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藍河上游一處隱秘的小屋外面,駐紮着一支精銳的神聖帝國士兵,他們在整個小村莊外面佈置了許多崗哨,而且還部署了幾十輛從聖劍帝國進口的裝甲車和卡車。
這裡就是神聖帝國北部所有軍團共計125萬人的總指揮部,也就是神聖帝國大主教萊昂巴頓駐紮的地方。
這裡有幾根粗大的電纜連接向遠方,這是當年索菲亞賣給各國的聖劍技術的複製品,雖然在很大程度上這些有線的電報成爲了各國的通信手段,不過因爲沒有完善的電碼設計,所以一直只能傳遞簡單的命令和消息。
就在此時此刻,一個年輕的軍官正在向他的長官報告戰鬥損失和成果,這些天來,傀儡越打越多,炮彈越打越少,很多人都已經無法和家鄉取得聯繫,謠言四起,軍心渙散。
“昨日傀儡帝國部隊全線進攻,我軍拼死抵抗,擊退敵軍攻擊7次,我軍陣亡3萬1千多人。”一個軍官向一位一身耀眼藍色大主教長袍的萊昂巴頓報告道:“殲滅了6萬多傀儡士兵,根據這個比例,我軍戰鬥力已經下降了七成。”
用預備隊將損失最嚴重的3個兵團換下來,將換下來的3個兵團混編成一個,作爲預備隊使用。萊昂巴頓一邊看着地圖上一個接着一個標記,一邊皺着眉頭命令道:“將魔導炮部隊集中,運到這個高地!今天傀儡的進攻唯獨沒有覆蓋這裡,說明他們很可能會在明天攻擊這裡!”
“是!”這個年輕的軍官回答的猶猶豫豫,似乎還想說什麼卻不敢說一般。
萊昂巴頓擡起頭來,端詳了幾下他的手下:“有什麼事情,說罷!你知道我最近都很忙碌,時間並不多。”
“大主教大人,聽說聖劍帝國無恥的向我們開戰了?大家都在猜測,古斯塔夫防線已經被突破了。”那年輕的軍官遲疑着說道。
“比爾,其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古斯塔夫已經是聖劍帝國的領土了,現在聖劍帝國的軍隊已經從白蘭和望神城兩個方向逼近了卡昂,也許這個時間卡昂已經被包圍了。”萊昂巴頓微笑着說道。他滿是皺紋的臉顯得有些蒼白,似乎這些天來戰況對他的折磨已經非常嚴重。
“大人!我們應該放棄防線!退回卡昂去!我們應該保衛那裡!”副官一愣,然後立刻說道:“不能讓神的領土被那些異端玷污!”
“我們依託防禦工事和城池拼死抵抗傀儡,才勉強頂住了攻擊!孩子。”萊昂巴頓走到了副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們回頭,那麼傀儡隨後掩殺,走到卡昂我們連50萬人都不會剩下。”
“可是!大人!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神的領土被聖劍帝國的雜碎們佔領啊!”軍官看着萊昂巴頓有些激動的說道。
萊昂巴頓哈哈大笑起來:“孩子!我的傻孩子!你的金幣是用戰功和拼殺換來的,你的生命是父母賜予的,從你出生到現在,神明幫到了你什麼?相信神明是一件好事,它讓你懂得誠實謙恭,可是它卻不能給你戰無不勝的力量和無窮無盡的生命!”
他指了指天棚說道:“神明是我們的信仰!不過它不會幫助我們任何事!我目睹過無數士兵高喊着神明被砍去腦袋,也見過無數的士兵奸*淫擄掠永夜帝國的百姓,事實上我戰敗的時候沒有神來幫我,當我勝利的時候又想不起對神禱告。今天,現在!也是如此!”
“如果我們不回去救援卡昂,那麼神是不會寬恕我們的!大人!您不能把教皇陛下和無數的聖城官員貴族們丟下不管啊!”那副官還是覺得不妥:“至少我們應該抽調一部分騎兵回去救援!與卡昂的守軍裡應外合,打敗聖劍帝國!”
將一張命令書遞給了副官,萊昂巴頓苦笑着說道:“這是教皇陛下的命令,他否決了我回到聖城的命令,而且嚴令我死守陣地,不得離開。”
他一邊說一邊撫摸着牆壁上掛着的寶劍:“神聖帝國已經完了!比爾。我其實很羨慕月無神的,聽說他死在了永夜帝國滅亡之前,不用眼睜睜看着自己努力了一生的寄託化爲泡影。就算現在奇蹟出現,神聖帝國也不可能翻身了。我們實際控制的領土,已經只有3個行省了……”
“大人!您是那麼的厲害!率領20萬軍隊就打敗了50萬傀儡大軍的進攻!靈北行省至今仍然牢牢地控制在我們手中!難道我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麼?”副官不甘心的問道。
“這位聖魯道夫皇帝我是見過的。”萊昂巴頓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訴說:“他很年輕,卻有着常人不具備的敏銳眼光,現在他手下強將如雲、猛士如雨,你覺得他會出一些低級的錯誤,讓我們有機會全殲50萬以上的部隊,甚至俘虜他本人麼?”
全殲聖劍帝國的50萬軍隊?開玩笑!就是現在聖劍帝國擺出50萬軍隊放在那讓神聖帝國包圍,神聖帝國都沒有兵力吃掉這支部隊!還全殲?現在連神聖帝國的孩子都知道唱一首歌謠:聖劍之兵湊一萬,十萬對手不夠看,大炮一響死一半,還有坦克沒出戰……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只能守在這裡!相比索菲亞帝國來說,聖劍帝國纔是人類的未來!”萊昂巴頓說道:“我得到的命令是死守這裡!絕不退讓半步!我會完成教皇陛下的命令!直到最後。”
他說完之後就看了看副官:“比爾,我可以批准你離開!你家是巴特的吧?你隨時可以向我申請,我會批准你調往巴特城駐守,你沒有必要陪在這裡和我這個老頭子一起送死。”
“不!大人!我要和您在一起!直到您所說的最後!”副官誠摯的敬禮說道:“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指揮官!”
“謝謝你的褒獎。”萊昂巴頓笑了起來:“去把這個教皇的命令張貼出去,穩定一下軍心!”
“是!”他的副手比爾立正走了出去,屋子裡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