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絕望的聖城

很快,聖劍帝國勸降的使節就出發了,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障礙,使節就被安排見到了神聖帝國的皇帝陛下阿諾德,因爲畢竟下層的士兵更希望兩國可以和平,他們並不想戰死。

平民們也人心惶惶,畢竟聖城卡昂萬年來都不曾有過如此危機,從悠久的歲月慢慢積累來的記憶中尋找,似乎就沒有敵國的軍隊能夠開進到距離聖城卡昂如此近的地方。

一個侍者慌慌張張跑進了大主教史洛克的辦公室,這裡高大而且氣勢恢宏,盡顯着大主教的氣派和權勢。

神聖帝國的主教們在走廊裡聚在一起,小聲談論着城外三十多公里外聖劍帝國的軍隊,不時的搖着頭髮出嘆息聲。

一切似乎都已經完結了,神聖帝國兵敗如山倒,雖然聖城周圍的防線固若金湯,數十萬精銳的部隊和百萬拼湊起來的炮灰也算是人多勢衆,可是畢竟沒有外援,後繼乏力,神聖帝國萬年的歷史似乎就要在這幾天內終結,所有人臉上都掛着說不出的沮喪和迷茫。

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已經沒有人拾起,屋子裡到處都瀰漫着一股焚燒紙張的味道,帝國的文檔,教皇的秘辛,各地的資料備份,甚至是神聖帝國數萬年來的稅收記錄都被要求燒燬。

同時被要求毀壞的,還有整個卡昂的所有系統,下水道被改造成地下掩體,城牆被加固,每條街道上都挖了無數的壕溝,平民們出行都只能在臨時搭着的木板上魚貫而行。

食品和藥物都被集中起來,老人被要求加入軍隊,所有的醫生都被集中,神職人員被統一編成了部隊,部署到各個街區裡負責巷戰防禦。老人和孩子統統被登記,變成了阿諾德眼中的軍隊。

卡昂城裡所有的部門都已經空無一人,只有軍隊還在正常的運轉,在阿諾德瘋狂的命令下,整個卡昂城已經成爲了亂成一團的堡壘,除了戰爭以外已經喪失了其他的功能。

幾乎是沒有後路的垂死掙扎,大家都知道教皇阿諾德這是在玉石俱焚,因爲就算這一戰最終神聖帝國獲勝,領導體系的崩壞也會讓神聖帝國失去駕馭地方的能力。換句話說,無論怎樣,神聖帝國都在自我毀滅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推開了史洛克辦公室的門,侍者慌慌張張的低頭報喪:“史洛克大主教,聖劍帝國的使節前來勸降!您是不是去看一看。”

“投降?”史洛克哼哼的冷笑了起來:“他做夢!想要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聖城卡昂?”

走到了通報的侍從面前,狠狠抽了侍從一個耳光:“從約翰下落不明的那一刻起,史洛克家族就與聖劍帝國勢不兩立了!就算史洛克家族死光了!他魯道夫狗賊也別想拿到一個完整的卡昂城!”

他匆忙趕到了阿諾德接待聖劍帝國勸降使節的大殿,在門外就聽到了阿諾德歇斯底里的咆哮:“神聖帝國決不投降!我阿諾德絕不投降!我要讓卡昂變成一片廢墟!我要讓這裡變成聖劍帝國軍隊的墳墓!你們用愛麗絲羞辱我!我就要你們用鮮血來償還!”

史洛克推開門哈哈大笑:“說的好!陛下!神聖帝國決不投降!約翰和愛麗絲的仇我們必須要報!我們有100萬大軍!有無數虔誠的教徒!讓聖劍帝國看看我們偉大的神的威能!”

他看着阿諾德,數年的相處對於史洛克這種老油條來說早就摸清楚了阿諾德的脾氣,史洛克知道阿諾德喜歡聽什麼樣的奉承。

於是史洛克繼續說道:“我們神聖帝國偉大的君主阿諾德才是世界的主人!他纔是人類的希望所在!別的跳樑小醜終究會被我們打敗!阿諾德一定會成爲亞維亞大陸人人敬仰的真正帝王!”

阿諾德在史洛克的吹捧下也不由得飄飄然起來:“大主教說的對!神聖帝國絕不會有貪生怕死的皇帝!我阿諾德才是世界正統的主人!神聖帝國與聖劍帝國勢不兩立!神會庇佑我們這些忠實的信徒,我們會贏得最後的勝利!”

他瞥了一眼臺階下的聖劍帝國使節,目光一冷,下令道:“滾回去吧!神聖帝國不歡迎你們。”

“慢!”史洛克卻在這個時候壞笑着阻止了阿諾德趕走使節的命令:“陛下!還記得愛麗絲皇后麼?”他不陰不陽的說道。

果然,如同被刺穿了心臟一般,阿諾德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一下,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記得!我當然記得!”

他瞪着面無懼色的聖劍帝國使節,大聲的咆哮道:“把這個人拉出去!給我亂棍打死!掛在城頭給神聖帝國的子民們看看!我阿諾德決心與聖劍帝國拼死一戰!也給聖劍帝國的人看看!我阿諾德還有神聖帝國的厲害!”

“你殺戮使節!天地不容!今日我被你這個狗賊殺了!來日有聖劍帝國百萬大軍爲我報仇!等你落入我們陛下手中!他會爲我討回公道!哈哈哈哈!狗賊!蠢貨!我去你*媽的!你這個……”聖劍帝國的使節被科爾賽宮的侍衛拉了出去,一路上還罵不絕口,大殿裡迴盪着難聽的髒話,一遍一遍經久不絕。

“傳令下去!全軍備戰!”阿諾德無力的揮了揮手,趕走了史洛克等人,呆坐在寶座上,看着那髒了許久都沒有人來清洗的地毯。

他撫摸着手上的戒指,嘴裡嘀咕着明明奇妙的話語:“你來幫幫我吧,給我一個機會吧,求求你們了,誰來告訴我這個東西到底怎麼樣才能打開啊,神你在聽我的祈禱麼?”

傍晚的時候,神聖帝國的各處守軍都聽說了皇帝陛下殺掉聖劍帝國使節,準備開戰的消息,一股絕望的氣氛籠罩在整個卡昂城的上空,成羣結隊的平民擁堵在各個城門處,要求出城避難的喊聲此起彼伏。

最終,阿諾德禁止任何人離開卡昂,他一心想着玉石俱焚讓整個卡昂成爲聖劍帝國的噩夢,當然不肯放過這些天然的“盾牌”和“戰鬥力”。

公曆7年4月15日,卡昂城在一片混亂中迎來又一個難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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