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血液最多的地方，當然是屠宰場了。
第二天，費南便讓長毛開車帶自己前往新界，往上水而去。
“我那個朋友是我中學同學，也有好多年沒見到他了。”
長毛一邊開車，一邊和費南閒聊。
他有個中學同學剛好在上水開屠宰場，得知費南想買些新鮮豬紅，他便主動提出帶費南去上水購買。
“上學時他很胖的，班級裡有幾個小流氓老是欺負他，叫他死肥豬。我看不過，就放了話，叫那些人別再欺負他。”
“我那時候雖然也在上學，但已經出來混了，學校裡沒人敢惹我的，後來就沒人敢欺負他了。”
“那幾年我爹媽剛好過世，我在親戚家借住，經常吃不飽飯，所以我纔出來混，想搞點錢。”
“他爲了感謝我幫他出頭，就天天幫我帶飯，我那時候才知道他家裡是開肉鋪的，很有錢喔！”
“哇！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媽媽燒的菜很好吃，每天都有很多肉，叉燒又肥……我輟學以後跑去奧門，每次餓肚子的時候，都會想起他給我帶過的那些飯。”
“我去奧門以後，我們就很少聯繫了，他現在比我混得好哇！家裡從肉鋪做到屠宰場，日子不知道有多瀟灑。”
……
說着話，車子也來到了上水。
新界這邊已經屬於湘港的邊界了，開發程度比較小，都是荒郊野嶺，上水這邊就是湘港所有活禽牲畜的集散地。
目前政府還沒有對這裡進行規劃建設，環境難免有些髒亂，坑坑窪窪的地面上沉積着污水和糞便，空氣中也瀰漫着牲畜特有的味道味。
車子一拐進來，便聽得人聲鼎沸，貨車司機、屠宰場老闆、進貨的攤販在談着生意，一車車的禽類、畜類被運送到這裡，經過屠宰、分割、冷凍等措施，最終送往湘港各個市場進行銷售。
費南下車後，引來了許多人的關注，他的造型着實奇怪了點。
他坐在輪椅上，抱着個書包，繃帶纏着全身，一隻腳還像個炮筒般架在輪椅支架上，筆直探出。
長毛推着費南徑直來到了一家稍顯氣派的門臉前，就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迎了出來。
“阿仁！哈哈！好久不見！”
“冠希，你又胖了這麼多啊？”
長毛笑着和他擁抱了下，介紹說：“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南哥。”
“南哥，我姓梅，叫梅冠希。”
冠希疑惑問：“你怎麼搞成這樣啊？”
“沒什麼，進去再說啦！”
長毛推着費南邊走邊說：“南哥在研究一種很厲害的藥，需要用很多新鮮血做實驗，所以找你來買一些。”
“沒問題！我這裡一天要殺上百頭豬，你想買多少都沒問題。”
冠希問：“不過豬血能做什麼實驗啊？”
“一種抗凝血劑，治療血栓類疾病的。”
費南簡單解釋了下。
他昨天試驗了幾次，只有新鮮的未凝固的鮮血纔能有效果，所以必須現取現用。
否則他也不用親自跑來屠宰場了。
“治療血栓？”
冠希來了興趣：“我爸爸上個月中風住院了，醫生說是血栓導致的，你說的這種藥能治嗎？”
“不行。”
費南搖頭說：“雖然對治療血栓有一定作用，但這種藥主要用途是美白。”
“美白？”
“對，就是降低血液粘稠度，讓皮膚看起來比正常膚色更白。”
“誰會爲了變白吃藥啊？”
長毛插話說：“那些富太太，女明星，多得是啦！這邊就是車間了吧？”
被岔開話題，冠希沒再多問，帶他們進入了車間。
雖說是車間，其實只有幾張操作檯，待宰的生豬直接捆在車間門口的臺子上，旁邊放着接豬血的大盆。
一頭瞧着有三百斤的大肥豬被捆紮着四蹄，躺在臺子上，嘴巴也用麻繩紮緊，無力的哼哼着。
一個油光滿面的屠夫提着長刀來到近前，其餘六七個員工上前，抓蹄的抓蹄，按腿的按腿，將肥豬按得結實。
屠夫上前，用刀尖在肥豬脖子下方比了比，用力捅了進去。
肥豬猛地掙扎了起來，渾身彈動着，慘叫聲從鼻孔中噴出，雙眼瞪得溜圓。
屠夫緊緊攥着刀柄，一尺多長的刀刃全部沒入了肥豬體內。
他壓下刀柄，轉動了下刀刃，滾燙的鮮血便順着刀口噴了出來，流進了下方的大盆中。
費南坐在輪椅上，看着伴隨慘叫聲一股股噴濺出的鮮血，呼吸有些粗重了起來。
閉上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腥鹹的氣味灌入他的肺部，竟有些詭異的舒暢。
該死……
他皺眉暗罵了聲。
那個詛咒狀態影響越來越大了，萬一將來控制不住，變成了個失去理智，變成個殺人如麻的嗜血狂魔就難受了。
不過這也給費南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將來面臨失控的時候，他可以來這裡殺幾頭豬，釋放一下。
這樣也就不用老是把莎蓮娜拴在身邊了。
“南哥，這些夠不夠？”
長毛低頭問了聲。
費南睜開眼來，大盆裡已經接了小半盆新鮮豬血了。
“差不多，先用吧。”
長毛上前拉過冠希嘀咕：“有沒有安靜的房間，南哥要做試驗……商業機密嘛！理解一下！”
“這有什麼的？去我辦公室吧！”
冠希讓員工端着大盆，和費南一起去了他的辦公室。
將費南留在辦公室，長毛拉門出去，關上了房門。
費南探手摸了下盆中溫熱的鮮血，在指尖上揉搓了下，有些粘稠沾手，這些溫熱的液體就代表着一個鮮活的生命。
打開布包，將皇冠扣在腦袋上，費南探手伸入盆中，將食指沒入了豬血裡。
一股比雞血更加龐大精純的能量順着他的手掌蔓延，進入到了他的體內，縈繞在他的左臂上，迅速修補着他的傷口。
一直到沒有能量涌入，費南纔拿出手指。
開啓透視眼看了下，他的左臂骨頭已經癒合了一小半了。
效果確實不錯，費南估摸着，再有三四十次，就可以讓全身的傷勢恢復了。
看了眼盆中豬血，和昨天的雞血一樣，盆底也沉澱了許多絮狀物，不再凝固。
這一盆是一頭豬的血，也就是說，還得三四十頭豬，才能完全治癒他的傷勢。
豬血不貴，算時間成本的話更是划算。
費南將皇冠收好，叫長毛進來，拿盆出去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