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

盛開 三個女人 長着翅膀的大灰狼

早上醒來,他已經起了,顧煙懶懶的擁着被子,鼻間有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道。

她的衣廚小,所以他的換洗外套還是每天家裡人送過來,反正也是乾洗的,她幫不上忙。其他的內褲之類的全都和她的擠在一起,門口大大的灰色拖鞋擺在她的藍色拖鞋旁邊,浴室裡她的洗面奶旁邊扔着他的鬚後水,兩隻親暱並肩的牙刷共享一個牙刷杯,兩條他們一起在超市買的毛巾,她用粉紅色,他用粉藍色。

一個禮拜,他在這裡住七天。

有時半夜他起來去衛生間,矮矮的門框會撞到他的頭,她睡夢裡迷迷糊糊聽他低聲呼痛,心裡覺得好笑,早上醒來時嘴角還是彎的。

“起牀了。”他做完早餐,過來叫她。

“唔。”她伸手去勾他脖子,被子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深深淺淺都是吻痕。

他低頭給她一個綿長的早安吻。

越吻越深,大手也伸進薄被裡在她不着存縷的身上游移,“唔,今天不要起牀了好不好?我也不去上班。”樑飛凡喘着粗氣在她耳邊哄她。

“我約了桑桑——”她神智還算清明。

“不要去。”他的手在她身上撩起一片火熱,她扭動着蠻腰被他的手指送上雲端。

“不行!”她往牀的裡側一滾,他撲了個空,沒壓到她。

樑飛凡咬牙切齒的扯她裹着的被子往外拖,“小東西,吃飽了就想逃?恩?”

顧煙躲着他的手,快樂的尖叫最終還是被他都吃進嘴裡。

等他心滿意足的起牀去上班,顧煙已經又昏昏沉沉的卷着被子窩在牀上了。

秦桑的脾氣,顧煙算是見識了。

開着會呢,豬頭例行品比各部門的業績,批評了業務組幾句,話鋒轉到客戶關係上,便笑嘻嘻的說業務部第一個要拉攏討好的大客戶就是秦桑,有了五少爺撐腰就不愁吃喝了。

大家都笑着看秦桑,秦桑冷冷的笑,犀利的眼神看的豬頭一抖,“真不巧,我要辭職了。你們只好喝西北風去了。”

她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豬頭一下子冷了臉,再怎麼樣她還是他的職員,開個玩笑都不行?

“秦桑!”陳姐低喝阻止。

秦桑根本誰都不理,推開椅子,優雅的起身,摘下工作牌往桌上一放,撂下句“辭職信我改天請我的助理送過來,先走了。”

走的那叫一個瀟灑。

對於豬頭有意無意拿她們當青樓的紅牌姑娘炫耀,顧煙也是反感的,只是隨性如她,也沒想過像秦桑做的這麼拽。到底是體驗生活來的作家,就是不一樣呵。

秦桑心裡還是不舒服的,走到哪裡,做什麼,別人都用透過你看另一個人的眼神敬仰,這種滋味,對秦桑這樣一貫獨立驕傲的人來說,是難熬的。

顧煙有些明白,這幾個月,脫離了樑飛凡的全心庇佑,她懂了許多。

秦桑聽說顧煙自己給自己放了假,也準備辭職,高興非常,約了顧煙一起去瘋。

小離自從上次在酒吧醉翻差點被欺負之後,她家的腹黑先生再也不許她出去瘋,顧煙和秦桑對陳遇白這個笑面藏刀的傢伙都有點怵,想了想還是不要拉上她了。

“這套怎麼樣?”秦桑興沖沖的問顧煙意見,既然是慶祝自由,當然得打扮的辣一點。

“呃,領口高了一點。”顧煙誠實的給意見。

秦桑英雄所見略同的點頭,換了下來。

“這套呢?”

顧煙倒吸一口涼氣,“這套的話,桑桑,我們得叫上四紀一起,不然你肯定會被人擄跑。” 秦桑氣質詭異的多變,穿上這套白色鉛筆裙,清純中帶着誘惑,顧煙看了都不捨的把眼睛挪開。

“好的呀,她窩家裡留頭髮呢,喊她來,給她也挑一套,然後嘛,我們兩個工薪階層的,讓她請客。”秦桑笑的眼睛彎彎。

紀南的頭髮已經過耳朵了,軟趴趴的蓋着,看上去就是個特招人心疼的少女。她來時穿着大大的T恤,蓋過了熱褲,露着兩條白生生的大腿,踏着帆布鞋,和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一樣。

顧煙和秦桑一見她就上去掐她臉,“四紀,你也太好命了吧?女扮男裝幾年時光倒是倒流了,嫩的滴水。”

“少廢話,給,買完走人。”紀南甩給旁邊的導購一張信用卡,本來約了李巖燒烤去的,這兩個禍害說買了衣服才發現沒帶錢,她只好來江湖救急。

“這件你的!”秦桑遞給她一件黑色小禮服。

“幹嘛?喂!你們兩個死女人!”紀南接過,被顧煙推進了換衣室。

她們三個幾乎把整個PUB給high翻。

秦桑穿着白色的小禮服,前面是中規中矩的樣子,背後卻是一直到腰纔有布料,她挽起頭髮,露出整個光滑的後背,凹凸有致的身材嫵媚似水。顧煙水藍色的裙子是幾十層的紗層層疊疊做成的,隨便一個轉身都飄逸似仙,她放下一頭波浪卷的長髮,化着清淡的妝,清純中透着謎樣的氣質,在舞動中飄忽如蝶。紀南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裙裝,最簡單不過的吊帶款式,露出兩條纖細雪白的長腿,性感迷人。

“桑桑,如果我告訴那個男人,他搭着的那個是紀南紀四少爺,他的下巴會不會掉下來?”顧煙附在秦桑耳邊吃吃的笑。

秦桑還沒回答,那邊紀南就出了大動靜。

那個不長眼的男人,竟然把手伸入紀南的衣領,吃起了豆腐,紀四少爺一個標準的過肩摔,那個人立馬躺在地上直接陷入昏迷。

可是,很糟糕的是,這麼短的裙子,實在不宜打架。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她們三個開始着急了,這個時候,紀南根本沒臉跳出來說:別動!我是紀四!

人也不信啊!

“桑桑,”紀南扭頭低聲問,“剛剛,你有給我的裙子裡面加安全褲嗎?”

秦桑看了眼四周,鎮定的回答,“沒有。”

顧煙小聲加了一句,“還有啊,四紀,你的內褲,是鏤空的。”

紀南絕望。

這就是老五他們常說的那句了吧:千年道行一朝喪。

李巖轉着筆,不緊不慢,一絲不苟,“姓名?”

“顧煙。”

“秦桑。”

“……紀南。”

“唔,年紀?”

“這個,你們兩個還沒排過八字嗎?”秦桑歪着腦袋故作天真的問李巖。

李巖清咳一聲,“嚴肅點!”

“爲什麼鬧事?”

“因爲,那個人吃你老婆的豆腐。”顧煙輕笑,對李巖說。

紀南難堪的嗚咽一聲,臉紅成番茄,修長的手指捂上眼睛,怎麼會衰成這樣!竟然有人報了警,他們幾個都被送進了警局!

還好金盆洗手了,她果然是不適宜再混這道上了。

李巖放下紙筆,靠在椅背上,噙着笑打量那個放了他鴿子的小女人,黑色的小禮服襯的她肌膚如雪,白皙的臉上一抹紅暈,小巧的五官漂亮精緻,爲他蓄起的半長頭髮用髮蠟打的豎起,顯出脖子的修長美好,領口往下的起伏看的他瞬間口乾舌燥。

秦桑輕撞顧煙,笑呵呵的說:“顧煙,我們是不是該先出去?”

顧煙詢問的看向李巖,他略微一點頭,她們便笑着起來,留兩人獨處。

在警局裡閒逛還是第一次,秦桑這邊看看那邊摸摸,掏出手機來不停的記,靈感如泉涌。

兩個人正說笑,一個人急急的走進來,差點撞倒顧煙,“對不起。”

“亦城。”顧煙微笑。

方亦城本要放開的手又抓緊,“你沒事吧?”他闖了幾個紅燈一路飛車來的,哪知道她到了警局了。

“沒事,鬧着玩兒呢。呃……你最好不要進去,李巖和四紀在裡面——”

“——審訊。”秦桑一本正經的接過話。

顧煙知道她腦子裡的構圖,無奈的笑笑。同時儘量小幅度的掙脫開他的手。

“你——”顧煙忽然注意到他竟然穿着雙拖鞋。

“李巖說你出事了,嚇我一跳——我已經睡下了。”他撓撓頭,熟悉的動作看的顧煙心裡一軟。

秦桑瞭然的在兩人臉上巡視了遍,這廝長的很不錯,看周圍人對他的畢恭畢敬,估計身份也很不錯,看他看着顧煙的神情嘛,更不錯。呵,大BOSS的對手和他本人旗鼓相當,還不算辱沒他。

顧煙和他說着話,卻覺得不對,他臉頰不正常的潮紅,眼睛亮亮的,手上的溫度也高的驚人。

“亦城,你在發燒?”她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厲害。

“恩,稍微有點。”被她這麼一提醒,剛纔緊繃着的弦一鬆,他又覺得渾身無力。

“我送你們回去。”他打起精神。

“我自己開車來的,”秦桑婉拒,“你們先走吧,我還要在這裡再蒐集一下靈感。”她意有所指的看向紀南所在的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