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徹盤城?”葉小爲看着臉上洋溢激動之色的馮朝,有些愕然的說道,“你的偉大願望,就是如此?”
“額……”
馮朝說道,“能夠響徹盤城,已經很不容易了,城北聚集的,如同我這獵魔軍團一樣的勢力,少說有數千家。
獵魔軍團在其中,只是最普通的一家。
哪怕在城北闖出名堂,都不太容易。”
苟初墨大笑道,“你放心,從你加入雲天門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你的獵魔軍團,一定會響徹盤城,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馮朝一臉無奈的笑了笑,直到此刻,他還不清楚自己加入雲天門,到底是好是壞。
一個來自於破落界域的勢力,還有一羣來自於破落界域的認,他竟然就這樣入夥了。想想,還真是有些惆悵。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獵魔軍團人不多,除我之外,一共只有七人。其中最強的,是與我一同創立獵魔軍團的夥伴,修爲與我相同,古神四重境界。
當初,神玉以及神棍的消息傳入盤城後,大家都不相信,認爲這只是一個謠言。
實際上,關於神玉得謠言,在這個世界傳的非常非常多,盤城的人,其實對神玉大多不抱什麼希望,因爲即便他們得到神玉,最終也守不住。
我之所以前去,也只是想要碰一碰運氣而已。”馮朝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這種小勢力,在城北過得其實挺艱難的。
獵魔軍團一共八個人,但也只在城北買了一個單間而已。
雖說獵殺異獸,可以掙得一些神石,但一邊掙,一邊花,幾乎是年年光,難有餘糧。”
“噗,八個人才住一個單間,你們也太憋屈了吧!”苟初墨驚訝道。
馮朝攤手,“沒有辦法,想要緩解困境,最佳的方法,就是加入某個大家族或者大勢力之中。
以我們的修爲,去當一個護衛,總還算不太難。
但如此一來,理想與自由,便成了奢望,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們誰也不會願意,加入那些大勢力之中。”
葉小爲說道,“如此說來,加入雲天門,倒是委屈你了。”
馮朝沉默片刻,正視葉小爲,認真說道,“宗主要聽實話嗎?”
“自然。”
馮朝說道,“加入雲天門,確實委屈我了,若非生死危機,我不會加入雲天門。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加入雲天門,那我自會爲了雲天門的利益而努力。”
葉小爲笑了笑,“盤城我應該不會停留太久,以後我離開了,你若是想要退出雲天門,大可以直接了當的退了。”
馮朝低着頭,沒有接話,如果可以,他的確希望退出雲天門,但現在,他畢竟是雲天門之人,他加入了雲天門,此刻若是接這種話,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城北之地,有大量的矮小的屋子靠在一起,雖是在盤城內,但此地的屋子,更像是城外散落在農田上的屋子一樣。
僅有的不同之處在於,此地屋子上,多了一些血腥味,這是城外那些屋子,不曾擁有的。
“因爲經常會有異獸身體堆積,所以血腥味難以散去。這城北之地,盤城大部分人都是不願來的。”馮朝解釋道。
穿過了一座座屋子,馮朝帶着葉小爲等人停在了一處同樣低矮的屋子面前。
屋子真的很小,一個人住倒是還好,八個人一起,確實有些憋屈。
但對馮朝來說,有這樣一間屋子,已經很不容易。
他推開了屋門,裡面空無一人。
“打獵去了嗎?”苟初墨問道。
馮朝搖頭,“不會,正常情況下,即便出去打獵,也都會有一人在原地留守。
獵魔軍團創立至今,這個規矩,從來沒有壞過。”
突然,他轉身向後,只見一個青年正環抱雙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回來啦?”青年開口。
馮朝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你來做什麼?”
青年也是此地一個小勢力,名爲青山幫,與獵魔軍團一樣,靠着打獵城外的異獸爲生。
不過,馮朝聽說這個勢力,最近加入了一個大勢力內,且那個大勢力有意要收服這裡的所有小勢力。
青山幫,便是他們手中最直接而且極度鋒利的一把劍。
只不過,光有消息傳出,卻從未見青山幫有過任何行動,如今他出去了一趟,再回來之時,青山幫的副幫主,竟然就在他獵魔軍團外,而且看起來,似乎就是在等着他。
由此不難猜出,獵魔軍團的其他人,應該已經出事了。
青年一臉淡笑的看着馮朝,“我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你加入青山幫,你放心,以你的實力,青山幫一定不會虧待你。”
“不必了,我對青山幫沒什麼興趣。我獵魔軍團的人呢?”馮朝的臉色很不好,在這個世界,他在乎的人並不多。
過去除了獵魔軍團,他在意的只有夏星、夏穎兩人。只是後來,夏星出事,而夏穎選擇跟着李宇後,他心中,真正在意的人,便只剩下獵魔軍團的兄弟姐妹門。
青山幫副幫主吳遲笑道,“你放心,他們現在過得可比你好多了。”
“你沒害他們?”馮朝的目光無比冷厲。
吳遲搖頭,一臉遺憾的樣子,“你啊,聽不懂我的話嗎?
他們現在過得很好,很開心。
過去那些日子,他們早就受夠了,天天聽你說什麼理想,說什麼抱負?一羣天賦不足的人,還沒有足夠的資源,就想着每天靠你這些鬼話完成理想嗎?
別逗了,大家都不是傻子,理智一點,加入青山幫,顯然遠遠好過呆在你這破地方。”
馮朝的目光,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多次變化,他的理想是讓獵魔軍團成爲盤城最強大的一方勢力,然而,現實的壓力確實非常大,他總是在一遍遍的自我催眠,其實他自己也清楚,想要完成他的目標,到底有多麼的困難。
但,理想終究是理想,那是他心中深藏着的一股執念,如果沒有生死危機,他不願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