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
四川,峨眉山,天風子已經在天心子閉關的山洞門口等待了整整一夜,而天心子並沒有給他任何的回答。天風子心裡爲難不已,易塵本來是天星宗上下最看好的天才人物,如果不是他誤入禁地的事情,很可能等天心子飛昇後,宗門會全力栽培他成爲下一任的掌門。想到這裡,天風子也有點暗暗的責怪道德宗法天老道,要不是你們莫名其妙的湊合進來,至於把易塵趕走麼?甚至就連那天看守山門的兩個小道童,天風子也是狠狠的埋怨了一把:“你們兩個小娃娃,叫你們看着大門,你們幹嘛隨意的放人家進來?你們稍微阻攔一下,等一陽子他們把一塵子帶回了自己的道房,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麼?”
可是,想歸想,天風子也知道現在想着些並沒有任何用處。易塵的遭遇,也只能說天命使然吧。
眼看着太陽已經慢慢的傾斜到西邊,天風子等不住了,遙聲發問:“師兄,有關一塵子的事情,您看?”
良久,天心子彷佛天籟般的聲音幽幽的突破了上百丈厚的山石傳了出來:“唉,難以決定啊。一塵子並無大過,我被迫違心的驅逐了他,心裡不安,已經耽擱了我起碼三十年的養心之功,如何還能再次的處罰他?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天命如此,我等還能何言?”
天風子臉上掛起了一絲喜色,遙問到:“師兄,您的意思是?”
天心子沉默了一陣子,淡淡的回答說:“當年,我親手點破一塵子渾身修爲,這是一塵子的劫數。從常理來說,渾身真元之源被破,此生再無繼續修練的可能,再加上我們在他體內佈下的真元鎖,以一塵子那時的功力,就算是在全盛之時,也無法衝突開來。。。短短四年時間,一塵子居然恢復了舊觀,此番辛勞,其中艱險,委實可嘆可羨。。。一番向道苦心,也的確難爲了這個孩子。”
天風子默然,他知道,從常理上來說,真元被破,人就是徹底的廢人了,而易塵居然還能修練回來,就算是蒼天特別看重他,給了他特別的天賦,可是修練時隨時可能魂飛魄散的艱險,也的確讓天風子心驚不已。
天心子淡淡的到:“算了,算了。。。曾經和淨土宗的天生大師談論,佛祖有三千法門,門門皆可成佛,又說天心最慈,凡是一心向上者,蒼天無不佑之,我們算得了什麼?我們能代替蒼天去處理一塵子麼?脫離了天星宗,卻還能修迴天星宗的法門,未嘗不是他前生積德所致。”
天風子恭聽天心子的感慨:“就連他所教導的那四個人,也是他們的福分。。。老祖師以道德宗下一個雜役童子的身份,參天相而建立了天星宗,我們的法門來得不易,但是可憐世人庸碌,終身在紅塵中打滾,假如一塵子泄漏的心法,能夠多讓幾個人脫離這三千丈紅泥,也算我們天星宗的功德。。。天風啊,這也算廣大門戶的好事,只要勸誡一塵子不要所傳非人則可。”
天風子連連應聲:“是,是,是。。。師兄,我明白,我明白。本門心法上手最易,如果所傳非人,的確是禍害蒼生得事情,我會警告一塵子的。”
天心子笑了起來:“倒也未必,天風,再過十年,你的修爲也就可以勉強參悟星典的第一冊了,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所謂的修心之術,在本門中還是很重要的,心懷邪念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到本門至高法訣,倒也不用過於擔心了。就是這樣吧,你去吧。。。爲師兄的還要感激你纔是。”
天風子愣了一下:“師兄,你有什麼事需要感激我?”
天心子笑而不語,呵呵呵呵的笑聲傳遍了這座剔透的小山峰,天風子搖搖頭,一道銀光升起,儘量的收斂了自己發出的光華,飛快的去了。
天心子閉關的石窟內,一塊白玉蒲團上,一身青袍的天心子盤膝而坐,臉上的銀色光幕已然消散,露出了他那清矍慈祥的面容,臉上帶滿了歡暢的笑意。四年前,因爲違心的驅逐了易塵,已然造就了他心中的心魔,這次天風子帶來的信息,讓他苦苦思索了一個晚上後,心中終於豁然開朗:“人各有命,一塵子此刻的成就,是昨日果,是明日因,自己何必苦苦糾纏呢?祖宗的法門,自然有它自己的緣法,有緣無緣,盡是蒼天註定,自己只要順從天意則可,何必妄圖以一人之力挽留天命的運轉?”
天心子心裡一片寧靜,歡欣鼓舞,隱隱然已經有了直接飄升的衝動,他心裡微微觸動,已然發現自己的時日無多,最多百年之內,就要脫離這個世界了。。。
一塵子啊一塵子,天心子的臉上銀霞再起,右手微微的掐動了幾下,默默的用天星宗的‘參天咒’計算易塵的運勢,天心子猛的站了起來,嘴裡冷哼一聲:“是可忍,孰不可忍,哼,道德宗啊道德宗,號稱道德,你有何道?你知何德?”
銀光大盛,天心子已經彷佛一顆逆行的流星般騰空而起,瞬息間追上了全力前行的天風子,天風子驚駭於師兄和自己的實力差時,也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師兄,您爲何突然出關?難道有什麼大事發生麼?”
天心子身側銀光大盛,包裹住了天風子,悶不做聲的急速前行,因爲害怕給地面上的人造成某些不可知的影響,天心子控制住了自己的速度,並不敢全力施爲,過了一陣子才說:“到了北京城外,告訴爲兄。”天風子連忙答應了。
易塵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萬家燈火,菲麗等人已經在外間等了很久。莎莉還是一個人坐在了旁邊的角落裡,如果不注意看,就完全發現不了她。
易塵疏散了一下筋骨,笑呵呵的說:“你們吃過晚飯了麼?我有點餓了,菲爾,叫人準備點吃喝的,然後叫法塔迪奧先生過來,我們去欣賞一下北京的夜景。”
話音剛落,外面就已經傳來了冷冰冰的語調聲:“一塵子,交出你的兩個下屬,也就是打傷了我們師弟的兩個兇手。”
另外一個聲音驕傲的說:“我是道德宗下明德真人的大弟子青松,那位是我的師兄閒雲,叫你的兩個下屬滾出來,不然,連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易塵輕輕的回了一句:“兩位,在這種地方,你們這樣肆意胡爲,就不怕麼?”
青松的聲音傳了進來:“我們害怕?我們爲什麼害怕?害怕讓那些凡人看到我們麼?那也太小看我們道德宗了。你們房間附近,已經全部被我們給隔絕了,保證一個字都傳不出去。”
易塵心裡的邪火漸漸的涌了上來,道德宗啊道德宗,我當初不過是看到飛龍虐殺幾個無辜的獸精,出手管了一下而已,你們已經害得我被趕出了師門,就算揭過了這筆樑子。菲麗、傑斯特和你們師弟的交手,雙方都有不是,爲何全部賴到了我們的頭上?好啊,好啊,那麼幹脆就和你們道德宗的人拼個死活,也省得最後被師門處罰,死得屈辱。
易塵放開了嗓子,真元力朝外涌去:“他媽的,兩個雜碎,你們帶路,找個清淨點的場子老子給你們收屍,cào你媽的,老子不發威你當老子還是以前的一塵子麼?”
青松和閒雲不及防備,被易塵的聲浪震得頭昏眼花,大駭之下兩道清氣朝北京城外投去。易塵招呼了一聲:“莎莉留下,其他的人跟老子追,他媽的非要廢了他們不可。”易塵做hēi社會老闆養成的脾氣衝了上來,他媽的,你不給我面子,我還給你面子不成?來啊,老子赤腳的還怕你穿鞋的不成?拼個死活算了。當先,易塵撥開窗子跳了出去,輕快的在附近的牆頭屋頂借力,追着兩道清氣而去。
菲麗第一個追了出來,傑斯特給莎莉打了一個安靜的呆着的手勢,彷佛一隻蝙蝠一樣衝了出去,卻已經落在了菲爾和戈爾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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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塵全力奔跑,淡淡的銀色光華籠罩住了身體,此刻正是星力漸漸旺盛的時刻,易塵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太多力氣,只要巧妙的利用星辰之間力場相互交融排斥的特性,就可以以不弱於御劍飛行的速度前奔。菲麗和傑斯特是拼了命的追了上來,兩人倚仗着身體輕巧靈活,倒也沒有落後多遠。
讓人吃驚的是,體形龐大的菲爾和戈爾卻趕在了菲麗他們的前面。兩兄弟特別習慣於操縱大氣和土地的力量,此刻一道道湍急的氣流環繞着他們的身體,就好像兩道人形龍捲一樣衝了出去,帶起了一道長長的破空嘯聲。
青松回頭看了一眼,差點嚇的氣散功消的摔了下來,結結巴巴的對着閒雲說:“師兄,師兄,一塵子不是已經被破掉了渾身修爲麼?怎麼,怎麼他追得這麼快?”
閒雲聞言也回頭看了一下,身子也是一抖,易塵正渾身殺機的漸漸逼近,而他身後的四人身上,也冒出了強大但是不知道根源的氣息。閒雲驚慌的說:“快走,按照剛纔計劃好的,帶他們去西郊的山區去,一塵子當初就十分難對付,現在恐怕我們兩個不是對手。。。奇怪,他怎麼不御劍飛行,而是要靠兩條腿追我們呢?”兩人如何知道,易塵剛剛揀了一把便宜,但是還沒有身劍合一,如何御劍?
北京的夜色下,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羣,可是卻沒有人發現自己的頭頂上掠過的七人。
不一時,青松閒雲引着易塵他們到了北京郊區外一個很僻靜的山溝內,兩人落下,馬上,四五道清氣閃過,又多出了五名道德宗的弟子。
青松看到了自己的師兄出現後,心裡有了依託,又神氣起來:“一塵子,你的功夫沒有被廢掉麼?奇怪,原來天星宗的掌門人也會作假啊。。。啊哈哈哈,誒喲。。。”易塵一道碎星劍氣擊出,打掉了他的一顆大牙。
道德宗的弟子聞風發動,各自放出了自己得意的防禦法寶,一道道金銀紅紫色,形狀各異的光芒籠罩了自己的身體。已經追上來的菲麗他們也準備好動手了,傑斯特全身籠罩在了淡淡的黑色火焰之下,菲麗四周飄起了冰晶,而菲爾兄弟兩人身體周圍的龍捲風已經變成了二十多米高,發出了恐怖的呼嘯聲的大龍捲,身體都看不清楚了。
易塵冷漠的說:“我現在已經不是天星宗弟子,但是也不容許你們在我面前侮辱天星宗的人。你們到底準備做什麼,擺條道兒出來,老子全部接下了。”
易塵滿口黑話,道德宗的一羣弟子全傻眼了,他們什麼時候從一個修士嘴裡聽到過這些?良久,閒雲才說到:“你的兩個下屬,必須爲我們師弟的傷勢負責,他們一個丟失了肉tǐ、元神重傷,另外一個也被迫放棄了自己的身體,重新凝練元神,你說怎麼辦?”
易塵搖搖頭說:“沒有什麼好說的,無論我如何委曲求全,你們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何況,我易塵絕對不是一個委屈自己以及自己下屬的人,動手吧,哪裡這麼多屁話,這年頭,拳頭大的是老大,打贏了,隨便你們怎麼樣好了。”
易塵嘴一張,那輪圓月彎刀激射而出,一圈圈銀色的光圈四散飛射,帶起了漫天寒光籠罩向了七個道德宗弟子。易塵嘴裡發出了怪異的聲浪,猛的一聲大喝,雙手連連掐咒揮動,一道道銀色的光線從虛空中浮現,組成了一道光網,疾快絕倫的轟向了道德宗弟子,直到光網快逼近了青松他們,易塵才叫嚷了出來:“看我碎星劍陣。”
傑斯特嘴裡發出了無數沒有任何意義的吼叫聲,一顆顆直徑十幾釐米的火球從雙手中浮現,然後衝着道德宗的人打了過去,菲麗的冰柱彌補了他的火球攻勢中的空隙。菲爾厚重的大手一推,兩道龍捲風帶着上千道風刃席捲了出去,而戈爾則是雙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上百根泥土組成的石柱突然從道德宗弟子們所站立的地面突出。
閒雲和青松噴出了自己的劍光,和易塵的劍光糾纏在了一起,其他五個師兄弟則是揚手撒出了自己師傅贈送的攻擊性法寶,十幾條各色的火龍,上百道電光,兩柄巨大的降魔杵,三根金槊夾雜着百丈雷火,雲霧繚繞的朝易塵他們洶涌而來。
易塵早就運足了全身的力量,趁着自己的飛劍纏住了青松閒雲,雙足一蹬,身體飛射了出去,兩個下勾拳重重的轟在了青松閒雲的下巴上,伴隨着下巴骨裂的‘喀嚓’聲,青松閒雲哼都不哼一聲的被打飛了出去,他們的劍光馬上被易塵的彎刀劍氣絞成了碎片。
兩柄降魔杵直直的砸中了易塵的胸口,易塵心口一悶,一口血吐了出來,身體藉助這一噴之力飛射了回去,額頭冷汗狂涌,心裡後怕到:“還好,還好沒有被完全的砸個實在的,這是法天老道的四十九根降魔杵中的兩根,他媽的,怎麼送給了這些王八蛋?”
雙方的攻擊在空中碰了一個正着,轟然巨響後,菲麗、傑斯特以及菲爾全身巨顫,身體被擊飛了出去,道德宗的弟子們則是情況好了許多,畢竟他們依靠的都是師長們威力巨大的法寶,就是心神受到了一些震動,並沒有什麼大礙。就在他們得意的時候,戈爾擊出的石柱已經從他們腳下激射而起。
此時,青松閒雲還沒有落地,兩人早已昏迷,身上的護身法寶失去了主持,威力減弱了大半,被十幾根石柱命中,骨骼碎裂聲中,兩人的身體彷佛一個沙袋一般被激起了三十多米高,重重的摔飛了出去。其他的五名道德宗弟子哪裡見識過這樣古怪的打法?一個個被突然其來的石柱擊中了下體,慘哼起來,最倒黴的就是他們的大師兄,也就是法天道人的另外一個寵徒,叫做清風的,直接被一根粗大的石柱撞擊了下體,慘叫幾聲後就暈倒了過去,然後身體也被接踵而至的石柱打飛了。
一個照面的功夫,菲麗、傑斯特、菲爾三人重傷,道德宗的七個弟子全部失去了戰鬥力,他們沒有精神繼續指揮放出的法寶,被易塵毫不客氣的,凡是能夠破壞的都破壞了,例如降魔杵這樣的強力法寶不能破壞的也都用重擊擊飛了出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等到一切完結的時候,纔有一聲斷喝發出:“孽障,膽敢傷我門人。”一個面如螃蟹,虯髯火紅的老道在漫天的清光中從附近的樹林內衝了出來,怒氣衝衝的對着易塵就是一道劍光飛出,同時四道清光激射向了菲麗等四人。
戈爾沒有受到傷害,他飛快的跳閃着躲過了那條清光,而菲麗等三人早就癱在了地上,哪裡還有力氣躲閃?
易塵狂叫起來:“明德老雜種,你敢。。。”手指處,自己那道圓月形的彎刀映着漫天的星辰,發出了朦朧的銀光,幻起了萬千的光圈迎向了明德老大的劍光,同時易塵自己飛射向了那三道清光。
明德老道被易塵一個老雜種氣得三尸神暴跳,差點就氣暈了過去,他的劍光爲之一緩,比自己預訂的晚了一步擊中易塵的劍光,易塵的劍光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擊毀,那柄揀便宜過來的,到手才一天不到的飛劍被擊碎飄灑了下來,但是這一下遲鈍也給了易塵一個機會,易塵飛快的過去,接住了射向傑斯特和菲麗的清光,身體巨震,嘴裡噴出一口鮮血,然後一腳把菲爾踢了出去。
菲爾龐大的身體還是沒有徹底的躲過第三道清光的追殺,大腿被刺了一個透明的窟窿,差一點就讓他斷子絕孫。
戈爾已經在那邊狂吼連聲,一道龍捲擊出,然後依樣畫葫蘆的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明德猙獰的笑起來:“雕蟲小技,旁門左道,也敢在道爺面前賣弄?”左手一個劍指朝地面一指:“定。”整個地面都被凝固成了金剛石一般,戈爾哪裡還能控制這樣的地面?早被反震之力震得飛身而起,三大口鮮血狂噴了出來,嘴裡喃喃的罵到:“他媽的,我cào你祖宗,老闆說得對,這些人都是怪物。”
他那道巨大的龍捲在明德老道看來,簡直就是在開玩笑,隨口一口氣吐出,戈爾的龍捲風刃馬上就煙消雲散,明德吐出的那口真氣還炮彈一般呼嘯而去,重重的砸在了戈爾的胸口,一片骨頭碎裂聲中,戈爾慘叫一聲,暈倒了過去。
易塵雙眼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只有擊倒明德,才能救出自己的這四個心腹的下屬。易塵也拼命了,按照師門密法,丹田處的星核瘋狂的震動起來,易塵的身體衝向了明德,那顆星核急驟的吸收周圍的星力,可以看到一條條刺目的銀色光圈罩向了易塵,易塵渾身筋骨欲裂,整個人漸漸如同一顆銀色的流星般帶起了一條長長的光帶衝向了三十米開外的明德。
明德也是嚇了一跳,這不就是天星宗傳說中的轉麼用來拼命的‘隕星術’麼?明德可不想和易塵拼命,正準備躲開,突然狂笑起來:“一塵子,如果是你的師傅用這一招,恐怕我師兄法天真人都要退避三舍,可是你是什麼人?你不過是現在天星宗的二代弟子啊,還是被驅逐出門戶的棄徒啊。”
明德想想,要是我面對這麼一個晚生後輩都要躲開,那傳出去,中國的上百個修仙修佛修魔修巫修鬼修妖的宗派還不把自己當天字一號笑話傳說?嗯,絕對不行,易塵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我能因爲他而躲避麼?
明德猛的一提體內的真元,身上涌起了一道彌天極地的清光,右手帶着一溜清氣輕輕的點出。
易塵全身化成的銀色流星因爲積蓄的星力太多,已經漸漸趨於實質一般,彷佛一顆純銀鑄造的鋼彈,散發出一絲絲、一粒粒的星光,轟然撞擊了過去。明德提聚了全身修爲的一指,距離易塵所化的流星,此刻不過還有一尺之遙,指尖和流星之間的空氣,已經出現了微妙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