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爲聞言自然明白了張老的意思,但是他的臉上卻未見絲毫怒意,只是平淡的看着張老。
張老同樣也看着葉小爲,他的老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這樣的情緒,反而昂着頭,一臉得瑟的樣子。
白袍少年笑了笑,“那便試試,興許我的運氣好,可以走到那一步呢?”
“天機塔內,沒有運氣之說。”王青搖了搖頭,“既然你願意試試,那便試試看吧。”
隨即,王青又轉向張老,說道:但我天機閣也不能讓人看扁了,總幹些出爾反爾的事!”
張老怒氣衝衝的看着王青,“老子怎麼就出爾反爾了!”
“沒說你。”王青神情冷漠。
從一片茅草屋這般穿過,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高塔之前,塔內的難度是不是真的有那麼高,葉小爲與周俊倒是不清楚,但這塔本身的高度確實是足夠高的。
哪怕是萬古宗的一百零八峰與之相比,在高度上似乎也差了少許。
在王青的示意下,葉小爲慢悠悠的走進了塔內,此刻耳邊還傳來了王青的聲音。
“若是絕對力有不及,可以先行退出,不必強求。”
葉小爲回過頭去剛要表示感謝,卻發現塔的大門已經關閉。
塔內的空間很大,在其最中心有一座石碑。
葉小爲上前,發現石碑上密密麻麻刻着許多名字,他沒有一一去辨認。
石碑上有一層淡淡的光暈籠罩,當葉小爲走近石碑時,那光暈也正好將他籠罩其中。
突然,一股強大的壓迫之力降臨在了葉小爲的身上,白袍少年微微一怔,便感覺到自身的靈力好像如流水一般,流逝了。
他所能動用的靈力水準,差不多回到了淬體境。
葉小爲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天機塔內可以低修爲闖高層,卻絕對不允許高修爲闖低層塔。
在這第一層,無論修爲如何所能使用的靈力也只能達到淬體境罷了。
除非你的實力足夠強大,強大到這個天機塔無法壓制,但現在的葉小爲可絕對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想到這塔有十層,葉小爲突然覺得,即便是當初身處巔峰的李道成可能也未必可以做到無視天機塔的壓制。天機閣的底蘊之深厚,可能即便是萬古宗也可能有所不及。
葉小爲站在這裡,石碑並沒有給他任何提示,但當那淡淡的光暈籠罩了他的身體之時,葉小爲便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要攻擊這石碑的想法。
然後,他便一拳轟出。
石碑大放光明,這一瞬間好似皓日。
整個塔內都被這光給籠罩了進去。
就連天機塔外,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光亮。
張老一愣,“怎麼突然這麼刺眼!”
王青撇撇嘴,“這自然說明這小子打破了以前的記錄,沒什麼好奇怪的。”
張老一聲冷哼,將頭瞥過一邊,似乎既不想看那光芒,同樣也不想要看到王青。
當那光芒真正完全籠罩了塔內時,一片薄薄的紙頁突然從天而降,直落在葉小爲面前,白袍少年用手接過。
那是一張有些古舊的羊皮紙,紙上還帶有一種滄桑古老的氣息。
羊皮紙的正面只有兩個黑色的大字——窺命。
“這便是天機閣賴以生存的秘術嗎?所謂的窺探一縷天機?”葉小爲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個,只是不知爲何會在這裡出現。
而也就在他拿到這張羊皮紙之時,突然眼前的場景如斗轉星移一般變換。
但變換了一圈之後,白袍少年發現,自己所處的空間跟剛纔相比並沒有出現絲毫變化。
還是在一個極爲空曠的空間中,仍有一座石碑靜靜地矗立在塔內最中心的位置。
若不是葉小爲身上此刻所能動用的靈力已經達到了起靈境的層次,他還真的不會覺得自己已經來到了第二層。
葉小爲做着和剛剛一樣的事,慢慢走到了塔中間,來到了石碑之前,他身上的淡淡光暈與先前並沒有任何差別。
一切與先前都沒有任何差別。
葉小爲沒有猶豫,擡起手對着石碑一拳打了過去,塔內又再次閃現了奪目的光華,這光亮的刺眼。
從塔內到塔外。
張老怒道:“有本事你就一直亮下去啊!”
與第一層一樣,當光華照耀整個塔內空間時,葉小爲又得到了一張羊皮卷,與第一張幾乎沒有任何區別,若說有差別,那大概就是在原本窺命兩字的下方,還有一個小小的“二”字。
下一刻,葉小爲來到第三層。
同樣的第三層亮起光華,他得到了一張羊皮卷。
之後,第四層。
接着第五層。
王青笑了笑,看着張老說道:“看來這小子一路走的都很輕鬆呀,且同階的戰力勝過我天機閣以往的任何人。
張老的臉上浮現幾縷凝重,然後悠悠說道:“他的修爲終究只是搬山境初期罷了,你難道覺得他能夠擁有斬靈境巔峰的戰鬥力?”
能夠通過第四層來到第五層,便已經意味着葉小爲有着絕對搬山境巔峰的實力,這一點自然並未出乎王青的意料,但下一層,斷江境巔峰的戰鬥力他有沒有卻仍然是個疑問。
嗯?
第五層上光華大盛,王青臉上一喜,能夠讓這一層綻放出這樣的光華,不僅僅說明葉小爲通過了,且還說明他是以歷來最好的成績通過了第五層。
這意味着搬山境初期的葉小爲至少擁有了接近斬靈境初期的戰鬥力。
這簡直可怕。
張老老臉一垮,臉上竟是悶悶不樂之色。
葉小爲雖然還沒有超過第六層,但以他現在的修爲,做到這種地步,已經足夠得到任何稱讚了。
這世間,能夠與之相較者,不敢說一個沒有,但絕對不會超過一指之數。
這一點衆人心知肚明。
葉小爲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已經不知不覺高出了許多。
第六層上,那股對修爲的壓制之力早就消失不見,當然並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葉小爲現今的修爲可遠遠沒有達到超越斬靈境的地步。
第六層上的佈置與前面幾層並沒有任何區別,只是石碑之上,所刻的人名似乎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