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盛開 待嫁 長着翅膀的大灰狼

一整夜的激烈運動,強壯如樑飛凡也沉沉的睡到了日上三竿,迷迷糊糊間聽到門口有人輕輕來回走動的聲音,他一動,懷裡睡着的顧煙就有點醒了,翻個身手腳都纏了上來,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樑飛凡的心被她軟軟的身體纏的化成了一汪水,笑着俯身在她臉上親了又親,摟在懷裡低聲的甜言蜜語哄着她。

管家聽到房間裡總算有些動靜,急忙上前輕輕的敲敲門,樑飛凡拉起被子把顧煙不着寸縷的身體蓋好,只露出小小的腦袋來,“進來。”

管家急忙把一早上響了無數次的兩部手機交給女傭捧了進去,樑飛凡接過來一看,找他的是林秘書和幾個高級經理,應該是爲了下午的簽約事宜,本來上午就要一一處理好的,可是昨晚她的味道太過甜美,他一嘗再嘗捨不得放下,鬧騰的睡的很晚,連上午的工作也耽擱了。再看看顧煙的未接來電,全部來自一個沒有名字的陌生號碼,樑飛凡眉心微微的皺了一皺,女傭連忙退了出去,邊走邊用餘光打量這一屋子的狼藉,地板上全是糾纏成一團團的的衣物,矮几上蠟燭菜餚亂成一團,牀上一片凌亂,連牀幔都掉了一大片,而先生**的上身一道道的全是紅紅的抓痕——煙小姐可真是暴力啊!怪不得呢大家都那麼怕她。

樑飛凡看她哼哼唧唧要醒不醒的樣子,時間也確實不早了,就坐在牀上給林秘書回了電話。顧煙有些迷糊,聽他有條不紊的吩咐公事,漸漸的清醒過來了。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就開始發起起牀氣,埋在被子裡手腳齊上對着他又打又踢,樑飛凡東躲西閃也躲不過,無奈的匆匆交代完事情掛斷電話,把她從被子裡撥出來橫在腿上抱着,她亂着頭髮小瘋子一樣的撒潑,扭的樑飛凡下身又開始熱熱的。

“好了好了……不鬧了……好了……好了好了……”他憐惜着她身子弱,昨晚折騰了這麼久,不能再碰她了。樑飛凡輕輕的制住她,啞着嗓子威脅帶警告,“好了!小心我再收拾你幾遍!”

顧煙果然安靜下來,吊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口乖巧的伏着,樑飛凡欣慰的摸摸她的頭髮親了親,一個乖字還沒說出口,臉上的笑容就扭曲了,她尖尖的牙齒重重的一口咬在他胸前的小紅點上,痛的樑飛凡倒抽涼氣,“小東西!”顧煙咬完了迅速推開他往後躲,他一把抓過去抓了個空,她嘻嘻的笑着跳下牀跑進了浴室。

吃完早午飯樑飛凡要回公司,衣帽間裡顧煙也在準備換衣服,他邊扣着襯衫釦子邊看似不經意的問,“要出去?”

“唔。”顧煙踮着腳從衣櫥上層扯一條羊毛的披肩,樑飛凡放下手裡的袖釦過去幫她拿下來,環着她在懷裡,“去見剛纔和你通話的那個人?”她洗完澡吹頭髮的時候,那個陌生的號碼又打了進來,是他拿了手機遞給她。

“什麼那個人那個人——方亦城呀。”顧煙最是鄙視他這樣含蓄的試探。

樑飛凡當然知道那個號碼是誰的,方亦城派人去PUB救了顧煙那回,他在顧煙睡着後按着通話記錄給方亦城回過一次電話,那常常的一串數字他看了一眼就已經記得。

“他找你什麼事?”

“不知道呀,他就說見一面。”顧煙把披肩隨手塞回去,又拖了一身套裝出來。

樑飛凡似乎是按耐的吸了一口氣,“煙兒……如果我說我不希望你去,是不是很小心眼?”

“是!”顧煙乾脆的回答,轉身往左邊去鞋架上挑鞋子,他抱着她不肯撒手,兩個人糾糾纏纏的疊着往前走。

她選衣服鞋子的習慣很是不好,拿下一樣看看不喜歡就隨手一扔,等她心滿意足着裝完畢,衣帽間裡就像被掃蕩過一樣。每天歸置她的衣物就要兩個傭人花掉小半天的時間。搬出去自己住之後,每天都把衣櫥弄的亂七八糟的,沒人理第二天就在一團亂裡找衣服。後來和顧明珠住在一起,不知道被罵了多少回才稍稍收斂。

樑飛凡看着她東挑西選,就算是知道她每天出門都是這樣,還是覺得不舒服——去見方亦城用得着特意打扮嗎?

可是爲了方亦城吵了那麼多次,每次冷靜下來,他認真的反思都意識到,問題的所在是自己對她的不信任,說到底他沒有安全感,一想到當年那對天作之合的少男少女笑着對望的畫面,他就恨不得用繩子把顧煙綁在身邊,哪裡都不放她去,除了他誰也不許靠近。

可總不能真的綁着她,都要結婚了,這點互相的信任都沒有他也真的要汗顏了。況且在對待方亦城的問題上,顧煙的立場一直算得上是堅定的。

顧煙終於挑齊了衣物鞋子,通通扔在牀上,她回身去抱皺着眉頭深思的彆扭男人,“小心眼,想好了沒有啊?我和方亦城約在城東零七會所,那裡的冰激凌很好吃的,要不要我帶你一起去?”

她哄騙的口氣聽的樑飛凡忍俊不禁,點點她的小鼻子,把她擁的更緊,“不去,你老公我忙着賺錢給你買更多冰激凌。”下午確實有事,況且,他也應該學着給她自由。

“呀!今天大醋桶罷工了!”顧煙瞪圓了眼,似真似假的驚呼。

樑飛凡沒有隨她一起笑鬧,把她圈在懷裡,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吻,認真的看着她,“我知道我以前限制你太多,我一定慢慢的改,慢慢的學會真正的包容你。或許我一時不能適應,或許我有時還是會霸道惹你不高興……所以不管什麼事,你都要和我說,把你的想法告訴我,我們總有辦法找出最合適的距離來相處的,是不是?畢竟,我們還有那麼漫長的一輩子要一起過。”他深情而溫柔,發自肺腑的誠懇。顧煙鼻頭酸酸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輕輕的恩了一聲,背過去換衣服不看他。樑飛凡也不說話,幫她拉拉鍊整衣角,摟她在懷裡低頭吻她的長髮和臉頰。午後的風肅殺裡帶着暖陽的清香味從微閉的窗簾裡溜進來,一室的靜默,美好如歲月磨礪過的愛情,適合,合適。

……

方亦城還是溫文爾雅的樣子,顧煙到的時候他已經在包廂等着了,品着茶看着窗外好像在想着什麼事情。

“給你點了一盅冰糖雪蛤,看看還要吃些什麼?”他幫顧煙把椅子推好,遞過來餐牌。顧煙剛剛吃過,搖了搖頭沒有要什麼。

“找我什麼事呀?要送我結婚禮物?”顧煙心情好的很,笑眯眯的開玩笑。

方亦城倒茶的手微微一抖,又快速的恢復常態,眉眼溫和的笑了笑,“定了幾時婚禮?”

“下個月十五號。”

方亦城盯着杯子裡茶葉上下緩緩舒捲,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他倒是真有心思。”十一月十五日,是顧煙的生日。

“除了紅包之外,還想要什麼禮物?”他實在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是樑飛凡給不了她的,索性就問她自己想要什麼,她說,他上天入地去找就是了。

顧煙笑罵,“方亦城你有沒有誠意啊,禮物麼當然是要你選了給我一個驚喜的呀。”

“呵呵,”他笑了,“好,一定給你個驚喜。婚禮準備都是樑飛凡在忙嗎?我看顧叔好像很悠閒,每天就和我父親喝茶下棋。”方亦城喝了一口茶,微低的頭在窗櫺的影裡看不清表情。

“哪裡呀,樑飛凡這幾個月都忙死了,說是要挪時間來度蜜月,只能在工作之外稍微抽出點時間來把把關而已。婚禮的佈置安排都是李微然和紀南負責,容巖管賓客交際應酬什麼的,秦宋和陳遇白敲定婚禮流程,還有好多的瑣事,姐姐也常常來幫忙。我呢就打打零工出出主意。”顧煙說起這場盛大而繁瑣的婚禮又是喜又是愁,樑飛凡看她忙就心疼,說哪有新娘子煩這些的,交給他們忙就可以了。可是她喜歡這樣,懷抱待嫁的心忙忙碌碌,好像所有的美好都是自己手裡一點一滴落下,漸漸漸漸成形,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進幸福。雖說,她出的那些主意常常讓容巖他們仰天長嘆——既生顧煙,何必再生他們幾個來活受罪!

顧煙以爲他真的是單純的問句,她也就單純的抱怨着。方亦城忽然笑出聲來,他到底是官場上待久了,說話習慣拐個彎,可是她是小煙呀——看來他們兩個,到底是漸行漸遠了。

“顧叔不同意你們的婚事?”方亦城笑過了,單刀直入的問她。

顧煙皺了皺眉,恩了一聲,“我這兩天去和他談一談,他身體不好,許多事都悲觀了去看,想太多了。”

“就這樣?”方亦城波瀾不驚的樣子看在顧煙眼裡就是不露聲色的試探,她心裡一刺,口氣馬上不善,把手裡的青瓷調羹往碗裡一扔,清脆的聲音聽的人心一顫,“不然還什麼樣子?你到底要說什麼?吞吞吐吐的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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