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初墨扛着長棍,打了一個哈欠,“放心吧,我家老大又不是什麼壞人,不然你們早就死了。
整個黑崇山,都不夠我跟我老大兩個人殺的。”
老者的目光在演武場上衆多躺倒在地的弟子們身上掃過,重重點頭,雲天門或者說雲天門宗主的強大,有些超乎他的意料,哪怕宗主與大長老聯手,恐怕也不是對手,這對黑崇山來說,是幾乎毀滅性的打擊,盤城之主的位置,就這樣名存實亡了。
也幸好雲天門宗主並非嗜殺之輩,否則黑崇山作爲盤城的第一勢力,怕是免不了要血流成河。
這樣的局面誰也不願意見到。
“唉。”
老者嘆了一口氣,說道,“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大,換人便換人吧,黑崇山又何曾留戀過權勢?”
苟初墨撇了撇嘴,雖有不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穿過演武場,葉小爲走入了一個巷子,巷子很長,也很陰暗,走在其間,便有一絲陰冷之氣撲面而來。
耳邊還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裡不像是盤城最大勢力的老巢,反而像是一個蟲子窩。
“你來啦。”
聲音很輕柔,夾雜在悉悉索索的聲音之間,若是不仔細聽,甚至根本聽不到。
葉小爲看向了面前的黑暗,在黑暗之中,還有一個更黑的陰影,不高,約莫只到葉小爲的胸口。
“黑崇山大長老?”葉小爲面露疑問。
陰影睜開了眼睛,於是巷子便亮了一些,渾濁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葉小爲,良久才說道,“方纔的一劍,我已經感受到,老實說,我不是你的對手。
黑崇山內,應該也沒人能夠阻攔你。
但黑崇山與雲天門應該無冤無仇,你爲何一定要走到這一步?”
葉小爲笑了笑,“正是因爲黑崇山與雲天門無冤無仇,所以今日黑崇山內,無一人身死,否則你看到的就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黑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確實如此,那你來此,又有何目的?”
得知葉小爲無意傷人,他明顯鬆了一口氣,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於是,黑暗的巷子更亮了一些,這位黑崇山的大長老,終於在葉小爲面前露出了全貌。
這是一個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看着葉小爲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葉小爲說道,“想要見一見你們的宗主,沒別的意思。”
“爲什麼非得見宗主呢,他們倆並不有趣,論及實力,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少年疑惑道。
葉小爲笑了笑,說道,“因爲,他是宗主啊。”
回答的理所當然,少年一臉無語,“實際上,你有什麼事,與我說也是一樣的。”
葉小爲問道,“城北的規矩,是你定的嗎?”
少年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如此大動干戈,就是爲了城北的那點事?
城北是盤城最差的地方,雖然聚集着許多勢力,但那些勢力實在弱得很,不值一提,以前黑崇山定下那些規定,是希望給城北的小勢力,一點生存空間。
否則,城北早就沒了。
但現在,既然你已經一統城北,那規定自然就算了,也沒什麼。”
葉小爲眉頭一挑,“這麼簡單?”
少年攤手,“這件事本來不就是如此簡單嗎?
城北的那點事,黑崇山不在乎的,規定確實出自於黑崇山,但大家若是真的不願意遵守,黑崇山也沒有任何辦法。”
葉小爲笑了笑,“這種話,誰會信?”
少年說道,“事實就是如此,信與不信,又有什麼關係的。”
葉小爲點了點頭,“也有道理。”
說完,他便繞過少年,向前方走去。
少年眉頭一皺,問道,“你什麼意思?”
葉小爲說道,“見你們的宗主。”
“你信不過我?”
“不是,只是想要見一見,沒其他意思。”葉小爲淡淡說道。
少年無奈,“抱歉,宗主不可見,不管你是什麼人。”
葉小爲有些奇怪,“你既然也說論及實力,他們倆未必在你之上,爲什麼我可以見你,但不可以見他們?”
少年面色一變,卻也不再多說。
既不說話,也不願意讓路,葉小爲盯着少年看了好一會,突然臉色一變。
剎那間離開了巷子。
少年面露疑惑,“這傢伙什麼意思?”
離開巷子後,直接通知苟初墨趕向城北,留下了凌亂的掃地兩兄弟。
很快,葉小爲帶着苟初墨與戰僕離開了黑崇山,向着城北趕去,李玄看着匆匆離去的幾人,眉頭緊皺。
入黑崇山至現在離開,似乎也沒有太久的時間,難道已經與黑崇山宗主交談過?現在匆忙離開,又是爲何?
一個不懼黑崇山的人,難道還有足以讓他驚慌失措的事?
李玄心中的疑問很多,但卻無人能夠解答,要說讓他跟着葉小爲,如今見識了葉小爲幾人強大實力的他,可不敢。
從黑崇山趕往城北,以戰僕如今的速度,只需要小半日便可,然而,哪怕如此,葉小爲還是有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他感覺城北要出事,而出事的始作俑者,正是黑崇山宗主。
正如他先前所猜測的那樣,城北之地藏有大秘密,所以黑崇山宗主,並不願讓其他勢力插足城北之地。
就在葉小爲走上的時候,黑崇山宗主卻反其道而行之,去了城北。
城北之地雖然一統,但那些人的實力大多很弱,主要的人員組成,都是古神三重、四重,古神五重已是極限。
若黑崇山宗主真要做什麼,無人能夠攔得住,他要殺誰,那人幾乎不存在反抗的可能。
這讓葉小爲心中有些擔心城北局勢。
不過還好的是,以他命運之力所看到的情況,獵魔軍團與霸刀門的人,暫時無礙。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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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爲突然一驚,因爲在他命運之力所看到的景象中,柳如煙突然消失了,應該不是被黑崇山宗主所殺,而是憑空消失了。
或者說,原本可以通過命運之力看到的人,在某一刻,突然看不到了,毫無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