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匆匆離去,費南搖了搖頭。
看來前兩天給他下的心理暗示還是種深了點,不過這麼慫的人是怎麼當上憲兵隊長的?
隊長在的時候,龜公的表現還很正常。
待他和手下離開後,龜公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屍體在後院嗎?我去看看。”
一眉道長正要往後院走,卻被龜公攔住了。
“看什麼?”
龜公瞪着他,又看了眼費南,卻不讓開。
跟着,其餘幾個龜公也圍了上來,站在了他身後,擋住了一眉道長的去路。
“你們做什麼?”
阿豪阿方上前一步,擋在了一眉道長的身前。
費南看着龜公,沒有說話。
雖然他身上還帶着枯萎效果,全屬性只有原來的20%,但對付這麼幾個傢伙,還是不成問題的。
龜公掃了他們一眼,板着臉說:“人死不能復生,看了也沒什麼用,幾位請回吧!”
一眉道長皺起了眉頭,正色說:“我不是單純要看死者的屍體,我是要檢查一下貴樓前後的風水,死者死因蹊蹺,你們可能會有危險……”
“不需要!”
龜公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伸了伸手,看樣子是想推搡,卻又收了回去,只是冷着臉說:“今天我們白玉樓出了事,不便接客,幾位請回吧!”
“你沒聽懂我的話嗎?我是說……”
一眉道長還想說些什麼,那龜公不耐煩了,從一旁抄起把凳子大罵:“都說了今天不接客,你這鹹溼佬怎麼還是不走?大白天來玩女人,還讓不讓人休息了?青樓裡的女子也是要睡覺的!趕快走!”
“你!”
一眉道長被罵得懵了,也有些惱火了:“真是好話說不聽,你們就要大禍臨頭了知道嗎?”
“要你管?”
龜公端起凳子架在身前,咬牙向他懟來,口中大喊:“借光!借光!”
他是想把一眉道長推出去。
但費南卻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凳腿,看着他問:“幹嘛?想動手啊?”
龜公咬着牙,梗着脖子說:“怎麼?我們不做你們生意還不行嗎?哪有逼着人強賣的?”
“你這人怎麼聽不懂話呢?”
一眉道長按下費南的手,衝龜公說:“這樣吧!我幫死者免費做一場法事,你讓我看看死者和前後院,怎麼樣?”
龜公卻只是不鬆口:“我們下九流的賤籍沒資格請你這樣的大師做法事!請回吧!”
“真是好壞不分!冥頑不靈!”
一眉道長有些生氣了。
不過費南卻看出了些東西,拉了拉他,將他和阿豪阿方一同叫出了白玉樓。
龜公如避蛇蠍般的將門關死,將他們關在了外面。
阿豪阿方憤憤不平的嚷嚷着,一眉道長仰頭看着門樓,卻也像是想到了什麼。
費南開口提醒:“一個老鴇在那麼多賓客面前慘死,接着就傳出這裡風水不好的話,那這白玉樓可就真開不下去了。”
出來後,一眉道長也想到了這層道理。
那幾個龜公是爲了保住白玉樓的招牌,纔不惜得罪他們連同可能會找麻煩的憲兵隊,也要將他們趕出來的。
但那隻冤魂怎麼辦?他已經可以看到一絲絲煞氣在門樓上方凝聚了,那隻冤魂肯定就在白玉樓裡,只是進不去,該怎麼抓住它呢?
“不急。”
費南笑着說:“他們現在是肯定不會讓咱們進去的,不過等他們吃了苦頭,態度就不會這麼堅決了。”
“但那冤魂再出手傷人怎麼辦?”
一眉道長還是很擔心。
“傷人就傷人唄!反正就算死,也是那個龜公先死,人是他殺的,要找也是第一個找他。”
費南攤手:“先等等看吧!”
“唉!也只有這樣了。”
一眉道長嘆息着搖了搖頭。
……
白玉樓內,聽到外面重新安靜下來的小姐們都從房間裡出來,聚集到了一樓大堂。
“憲兵隊走了?”
“剛纔那幾個人說什麼?風水不好?該不會真有髒東西吧?”
“吳媽媽才死,也說不準啊!”
“哎呀!嚇死人了!這下怎麼辦啊?”
小姐們聚在一堆,嘰嘰喳喳的說着,鬧哄哄的一片。
有人衝那龜公建議:“阿祖,你們快去棺材店拉一副棺材來,把吳媽媽先埋了吧!放在後院也不好啊!”
那叫阿祖的龜公面色陰沉,瞪着她們,一個個看去。
被他的眼神所懾,小姐們紛紛安靜了下來。
吳媽媽活着的時候,他就是吳媽媽的姘頭,也是樓裡最兇悍的打手,小姐們都很怕他。
“都聽着,所有人都回房間裡去,誰也不許出來!”
他冷聲吩咐了句。
小姐們趕忙你推我搡的回到了樓上,進了房間,將門緊閉了起來。
“祖哥。”
龜公們都看向阿祖,等着他吩咐。
深吸了口氣,阿祖開始安排:“阿斌,你去棺材店加緊打一副棺材,阿元,你帶着其他人,把守前後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龜公們紛紛去忙活,阿祖沉着臉,來到了後院柴房。
柴房裡,吳媽媽的屍體平放在一面破舊的門板上。
看着她,阿祖眼神複雜。
這間柴房是他們專門收拾不聽話的小姐的,有不少人都死在了這柴房裡,沒想到今天吳媽媽也躺進了這間柴房。
這間白玉樓是吳媽媽半輩子的心血,他甘願和吳媽媽搞在一起,也是爲了這間白玉樓。
吳媽媽也清楚這點,所以這些年一直對他多加防範。
不過這麼多年經營下來,他也培養出了不少心腹。
他本想找個機會弄死吳媽媽,好順理成章的接管白玉樓。
但沒想到老天照顧,吳媽媽居然就這麼摔死了。
那道士說什麼髒東西,他是不信的。
鬼也怕惡人,這些年下來,他手裡的人命沒有十條也有七八條了,真遇到什麼髒東西,他也不怕……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