。
所以,她果斷點頭,“放心,他不會有一點事。”
葉小爲也跟着說道,“恩,我儘量輕一點。”
離火擅長的是火,但她出手間卻沒有用一點火,葉小爲只感覺眼前一花。身後便有淡淡的危機傳來,他微微側身,躲過了一槍。
金婷的槍,但出手的卻是離火。
一槍之後,山間數萬根枝條瞬間暴起,如一條條巨蟒衝了過來。
葉小爲揮劍,隨意斬斷,站在虛空之上,他淡淡掃了一眼頭頂。下一刻,那裡一道掌印浮現,正欲拍下。
但忽然間,掌印消失了。
離火出現在葉小爲面前,“你怎麼看出來的?”
葉小爲說道,“運氣。”
“那你的運氣真是好。”
“一直如此。”
“呵呵,你在耍我?”
“沒有。”
“希望你的運氣能夠一直這樣好。”
“會的。”
離火將埋在地裡的胖土拎了出來,問道,“你覺得若是遇到危險,你願意聽從此人的話,還是聽我的?”
胖土連忙說道,“師姐,當然是師姐!”
離火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另外三位師弟師妹,幾乎沒有一點猶豫,金婷立馬說道,“聽師姐的。”
清水本來還想繼續裝作什麼都與他無關的姿態,但離火的目光一直直勾勾的盯在他的臉上,莫名感覺臉有些發燙,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咳嗽了一聲後,說道,“性命攸關的事,當然相信師姐。”
樹墩非常直接,在離火看向他的時候,便直接說道,“師姐說的話,比師父還靈,當然聽師姐的。”
離火淡淡點了點頭,突然間,她扭頭看向了葉小爲,問道,“你覺得呢?”
“挺好的。”
“什麼好?若是遇到危險,你願意聽我的,還是依靠你那所謂的運氣?”
葉小爲說道,“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離火冷笑,望着冷青竹,“你覺得如何?”
冷青竹沒有回答,只是牽起了葉小爲的手。”
離火又看向了熊浩雲,但熊浩雲絲毫不懼,還一臉鄙夷的看了過去。離火當即放棄了問他,註定是一個她不希望聽到的答案。
“很好,你們三人能夠如此團結,真是再好不過,希望在太玄界內遇到危險時,你們也能做到如此。”離火的頭微微擡起,冷聲說道。
葉小爲說道,“會的。”
離火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發現這一夥人的固執遠超她的想象。
不過,她心中也的確有些疑惑,方纔繼續出手,速度極快,哪怕是同修爲之人,也未必能夠反應過來,但葉小爲卻好像提前知道了她要如何出手一樣。
雖然看穿動作並不一定代表其一定接住,但對於危險的判斷,這卻是實打實的,甚至在太玄界內,這一點比之實力更加重要。
因爲太玄界最重要的,從來不是擊殺多少人,奪得了多少寶貝,而是走的最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