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臺上的表演已換了另一個。那個身材挺拔,聲音低沉好聽,拿着話筒對着女嘉賓這邊說:“今晚我很意外在這裡遇到一個五年沒有見面的校友,她還是如五年前那般的美麗、秀雅。現在,我將爲她朗誦一首愛爾蘭詩歌。”
“秦風揚可真浪漫,你前面表演朗誦的是中文,現在他卻對着你念英文。”水韻清轉過頭來對好友說。
秦風揚深情而抑揚頓挫地朗誦完這首詩歌,底下的掌聲如雷。也有很多女嘉賓的芳心碎一地,知道人家如此大膽在臺上表白,機會看來是沒有了。
一個微眯雙眼的男子把深邃的目光投向女嘉賓坐席,在陰暗不明的燈光下,似乎能很精準地看到那個穿紫色連衣裙的女子。這就是秦風揚來參加相親的目的?她是誰?腦海裡閃過那張半羞帶怯的小臉蛋,秀麗的五官,第一眼沒有給人驚豔的感覺,但氣質很好,秀雅中帶有一種天然的脫俗幽蘭之氣。是那種看着順眼又耐看的氣質美女!
氣質美女?!氣質美女?!雷野心底默唸,腦海閃過一道光:“對了,原來是她!”他走出活動會場,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你給我查一下‘緣來是愛’婚姻介紹所今晚來參加活動的那個2o號女人資料,越詳細越好!”
他點燃了一支菸,站在吸菸區吞雲吐霧,靜靜地佇立在窗邊。聽到後面會場的開門聲,他轉過身來,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身影從前面匆匆而過。
“之惑,你幹嘛躲他?”水韻清追了出來,拉住藍之惑的手。
“韻清,我不是躲他。我是來幫你忙湊數參加活動的,對於婚姻大事,我真的還沒想過。”藍之惑說。
“如果這一刻你沒想過,那下一刻你就給我馬上想。你都已是剩女了,還不想,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想?等升到齊天大聖(指35週歲以上的特級剩女)的時候纔想嗎?你知道我看到秦廳長來替秦風揚報名參加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嗎?心想你終於有機會再續前緣了。大學期間,你爲了他做的種種努力,你忘了嗎?每天早上是誰起那麼早去飯堂打那僅僅只有十分鐘供應的叉燒包?放在他的書櫃裡,連名字都不敢留,反而讓那個姓蘇的系花得了便宜……。”
“韻清……別說了。”藍之惑輕蹙着秀眉打斷好友越說越激昂的話語。
水韻清控制了一下替她打抱不平的情緒,拉着她坐在外面大廳的長椅上,輕聲說:“之惑,在愛情面前,只有勇者纔會勝利的。以前那種默|默謙讓的態度是不對的,對方永遠也沒辦法發現你的付出,你的真誠、你的癡迷。秦風揚在學校瞎了那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纔看到你這顆明珠,你怎麼還不肯發光呢?”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如她本人一樣直爽。
“韻清,我的心很亂。我沒想到會碰到秦風揚的,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所以我只能習慣性地想着逃跑,躲着那些讓我心煩意亂的事。”藍之惑幽幽道。
“之惑,試着敞開心扉去接受。這是你多年來一直盼望的心願,不是嗎?現在有機會了,一定要好好把握。”水韻清抱着她瘦削的肩膀,給她鼓勵和勇氣。
其實之惑在害怕什麼,她多少還是能猜到的!但那件事已過了那麼久,應該翻過去了!再不翻過去,她真的擔心之惑一輩子都走不出那陰影。